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穆潇潇那样说,也一起同九尾祭司朝下看,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时,变相陡显!穆潇潇没有任何预兆,突然从后面使劲推了九尾祭司一把。毫无装备的九尾祭司跌出平台,朝谷底落下去。平台离谷底足有十几丈深,要是跌下去定会摔个粉身碎骨,村民们齐齐惊呼,胆小的女人捂住双眼。然而,九尾祭司经过开始的慌张,半空中突然甩出一个绳子,绳上有抓索,瞬间抓进岩石中间,她身体被险险吊在半空里。“你干什么?”
九尾祭司身子悬在半空,声音里终于有了几分紧张,既愤怒又惊惧。村民们也被穆潇潇的举动所惊怔怔地盯着她。九尾祭司两个壮汉随从见状,气呼呼地又冲向穆潇潇,穆潇潇急忙抽出短剑,他们才没冲上来。“大人……您这是?”
老族长也不懂穆潇潇的操作,惊讶地望着她。穆潇潇看壮汉没冲过来,这才笑笑,喊了声:“酥儿,让你准备的绳子呢?”
“这呢!”
人群后传来酥儿声音,众人循着声音望去,看到小舞也站在酥儿旁边。小舞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却比先前好很多,虽未施水粉,却自有几分少女的灵动。村民们看到小舞的眼神很复杂,很多人只是看了眼,迅速将目光收回来。酥儿背着一捆绳子上前,将绳子一头拴在平台的木柱上,另一头看准九尾祭司扔下去,喊了声:“接着!”
九尾祭司看着丢下的绳子,开始还有些犹豫,可再看看悬崖下边,无奈只好拉过绳子绑在身上,又打出一个结。“快拉我上去。”
她朝台上喊道。两个壮汉上前就要拉她,穆潇潇却拦住两人,对九尾祭司喊道:“你自己爬上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九尾祭司怒喊。“没啊,就是告诉你想活命,就自己顺着绳子爬上来。要是不想爬,那你就在半空吊着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
九尾祭司简直要被气坏。“大人,您还是让把大祭司赶快拉上来吧,这要是有个闪失……”老族长伸出脑袋看看平台下面,感觉头有些晕。“老族长莫要担心,大祭司岂是一般人,爬这点绳子的距离,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可是……”“你就放宽心。既然本官在此,这案子早就不是你们村子的事,而是归于按察司衙门负责。你就权当看戏,很快一切事情都会真相大白。”
“那好吧。”
既然穆潇潇把官府都拉出来,老族长自然不再多嘴,默默地站立一旁。村民们多半还是很关心九尾祭司,奈何穆潇潇这会已经很像个官差的样子,他们不敢多嘴。只有两个壮汉依然痴痴地盯着半山腰的九尾祭司,蠢蠢欲动。“大祭司,我可是听见石块松动的声音了,你要是再拖下去,怕是真的要跌落谷底。”
九尾祭司眼看没人拉她,便只能自力更生,抓紧绳子,费力地爬上平台。上台之后,她收回自己的绳索藏于袍子下面,冷冷逼近穆潇潇:“希望穆大人能给我一个心服的解释。”
穆潇潇听了也不恼,伸出双手连拍几下:“本捕果然没猜错,大祭司练得一手好轻功。”
九尾祭司一愣,反驳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只会与上天沟通,懂点医术而已。”
“可刚才您跌落悬崖露的一手,怕不是一般人能展示的身手吧?”
“就算我曾经练过一点点功夫,又能如何,这就是你二话不说要将我推下悬崖的理由。”
穆潇潇略微尴尬地笑笑:“你放心若你真不会轻功,自然会有人救你。可惜,你有轻功,只是隐藏罢了,那么你为什么要隐藏你会武功的事情?”
“我并没有隐藏,只是平日里并不曾用到。”
穆潇潇点头:“既然这样就好。刚才推你确是我的错,若非如此,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验证你会功夫。”
“这就是你将我推下我悬崖的理由,如果我一点轻功不会,岂非早已命丧深谷?”
“这并不是重点,我说过既然推你,就有不让你出事的底气。你以为这绳子是突然找到?大祭司,我们还是回到你的预言上,如何?”
“哼!”
九尾祭司转身就要走,却被穆潇潇拦住:“你现在还不能走?”
“怎么,就凭你能拦住我?”
九尾祭司语含嘲讽。“拦不拦得住是一回事,你敢不敢离开又是一回事。本捕既然已经透露身份,自然就是代表官府,莫非大祭司想和官府作对?”
穆潇潇说这些话特意加重威严的语气,很有官差的范。她自然学不来易水寒那种冷漠和疏离,也觉得能轻松把事情解决就不用板着张脸,时间久了,自己都不知道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习惯拿易水寒做比较。查找线索不得其所时,就会想到易水寒如果遇见这种事会怎么做,当不得不采取例如将九尾祭司推下山崖这种激烈行为时,她同样会想若是易水寒会不会这样做?她并不能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发现越去想,她越看不透易水寒这个人。只是两个人相处短暂几日,他却像烙印一般深深印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忘之不能。听水无欢说易水寒去了西部边境,她竟是有些担忧。从最近发生种种事件来看,西蜀对大陇谋事已久,而西蜀武帝又天纵奇才,雄韬武略,在同胞兄弟帮助下,西蜀一跃已然成为五国中仅次于东晋的强国。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使是帮助大陇西部边境的沈摇光将军,穆潇潇依然不能彻底放心。战事一旦引发,他自然不能撒手东归。可他哪有什么对敌经验,不是看了几本兵书就能用好兵,纸上谈兵误国误民。突地,她从乱想中恢复过神情。脸上暗暗发烫,怎么一想到易水寒就刹不住车,想那么多干嘛,人家肯定还为十二月初七的事情耿耿于怀,对她恨意满满。怪只怪那个云知处……真是一笔糊涂账,这个世界的男人没一个好对付,即使她是穆潇潇也不行。“那请告诉我,你试探我的功夫,究竟是因为什么?”
九尾祭司不知道穆潇潇在胡思乱想,狠狠走回原位,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