易水寒走进帐篷时,穆潇潇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看他进来对他笑笑,问道:“怎么样,我的狼叫攻略有没有起到效果?”
易水寒想起刚才士兵来报,北蛮营盘突然点亮了火把,传出来吵闹声,想必狼叫声让他们有所警戒,加进了周围的防火防备。“你这招实在是太厉害了,北蛮的人在短时间内不会发现问题,即使再过一会儿,他们发现狼群是我们随州城传出去的,却也没有办法。人的耳朵还可以堵住,但是马的耳朵却不能随意去堵,所以他们的战马今夜肯定无法好好休息。”
“这就是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吩咐我们这边的士兵。由几个人守护城墙的人即可,其他人全部堵住耳朵休息。如果没有料错,北蛮的军队明天肯定要发起进攻,那么我们以逸待劳,胜算就会大很多。”
“就按你说的来,我已经吩咐下去,对了,这么晚了,你不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指导我们打仗,在这里画什么呢?”
穆潇潇将手里面写的东西递给易水寒。易水寒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用疑惑的目光盯着穆潇潇。“不懂了吧,这是我让收集的北蛮民歌,各个部落的都有。侯爷也知道,北蛮的军队是来自于草原的各个部落,他们现在看似聚集在一起,可是之前却是分属于各个部落。能聚在一起无非是被那武汉统一之后强制而行,所以他们对那武汉既有尊敬,也有愤恨。如果我们在战斗的时候放一些他们各自部落的歌,那你想会不会唤起一些他们对那武汉的不满呢?”
“原来你是想这样,这个想法非常好。草原上原来有好几十个部落,后来那武汉因为惊才绝艳,才将所有的部落统一起来。但是军队还是由各个部落组合而成,如果能分化他们一些部落的凝聚力,即使他们不退兵,只要不是那么积极的进攻,就可以起到很大效果。”
“这不就是了,没有任何人喜欢战争,如果他们在在战场上听到家乡的歌声,就会想起家乡的妻子儿女或者亲人,心就会变得柔软起来,而一旦心软,又怎么可能有很强的战斗力呢?这就叫攻心计。”
易水寒的佩服再加三级。“你真是太厉害了,潇潇,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来说夸奖你,辛苦你了。”
穆潇潇笑着说:“不要客气,我这还不是为了那一万两黄金,你到时候必须给我。”
易水寒苦笑道:“你放心吧,我承诺过,肯定就会给你,如果朝廷不愿意给我自己给你,好了吧?”
“还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的就是我的,你把我左口袋里面的黄金放在右口袋里面,你以为我会高兴吗?”
易水寒彻底是没办法,对于一个财迷他也很无奈,他不仅想起刚开始认识穆潇潇时,她其实就是这个样子,一直都没有变过。……半夜。北蛮军士们发现来自随州的狼吼声终于停歇,刚准备趁机休息会,却突然传来他们熟悉的歌声。也是从随州那边传来的。令他们郁闷的是,虽然都是选自他们家乡草原上的歌声,可是没有那种积极向上能催人奋发的类型,全部都是那种父母思念孩子妻子思念丈夫,让人心疼变得柔软的悲苦歌声。而且是一个部落,唱完换一个不落唱。唱歌的那些人好像对他们没草原上,每个部落都很了解。一个都没有落下。夜里本来就寂静,风又是从南方吹过来。那些歌声非常清晰,简直就好像在他们耳边唱一样。渐渐的,士兵们开始想家了,想起在草原上自由驰骋,想起父母慈祥的目光以及妻子炽热的眼神。他们开始三两个,陆续的从营帐里走出来。站在外面仔细听起歌来。有些人甚至还跟着哼起来。各个部落的统领开始还想着让他们滚回营帐,可草原上的孩子本来性格就刚烈,若是管得太紧。反而让他们产生逆反心理就更不听话,所以同龄人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自己回营里面休息去了。可汗的帐篷里,那武汉的脸色特黑,就像草原上牦牛的毛色。他将碗里的马奶酒一饮而尽,狠狠地将碗砸在地上,郁闷地吼道:“这些随州人到底要干什么,打仗就好好打,竟整这些个阴谋诡计。”
三军元帅格木小心翼翼的候在一边,“可汗,从今天所有事情看,随州城里定然有一位高人,满脑子的阴谋诡计,若是不能除掉他,怕是要攻破随州城,不太容易。”
“那你有什么想法?”
那武汉问格木。格木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要是以前还可以,可自从三天前,我们在随州城所有的消息全部被封锁,根本没有任何信息传出来,也不知道随州大营里这个出谋划策的人到底是谁。”
“传不出消息,自然是说明他们将所有消息都封锁了,看来正如正如你所说,他们那边有一个人智谋过人,不好对付。”
“可汗,我建议明日发起总攻,攻城之事不可拖得太久,否则我们的补给就会跟不上。而且依照今天晚上这个状态,还是再过几天,我们所有的士兵都会想家,到时候就更无法积聚士气。”
那武汉却摇摇头:“明日不能出战,今夜我们我们被他们叨扰的马困人乏,战斗力会大大下降,明日即使攻城,也会损伤太多。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塞住耳朵好好休息,明日不出战。”
“是。”
格木见那武汉这样吩咐,也没再说什么。“另外想尽一切办法联系随州城的探子,搞清楚他们还有什么后招,以及出谋划策的到底是什么人。中原有句俗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现在基本上是蒙着眼睛和别人打仗,即使冲上去,也只是白白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那武汉说完,又重新拿起一个碗,倒了满满一碗马奶酒,对着帐外的夜空高举起酒碗:“唱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