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祭不知道施了个什么法,他连着的三句话不断地回响在云凤栖耳旁。
“...他只会认云卿佞,不管千年前,还是现在...”
"...是因为预言...你想多了..."
"...云卿佞存在...他永远不会喜欢上你。"
...
云凤栖此刻的脸,有些呆滞又有些扭曲,她死死捂住耳朵,不想听到那些话。
“不可能,你在骗我,什么千年前,什么永远,都是你故意说来骗我的!”
她越是捂住耳朵,那些声音就越是大。
殷祭笑得很是恶劣。
这人啊,总是不愿意相信事实。
也对,这么重的执念又哪能这么容易消。
执念对他来说,是个好东西。要不然他怎么趁虚而入呢。
殷祭眼底是极致的兴奋,他眼睁睁看着云凤栖身上的魔气越来越多,这也意味着她的心魔越来越强。
“别说了,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啊!你闭嘴!”
云凤栖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又痛声大骂,她姣好的面容狰狞起来,朝着殷祭攻击去,想让他闭嘴。
这点儿攻击,殷祭丝毫不放在眼里。
在虚灵门之时,云凤栖有了心魔,让他有机会控制住了她,那时候她攻击极强,也不过是得益于他而已。
殷祭一闪,出现在云凤栖身后,朝她一掌,云凤栖便被打飞了出去。
主殿中的长形案几倒了一地,酒壶酒杯也碎了一地,酒水更是流淌着。
云凤栖身上传来的痛觉,却是不及耳边折磨她的声音。
“不要再说了!闭嘴!闭嘴!”云凤栖没有站起来,而是抱着头扯着嗓子哭声喊道。
假的,都是假话。
殷祭又是欣赏了好久云凤栖的痛苦。
他一勾唇,收回魔气,云凤栖耳边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了。
云凤栖的头也不疼了,她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双目却是呆滞无神。
殷祭俯视着她像是俯视着蝼蚁,魔在低语,“想不想让容夙属于你?”
殿内好一阵子都是无声。
殷祭就这么等待着。
云凤栖缓过神来。
他刚刚说让容夙属于她?
“你说什么?”她的双眸有了一丝神采,凝神看向殷祭。
只是,眼中有几分对殷祭的畏惧之色,刚刚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
殷祭转过身,在这殿内踱步起来,他缓缓道来。
“在魔族的一处地方,长有一种花,名为魔忆。百年开一次,一次为一朵,花期为十年。这十年里,若有人将其摘下,它也不会枯萎。而十年过后,它就会迅速枯萎消失,无论用何种方法,都留不住它。”
“魔忆花,可将一个人心中的所爱之人变为使用魔忆花之人的模样。”
就像之前,苏景渊给林廷尘所下的魔族印记,让他的心悦之人从纪岁笙变成了许音音。
而篡改记忆的魔族印记对其他人可行,对容夙就不可行了,因为容夙会很快发现自己体内魔族印记的存在。
魔忆花,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且比魔族印记的作用还要大。
“只要是你亲自将这魔忆花给容夙服用下,那他心中的爱人就会从云卿佞变成你。”
殷祭伸出手,手心上方便出现了魔忆花,它缓慢旋转着。
云凤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她喃喃道:“好美。”
魔忆花并不是想象中魔气四溢,反而没有一点魔气,绽放地极其娇媚,引诱人上前抓住它。
此刻,云凤栖眼里全然没了害怕,有的只是痴迷。
她不由走上前,伸出手,还没触碰到,魔忆花便突然消失,云凤栖也清醒过来。
殷祭一下又回到主位上,他似笑非笑道:“魔忆花可以给你。不过,这样的话,你就算是吾魔族人了。”
云凤栖听此,面上是挣扎之色。
有了魔忆花,她便能成为容夙的心爱之人。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事,而现在,机会就放在她眼前。
可是,她不想成为魔族人...
“当然,你如果不接受这朵魔忆花,吾也会放你离开魔族,顺便替你将心魔压制住。等以后,说不定你还能勘破心魔。”殷祭笑着给出另外一个选择。
魔忆花重新出现,它飞到云凤栖身前,似乎在等待着她作抉择。
她伸手又停住。
最终,云凤栖坚定了神色,拿住了那朵魔忆花。
只要容夙爱的是她,那么容夙也会助她勘破心魔,到时候,什么魔族,她迟早会脱离。
等那个时候,就是两全其美了。
云凤栖的选择,在殷祭的意料之中。
殷祭看穿云凤栖的想法,他暗自冷笑一声,没有点破她的心思。
云凤栖恭敬地跪下道:“魔主大人。”
“起吧。”这句,殷祭还是很受用的。
云凤栖站起,“魔主大人,若是我...属下成了容夙的心爱之人,那容夙可还会记得云卿佞?”
殷祭道:“在他的记忆里,云卿佞从未出现过。你不必担心,魔忆花的作用可不仅仅是这些。”
魔忆花,不仅能让云凤栖替换了云卿佞,而且还会自主修改一些记忆。
还有一点,容夙如果本身知道魔忆花的存在,那么经魔忆花一改,他也就不会知道世上有魔忆花。
“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殷祭又道。
云凤栖听此,稍稍放下心。
不过,殷祭接下来的话,却让云凤栖的心又提了起来。
“吾说过,十年后,魔忆花就会枯萎消失。同样,十年后,它的作用也会消失。”
殷祭笑意达不到眼底,“也就是说,十年后,容夙的记忆就会重新变回来。到那时,云卿佞是云卿佞,你还是你。”
他视线移到云凤栖手上的魔忆花上,“而你手中的这朵魔忆花,在三年前便已开花,还剩七年的时间。”
“你,只有七年的时间。”
七年?!
云凤栖心口一跳,语气中有些埋怨,“你为何不早说!”
她听到十年的时候就已经不满了,现在还只有七年。
她以为是长久的。
殷祭目光一下变得渗人。
“魔主大人恕罪,属下失言了。”云凤栖反应过来,立刻跪下。
“哼!”殷祭冷冷笑了,“吾还以为,你听到七年的期限,就不想接受这朵魔忆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