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想想也是,要是没个屏障,岂非所有人都能随时出入神医谷。不过,她更在意的是离儿说的后半句话,一个个都在想美事,这一个个指的是谁呢?“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害怕,除了我,哪有人会随意想着进出这神医谷。”
“谁说没有,明明就有一个。”
“谁?”
“当然就是送你来的那位易……呀”离儿猛然闭住嘴,一脸畏惧,“干活干活,干活这么慢,人还这么狡猾,离儿不理你了。”
穆潇潇没有顾得上关心他的小心情,她心里早已是惊天骇浪。原来真是有人送她来神医谷,她根本不是什么被扔到谷口的松树下。送她来的人似乎姓易,还是姓伊?看起来离儿和云知处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可为什么就不告诉她呢?有什么要瞒着她的原因?云知处为什么要说谎,是为她好,还是要隐瞒什么真相?这么说,她心里一直担心的某件事是真实的。可既然那人将她送来神医谷,为什么不来看望她呢,她在神医谷已经一个多月,除了云知处和离儿,这谷里似乎就没出现过第三个人。还有,她记忆中唯一残留的那个日期,十二月七日,到底要发生什么?越想脑子越乱,头又忍不住疼起来。她放下锄头,抱着头蹲在低头,很痛苦。离儿看她这样,连忙跑过来,摸出一个小药瓶,拿出一个颗翠色药丸递给穆潇潇。“姐姐头又疼了,快点吃药。”
穆潇潇接过药,放进嘴里,在要下咽的瞬间,她突然想到这个药会不会有问题呢,每次头疼吃了药就不疼了,可是好像每疼痛一次,就会忘记一些事情。她喉咙做出个下咽的动作,却悄悄将药丸藏在舌头下,并没有咽进去,趁离儿不注意悄悄吐进袖子里藏好。她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药材基础效用,说不定好好研究下,就能摸索出这药丸的组成,从而了解它的真实效果。不过药既然没吃,头疼就不会减弱,她只好强忍着干活。没想到头疼反而加快了干活速度,不大会竟然锄完不少地,慢慢赶上了前面的离儿,惊得离儿半天合不拢嘴。……神医谷西边山顶,易水寒着青色大氅,远远地看着锄地的穆潇潇。山顶风很大,吹的他发丝有些凌乱,他却没有梳理,任凭其随风飘扬。他的眼神满含痛楚和无奈,在旁边的丙看来,更加阴鸷和冰冷几分。“大人,既然到这里了,您要不要下去……”易水寒摇摇头,淡淡地说:“下去又能如何,她已经不记得本官,何必再自寻烦恼?”
“说不定她并未完全忘记您。”
易水寒眼神里有瞬间的光亮,却很快熄灭的无影无踪,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女子。一道轻飘飘的影子落在他身旁。丙的长剑拔到半截,警戒地盯着来人。来人半脸面具,正是云知处。他顺着易水寒的目光看下去,笑道:“易大人造访我神医谷,也不派人通知下,云某好出谷迎接。”
易水寒陡然转脸看着他,眼如冰锋,“云知处,不要以为本官不敢动你。本官应允过还你父亲清白自然会做到,但若你以为能随时开本官的玩笑,那只能显示你的愚蠢。你没有资格开我的玩笑,你算什么东西?”
丙震惊地看和自家大人背影,小王爷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说出这这么没有风度的话?云知处却不恼不愠,邪魅地笑笑:“易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看样子当初没让你跪在神医谷外三日三夜,真是云某的失策。”
他看着谷底穆潇潇锄地的身影,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不亚于易水寒的冰冷。“易水寒,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神医谷岂是任何人想来想去之处。统帅三万江北大军如何,小王爷又如何,在云某眼里屁都不是!”
易水寒冷笑,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试试。”
“呵,你这是在威胁云某?”
“是不是,你只有试过才知道!”
易水寒寸步不让。云知处看着他冷酷至巅的表情,“噗嗤”突然笑出声来。他扬天长笑,看起来很开心。“易水寒啊易水寒,上次我还只是猜测,这次我终于肯定,你是真的对那个穆潇潇动心了,哈哈哈,想不你这样的人也会为一个女人动情。既然这样,你以为我会轻易让她回到你身边吗?”
易水寒手上青筋暴起,他几次想去摸腰间软剑的剑柄,却最终并没有去碰。“十二月初七,本官来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