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眼也不眨地盯着天花板,昨晚的记忆开始渐渐涌入脑海。
他带蒋南意去吃宵夜一人喝了十瓶,蒋南意醉得人事不省,他只有五分醉意,然后他把她带回了家,帮她换了衣服,又把主卧让给她自己睡沙发。
然后……她半夜起来了,再然后……
“你那是怎么一副被人【强】【奸】了的表情?”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纪深抬眼望去,蒋南意身上穿着他的t恤,t恤对她来说有些长,遮住了大腿根,衣摆下是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
纪深缓缓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下来露出结实的胸肌。
蒋南意对着他吹了个流氓哨,靠在门框上,端起手里的豆浆喝了一口,“吃早餐吗?”
纪深把头发全部往后一捋,问:“几点了?”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哑得可以。
蒋南意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应该六点了吧,我饿醒了,点了个外卖,你要不要吃一点?”
她这么一说,纪深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昨晚烧烤点了不少,但光顾着喝酒去了,都没怎么吃,后半夜运动量又那么大……
艹。
纪深在心里骂了一句,掀开被子,余光扫到蒋南意还靠在门口,边喝豆浆边盯着他看,仿佛拿他下饭一般,他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你先出去。”
“还害羞啊,又不是没看过。”蒋南意调侃道。
纪深看了她一眼,忽然把被子一掀,从床上下来,赤脚朝她走过去。
他身上什么也没穿,真的是什,么,也,没,穿。
小麦色的皮肤和紧实的肌肉,比例完美如米开朗基罗手下的雕塑作品。
这下换蒋南意脸红了,手里的豆浆差点洒出去,她手指摩挲着杯壁,一手指着他,“你怎么一大早就这样?”
纪深低头看了一眼,大剌剌站着,“你不是高材生吗?没学过生理卫生?不知道这是男性早上的正常反应?”
蒋南意吐了口气,“对哦,我刚才没反应过来,以为你又想对我图谋不轨。”
纪深冷笑,“图谋不轨?大小姐你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对谁图谋不轨?”
蒋南意眨了眨眼,心虚地移开视线,“你先穿衣服,我去客厅等你。”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纪深无声地笑了下,去浴室冲了个澡才出来,拉开椅子在蒋南意对面坐下。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
大小姐不论在哪儿都是眼睛大肚子小,早餐摆了一桌子,却只捧着杯豆浆小口小口地喝着,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他头发还没吹,头发被一股脑捋在脑后,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这个画面让蒋南意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几个小时前的另一个画面,也是这样,不过是汗珠从他的下巴滴到她的脸上。
她的脸不知不觉就红了。
纪深一下喝掉半杯豆浆,把杯子放在桌上,“你能不要用那种如饥似渴的眼神看着我吗?”
蒋南意:“……”
“谁如饥似渴了?”
纪深一口吃掉一个煎饺,“去照照镜子,你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吞了。”
“自恋狂。”蒋南意瞪他。
纪深不搭理,夹起一个鸡蛋煎饼,咬了一口之后皱起眉。
再看桌上,摆着好几样早餐,韭菜煎饺,韭菜煎蛋饼,韭菜盒子,韭菜虾饺……
“怎么全是韭菜的?”
蒋南意:“韭菜壮阳。”
“咳咳咳咳!”纪深差点没呛死过去,咳得脖子都红了。
蒋南意撑着下巴,眨了眨眼,“我对你好吧?”
纪深:“…………”好!简直不能再好了。
“你什么意思?嫌我昨晚没发挥好?”
蒋南意伸出食指摇了摇,“no,no,no。”
no你妈啊,纪深此刻简直想杀人。
蒋南意又道:“男人不要那么敏感,我觉得你已经够棒了,再棒我消受不起。”
“那你还让我吃韭菜。”
“那不是看你昨晚辛苦了么,补一补。”
这个女人,纪深服了,筷子一放往后靠进椅子里。
“你不吃了吗?”蒋南意问。
吃个屁啊,气都气饱了。
纪深看着对面那个能把人气死的女人,气定神闲地小口喝着豆浆,仿佛在喝世上最昂贵的红酒。
有些话还是得摊开来说,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纪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开的口。
“演技不错,演喝醉能拿奥斯卡了,不去演贵妃醉酒可惜了。”
杯子停在嘴边,蒋南意不敢喝了,耷拉着头,偷偷抬起眼皮瞟了纪深一眼。
过了一会儿,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那不正中你下怀吗?”
纪深险些给她气笑了,倾身手臂压在桌上,“来,大小姐,咱们来捋一捋,是谁主动往我怀里钻,到我家就自己脱衣服。”
“那也是你主动把我带回家的呀。”蒋南意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
纪深:“……”
得嘞!他还真无法反驳。
确实是他主动带她回家,那也是因为她醉得跟死狗一样,根本不知道把她往哪儿送。
见他说不出话,蒋南意感觉自己终于扳回来一点局面,乘胜追击。
“你看,你明明可以把我送回家,却主动带我回家,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纪深:“我都不知道你地址,我怎么送你回家?”
蒋南意装作无辜道:“你的小弟送吴妈去我那里,他知道地址呀,你怎么不问他?”
纪深扶额:“……”
那会儿他都五分醉,谁能想得到那一茬?
“对吧?”蒋南意笑眯眯地把头发别到耳后,“还有,衣服你让我穿着就好了呀,干嘛非要帮我换,还让我睡你的床,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
纪深咬牙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一声冷笑,“你见过哪对男女是第一次是女人在上面?你还好意思说我对你图谋不轨。”
蒋南意脸色一僵,尴尬的同时脸上浮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