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思路之后,阿曼达心思就不在这个所谓的变装夜游行上了。 静静地看着四周,等待着变装夜游行结束。 大部分孩子们都盯着南瓜或者雪人一般的头盔,披着一个黑色的披风,在暴露的皮肤上涂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颜色,就当是装扮完了。 而花车上的角色大都是西方文化中的英雄和怪物,是当地组织起来的游行。 接下来才是青年们给自己喜欢的角色装扮的部分,又有些离经叛道起来,甚至还有好几个装扮成圣人,围绕着装扮成那位教会的狂人的角色跑来跑去。 幸好这里是学院的地盘,要是让一些守旧的牧师看见这一幕,怕不是气得血压都要高起来了。 那几位所谓的圣人是当初那位狂人的弟子,其中有的年龄比狂人还大,但是都服从于那位狂人的教条。 他的弟子们因为继承了狂人的信念,被称之为圣人。 装扮他们起来也很简单,找个白色床单披挂在身上,头上顶着草环就行。 有些费心思的,还特意在前一天把床单捏出来一条有一条的褶皱固定好。 在古代罗马继承了希腊文化之后,贵族们白天衣服上的这周的多少,就代表了他们的阶级有多尊贵。 因为这些这些这周往往需要懂行的奴隶花上一整天才能全部固定出来。 而古代希腊人其实只是披在身上,肩膀腰腹处有收拢固定的褶皱就可以了。 这一圈游行下来,阿曼达没见到几次齐文的宿那鬼,倒是装扮成狂人的家伙加了许多。 他们甚至还凑了十二个狂人,准备整个活。 狂人有十二个门徒,他们凑了十二个狂人挨个找装扮成门徒弟子的人反过来聚会。 到了最后,居然把眼光放在了阿曼达身上。 毕竟,那个光之巨人的头部形状,在一整个西方文化圈子里,实在是有些引人注目。 在人们的喧闹下,阿曼达站在十二个狂人中间,听着那些狂人用据说是非洲传递过来的部落鼓点曲调,唱着教会传下来的诗歌。 “亵渎,这是亵渎!”
外面隐约听见有牧师在怒吼,无力的臂膀露出袖袍,被冻得青白,即便在冬天,也露出一副苦行修炼的姿态。 要不是教会在这里没有势力,他手里没有拿着木杖,都想直接给这些亵渎的行为准备火刑架了。 不过根本没人在乎这位可怜的牧师,人们反而大笑起来,调笑道: “我们这是对信仰虔诚的表现,先生,您在其他地方还看不到呢?”
阿曼达小的时候在教会的福利院长大,对于这些诗歌也会哼唱几句。 虽然自己觉得没有多少意思,但还是加入进去唱了起来。 “祂曾说:要世人饱腹。”
“祂曾说:要世人温暖。”
“祂曾说:要世人自乐。”
...... “赞美祂,祂的名,祂的名——NOA!“ 嗯?以前有这一节,吗?原来诺亚这个名字从小时候就出现在自己身边了。 阿曼达饶有兴致地念叨着这个词汇。 变装夜在诗歌结尾的寂静之中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圣节了。 圣节的重要性就如同东方文化中的过年。 但是在仪式感上,却比不上之前的变装夜。 因为圣节的时候,人们都是在和家人们在一起,围坐在壁炉前,等待新的一年零点的到来。 在这一天,狂人拿着朗基努斯之枪击倒了那位神祇的神像,把祂驱逐出了人间,只保留了名为诺亚的最高概念。 据说在这天晚上,被放逐的神祇的恶念,被称为路西法的部分,会在世间游荡。 如果家家户户都待在自己的家里,人世间的善意压倒了恶意,路西法就没有办法返回人间。 阿曼达倒是没有时间返回自己的所谓的家,那里依然被视为最高等级的邪神污染地区。 毕竟最近才有一位神死在那里了。 布莱克他们忙着维护镇子的居民在佛兰达的正常生活,阿曼达也没想着回去添麻烦。 新年一过,新学期过一周就要开始了。 他也要正式在学院上课。 趁着这段时间,阿曼达开始写起剧本,将自己看过的光之巨人们的故事总结出来一些简短且通俗易懂的部分。 他没有想着非要传播什么大道理,能够吸引到孩子们的喜欢就足够了。 在正式上课前,他得找人帮忙至少先出版一话,就在本地的报纸登报。 至于谁会来帮他呢? 只要找那些教授们,答应他们的一些不过分的研究要求,那些教授们巴不得动用自己的世俗关系办一些小事。 甚至学院本身也鼓励高年级的学生们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研究文章和同学,甚至和老师论战。 也不管普通人能不能看得懂,反正人们总喜欢看个热闹。 因为这些论战在学术的战场上打着打着,就会爆出来一些让人们吃的大瓜新闻出来,开始人身攻击,人们倒是喜闻乐见。 反正这些搞学术的最大的恶劣也只是私德有亏,没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学院也就默许了。 一些教授甚至以此为荣,每年还会专门写文章总结自己的这一年都被别人攻击过什么学术以外的行为。 阿曼达坐在桌前,不停地写着心里的想法,欧米伽是不是补充一些所谓的细节。 毕竟他在阿曼达脑子里看了那么长时间了,欧米伽的记忆不同于阿曼达,只要记下了,就绝对不会出错和遗漏。 随着时钟抵达零点,1828年开始了。 齐文敲响了阿曼达的门,他带了些宴席的食物和果酒。 自己身上倒有些浓厚的酒味,不过还没喝醉。 “扔你工作台伤了,阿曼达,我找不到其他饮料,果酒你凑合一下。本来教授搞了一瓶珍藏的,来自东方的白酒,结果和其他几个院长一起喝得躺了一地。等会我就把他们全部绑在一张床上,让他们明天早上醒来怀疑人生,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阿曼达礼貌地表示了谢意,以及,送客的意图。 他还是很讨厌齐文,倒不是那种人格上的侮辱,而是对这家伙做事方式的不喜欢。 这人也许是个好人,但是所作所为太自以为是,让人讨厌了。 注重令行禁止的作战队能要这家伙才怪。 齐文也不会自讨没趣,放了东西就去搞他计划中的恶作剧了。 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圣诞狂人,那些老教授明天起床一定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