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大人如此说来,这案件不是很清晰吗?只要仔细排查,找到那个猎户,不就可以找到杀死胡来的凶手,又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如何谈的上请教呢。”
周正面带为难。叹息一声:“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夫人有所不知,那胡来虽然是被短刀刺入心口所杀,可若不是胡来被人先捏碎了琵琶骨,而失去了行动能力,又怎么会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野猎人所伤?通过下官对现场仔细勘察,在使用猎刀者进入凉亭之前,这个凉亭里面肯定先进去过一个高手,高手杀死胡来两名随从时,丝毫不拖泥带水,几乎是进入凉亭的一瞬间就将他们杀死。但对于胡来,高手却留了他一条性命,只能捏碎了他的琵琶骨。”
“这么说来,那高手说不定是和胡来认识,不忍心杀死胡来。”
穆潇潇当然知道真实原因不是这样。她只是随口说说,让让周正不要对她太怀疑而已。“当然,这也有可能,可是夫人也知道,凶手杀人必然有杀人动机,那个高手既然杀死了两个人随从……而且是刚进入凉亭就出手,证明他杀人之心很坚决,如果他真和胡来认识,为什么要对两名随从下杀手,而如果他不认识胡来,又为什么只捏碎了糊来琵琶骨,却放了胡来一条命呢?”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很奇怪。”
穆潇潇潇脸上带着几分思考的神色。周正小心的看了看穆潇潇潇。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通过对两名随从被杀的刀法判断,使刀之人必然是一个武功高手,而在这随州城里,能使出那样的功夫的人并不多,所以属下就以此为契机询问了昨夜出城的高手,守城的士兵提到曾经有一辆马车驶出城门手里执的是按察使司的牌子,可属下连夜向按察司征询,他们并没有派人出城过,所以那个牌子肯定是假的。”
穆潇潇心想,还有她们强行闯门的那次呢,看来守城的士兵没敢说。“竟然还有人冒充按察使的牌子,真是胆大包天,老鼠逗猫,不过既然凶手既然那人有按察司的牌子,按察司自然脱不了干系,你们可以跟按察司多加询问。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那人冒充按察司的人出城门,也不能说他就是杀死胡来随从的凶手,侦破命案需要讲究证据,不是猜测。你猜测在凉亭犯下凶杀案的高手,是从城门出去。但也有可能他们本来就是其他地方来的高手,只是偶然和胡来偶遇,发生矛盾,才动手杀死了胡来随从而已。”
“夫人说的很有道理,属下受教。其实下官这次来请教夫人,实在是迫不得已,是受了我家知府大人的指派。”
穆潇潇也想起了那个一直喜欢擦汗的随州知府大人,她都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便没好气的问周正:“你们随州府衙破你们的案子,我呆在我的穆府舒舒服服。你们大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找我干什么,这破案本来就是你们随州府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方便抛头露面吧。”
“夫人以前在随州屡破奇案,我家大人对夫人十分佩服和仰慕,而且这次的杀人案不是一般的案件。那胡来家里本来就是随州富户,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他的表兄更是童泰。夫人虽然刚到随州,想必对童泰也是有所了解,如今的随州,早已不是往日的随州,布政使童海和武阳联合起来,基本上决定了随州所有的事情。任何人只要敢和他们作对,必死无疑。”
“这又如何,他童海嚣张跋扈,难道我就会怕了?他武阳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副都指挥使,而我家侯爷却是都指挥使。既然我家侯爷已经回到随州,这江北的军队就与武阳再无关系。我犯不上畏惧童海,更不用说童泰这种纨绔子弟了。”
“夫人当然不用畏惧他们,可我们这些人,却不却不得不看他们脸色行事。今早童泰便派人到了衙门传话,若是三日之内不能找到伤害胡来的凶手以及那个隐藏的高手,他就叫……就叫我们大人吃不了兜着走。态度极为嚣张跋扈,简直让我忍无可忍。”
“说起这件事,我也是很奇怪,几个月前我走的时候随州还好好的,还没有听说有个叫童泰的人,也没有童泰他什么事。怎么几个月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你们随州府到底在干什么?江北布政使虽然节制你们随州府,但它并不能决定随州知府的任免,你们到底畏惧什么呢”周正无奈的摇摇头说:“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下官是真的管不着。下官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一切犯罪之人受到惩处,还随州百姓一片安宁,仅此而已。所以此次前来寻求夫人的帮助,并不只是为了破案,更重要的是一想到有那么一个嗜杀成性的高手可能潜伏在随州城里,我心里就会很不安。”
穆潇潇道:“可是寻找高手你们找我也没有什么用啊,我能帮你们找到那位高手吗?”
“我只想请夫人到到来现场再看一看,也看看那些仵作的验尸结果,给我们提出一点建议。能缩小我们的侦破方向,使我们少走弯路,这样我们才有可能三日之内将那个高手找到。”
话都说的这个份上,穆潇潇想着今后要在随州府做生意,肯定也要和府衙的人打交道,和周正关系搞好,对她以后的生意也有帮助,那就去趟吧!再说,她本来也想去现场仔细看看,昨天晚上天色太黑,有很多证据她都不能接触,今天需重新再确定一番。周正还没有提到童泰和穆青殇的关系,但是随着案情的调查,肯定提到杀人动机。对那些很想胡来死亡的人中,穆府的人肯定不能排除在外。况且,正如周正所说,这么一个武功高手,进了随州城……对,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那个高手入了城,可穆潇潇潜意识觉得他肯定会来。他威逼利诱胡来并不是目的,而只是手段,他真正的目标肯定是童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