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样发怒,虽然以前她也会发火,但能感觉出来是表面上的怒气,可今日她的火气仿佛从内心喷发出来。刘瑾珪觉得若是再拦着她,她简直能一口咬过来。“夫人既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不应该对本王这个态度,想必夫人既然来到这里,自然还是希望事情能从这里解决,不是吗?”
穆潇潇冷冷地盯着他,几乎一字一句,淡漠地说:“多谢王爷关心,只是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而且奉劝王爷,不要玩火自焚。再见。”
说完,她闪开身子,径直离去。丙将长剑收回剑鞘,紧紧地跟在穆潇潇后面。刘瑾珪看着穆潇潇没有再行阻拦,他站在台阶上,看着穆潇潇远去,久久没有收回目光。直到—一双温柔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她并是个能轻易驾驭的女人。”
刘珈慈不知何时出现在燕园门外。“皇姐的意思是说,本王不如易水寒?”
刘珈慈柔声道:“你自然是比易水寒优秀,可问题是,一个女人喜不喜欢一个男人,与男人优秀不优秀并没有关系。如果她真喜欢他,哪怕那个男人是个乞丐,残废,甚至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依然甘之若饴。可如果是不喜欢,男人即使再风流多金,潇洒俊逸,她也不会看一眼。”
刘瑾珪转身看着自己的姐姐,问道:“那皇姐对易水寒呢,你为什么要走这步险棋,难道你真喜欢那个侯爷,想要嫁给他?”
刘珈慈微微一笑,搂着弟弟的脖子,朝燕园走进去。“四弟,你真这么看?”
刘瑾珪没有说话,他不管在外面多么邪魅无情,可在姐姐面前,一直还是那个听话的弟弟。“这天下的男人嘛,又有谁能比得上父皇,如果比不上父皇,我又如何会喜欢?你问我喜不喜欢易水寒,岂不是说了一句玩笑话。”
“真的?”
不知道为何,刘瑾珪的眼神里竟然带着几分喜悦。“当然是真的,姐姐时候骗过你”,珈慈揉揉刘瑾珪的脑袋,“对了,让你安排的人安排好没有?”
刘瑾珪点点头:“已经安排妥当。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而且口风很紧。”
“那样最好,记得给他们家属留一份丰厚的遗产。”
刘瑾珪眼神微微变了变,看到珈慈笑颜如花,还是点点头。既然是遗产,自然是要给死人准备,人还没做事情就已经需要遗产,自然证明这些人,必然有死无生。“今夜就动手,你记得亲自给他们送行。”
刘瑾珪又点点头。“那就好,这些日子我觉得有些疲惫,等下帮我揉揉肩膀吧?”
刘瑾珪脸上露出几分奇怪的表情,似乎有很期待,又带着浓浓的排斥,好久,终于低下头去。……“夫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自从进了马车,穆潇潇好久没说话,已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到了一个岔路口,丙出声问道。“去天牢。”
“夫人,天牢属于重地,怕是不容易随意进去。”
“到了我自然有办法。”
“是!”
天牢很远,马车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几乎将整个京城又走了一遍,才终于到地点。穆潇潇揭开车帘,远远看着天牢就像一座孤独的城池,有城门,有城墙,门口有重兵把守。守卫森严。她看了看天,发现日头已经偏西,初春的天实在短,很快一日就又要过去了。“夫人,天牢里也有我们的人,要不要我们先到附近吃点东西,等里面布置好了我们在进去?”
穆潇潇想了想,说:“不要动用那些关系,这个时候我们本来就走在明处,任何关系动用都只会暴露目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牢应该属于大理寺管辖吧?”
“是的。”
“那就好,我们先去吃点东西,顺便也给侯爷带点进去。也不知道他在牢里有没有受罪。”
穆潇潇说道易水寒,心里也有些揪揪的。事情解决的难度本就是她预料之中,可真正忙碌大半日,尤其是在喝二皇子唇枪舌战半日,她还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这些事情,她真的没有经历过啊,实在不怎么擅长。她也不知道易水寒暗中还有多少势力,但平日里也没接触,一时间自然不知道哪个可用,哪个不可用,也不能轻易去动用。而且,正如她所想,易水寒如今就像个钓饵被挂在勾上,不仅是二皇子,说不定其他她不知道的有些人也在看着鱼饵,等着大鱼上钩。若是那些隐藏在暗中的势力被带入水面,一旦出现问题,那她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所以,她不但要救易水寒,而且还要用明面上的办法。既然这本就是一场政治引发的阴谋,就必须用政治的手段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