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意笑了笑,又移开视线看向沙发那边。
纪深垂眸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低下头说:“想摸摸看?去吧。”
蒋南意抿唇,“谁想摸了?”
父母双亡,那些曾经的亲戚朋友都在蒋成文去世后作鸟兽散,又在了解沈蒋两家的牵扯后纷纷凑上来。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正的亲人,就只剩下蒋梦洲和吴妈了。
明明很想融入那样的热闹里,偏偏却停步不前,见过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蒋南意比以前沉默了很多。
纪深揉了揉她的肩膀,眸光微动,忽然有了主意,“那就是我想摸,我去摸摸看。”
还没动作便被沈浔冷冷一暼,“我同意了吗?”
纪深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拇指朝沈浔的方向一指,对蒋南意说:“你看看,他就跟虎崽的老母鸡似的。”
他拍了拍蒋南意的后脑勺,“你去,替我摸摸看,再告诉我什么感觉。”
他故意的,声音不小,柚子听见立马冲蒋南意招手,“快来快来,今天可活泼了,刚刚还在动。”
蒋南意又抿了下唇,看了一眼纪深,她知道他的用意。
她走过去,秦娆立刻握住她的手放在肚子上,静静地等待着。
一分钟后,有什么东西贴着肚皮,从她的掌心滑了过去。
蒋南意蓦地睁大眼,“真的动了。”
“喜欢小孩?”秦娆笑着说:“那你们也生一个,你们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
蒋南意朝着朝纪深看去,一眼对上了纪深的视线,不知道刚才那句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纪深靠着桌子,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过过烟瘾,这里有孕妇不能抽烟,他忍了一晚上。
没摸到过胎动的宁莘莘一直在问蒋南意什么感觉,蒋南意回过神,回想刚才的感受,认真描述着,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
大家聊了一会儿,八点多就散了场。
刚到家,沈浔的手机就响了。
看见来电的人是唐启,沈浔接起电话,“喂?”
唐启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我遇到了蒋梦洲,他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我要不要插手?”
看见秦娆准备去洗澡,沈浔把手机拿远,对她低声说了句:“先别洗,等我。”
虽然浴室都是防滑地砖,但是她现在大着肚子,沈浔还是担心她不小心滑倒。
他拿着手机走远,低声问:“会不会出人命?”
现在秦娆肚子里有了个小东西,沈浔对胎教特别上心,谈到打打杀杀的都会离远一点。
唐启朝着那边看了看,两堆人看样子快要打起来了,蒋梦洲这边的人明显比对方少,但是他嗓门儿比谁都大,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虚的样子。
蒋梦洲背后没了蒋成文这棵大树,那些狐朋狗友跑的跑散的散,谁还会给他面子。
当了二十几年的少爷,脾气哪有那么容易改掉的,蒋成文过世后消停了一段时间,看样子又歇不住了。
唐启道:“人命不至于,酒吧老板也不会让人在店里闹出人命,不过看样子会打起来。”
沈浔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起居室的小吧台上,拿起杯子给自己倒水,“你不用出手,盯着点不出人命就行,让他吃点苦头,我让纪深过来处理。”
“好。”
“地址在哪儿?”
唐启:“坪山路,miss酒吧。”
沈浔喝水的动作一顿,带了些微讶异,“你居然会自己去酒吧?”
唐启沉默,三秒后才说:“林同非要带我来。”
沈浔轻笑,“别说得这么无辜,你要是不想去,两个林同都搬不动你。”
唐启抿紧双唇,彻底不说话了。
沈浔知道他脸皮薄,“行了,我先联系纪深。”
结束通话,唐启看着眼前群魔乱舞的人群出神,酒吧会所这样的地方他是出入过无数次,但是都是作为保镖跟着沈浔去的,那是工作,但是把这里当成消遣的地方还是第一次。
唐启回到吧台,林同不见了人影,吧台的酒保看见他的脸色,还没等他问就先说:“你朋友好像去厕所了。”
洗手间里。
林同放完水,对着镜子捋了一把头发,旁边的男人在洗手,从镜子里一直打量着林同。
林同冲他礼貌一笑,走出洗手间,那个男人追了上来,挡在林同面前。
“你有事吗?”林同问。
男人笑着说:“可以一起喝一杯吗?”
男人看男人向来是准的,林同看了男人几眼,有百分之99的把握能断定男人是gay。
“抱歉,我和朋友一起来的。”
林同绕开他要走,男人再次移动位置挡在他面前,拽了一下他的手臂,“那加个微信吧,有空一起喝一杯。”
林同挣脱,“应该没那个必要。”
“为什么?”男人下意识问。
林同一笑,“你能为爱做零吗?”
男人愣了一下,“你不是?”
男人怎么也没想到林同居然不是零。
林同刚想说话,越过男人的肩膀正好看见唐启朝着厕所的方向走来。
“当然不是,”林同朝唐启指了指,“那是我对象。”
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是1,懂了吗?”
男人悻悻地走了,和唐启擦肩而过时,用异样的眼光把唐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仿佛怎么也没想到唐启这样的人居然会是个零。
林同已经喝得微醺,靠着墙等唐启走近。
“兄弟,你也来上厕所?”他打趣道。
唐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余光里那个男人还在一步三回头。
林同笑着靠近,在唐启耳边问:“你猜他是不是在想我能不能压住你?”
唐启垂眸看着他的脸,几秒之后,他视线一收,捉住林同的手腕把他拉进了隔间。
关门声盖过了拉链拉开的声音。
唐启低哑地问:“你是1?我怎么不知道?”
林同吸了口气,“你别捏。”
“嘶。”
“轻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