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这个城市充斥着各种悲欢离合,有人笑也有人哭。
时间走到晚上十一点,郊区的别墅里。
蒋成文离开后便没再联系过林晚澄,只叮嘱她不要出门,也不要联系任何人。
他没有派人看着她,也没有没收她的手机,因为他清楚她不敢忤逆他。
林晚澄坐在床上,被套硬生生被她揪出了密密麻麻的皱褶。
保姆进门来,“林小姐,还是吃点东西吧。”
林晚澄盯着黑漆漆的窗户,“不吃了没胃口,吴妈你不用管我。”
“你这样折腾自己蒋先生也不会来的。”
“我知道,”林晚澄平静地说:“我是他的宠物,他不能容忍宠物不在掌控,我什么都没做,他不相信就算了。”
吴妈安慰道:“先生肯定知道你什么都没做,否则也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这里,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林晚澄仿佛没听见一般,吴妈叹了口气,端着托盘准备离开。
“嗡”,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声,林晚澄朝门口看了一眼,房间门已经被吴妈关上,她不是来监视她的,这样一想,这人间多少还有点温情。
消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林晚澄点开,是一条没头没尾的消息:「事情已经办妥。」
以为是别人发错了消息,她把手机丢在一旁,接着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看,她整个人顿时僵了在原地,冷汗一下从背脊冒了出来。
消息源自同一个号码,有人给她发来一张照片,照片光线不足,但像素很高,照片里一个女人被绑在一把椅子上,闭着眼。
林晚澄一眼就认出那是蒋南意,所以她第一反应就是给蒋成文打电话。
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手机险些掉落,拨出电话的前一秒,她犹豫了,对方给她发消息说事情已经办妥,如果蒋成文问起来,她该怎么解释?
这一犹豫,又一条消息发过来,「接下来怎么办?」
林晚澄死死地盯着那条消息,有点明白过来,有人在陷害她,而这样的陷害方式,剥走她最后一个靠山,分明是想让她死。
她树敌不多,想让她死的人里蒋南意算一个,沈浔算一个,或许还有个温书阳。
难道是沈浔绑架了蒋南意想要嫁祸给她?
思绪纷乱,一时理不出头绪。
林晚澄拿着手机打了一行字:「你是谁?」
还没发出,她想了想又删掉,既然对方想要陷害自己,这个问题对方肯定不会回答,问题是现在要怎么才能把背后的人吊出来。
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吴妈的声音响起,“林小姐,我给你端牛奶来了。”
“不用了。”林晚澄扬声道。
隔着一道门,吴妈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每天都喝的今天怎么就不喝了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吃不下饭,总要喝点别的补充体力。”
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唠叨,吴妈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让林晚澄烦躁不安,她不耐烦地说:“进来吧。”
她把手机锁屏丢在床头柜上,端起牛奶仰头就喝,吴妈端着在一旁等着,一边语重心长地劝慰。
“什么也比不过身体重要,你放宽心,等找到了大小姐就没事了。”
正这时,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林晚澄整个人一惊,险些把牛奶洒出来。
吴妈伸着脖子一看,“好像是一条消息,你不看吗?”
林晚澄眸光微闪,“垃圾短信而已。”
吴妈点了点头,干脆和她唠起了嗑,“南意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姑娘没有坏心眼,就是对她妈感情太深了,一时接受不了你是正常的,只要先生喜欢你,时间长了她也就接受了。”
林晚澄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想赶快把牛奶喝完,好让这个聒噪的老太婆赶紧在她眼前消失。
好不容易把一杯牛奶喝完,林晚澄把杯子递过去,吴妈拿着托盘来接,杯子没放稳倒在了托盘上,托盘边缘不高,杯子一下就滚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玻璃碎片溅落一地。
“哎哟。”吴妈喊了一声,“没事没事,碎碎平安,你可千万别下床,当心踩着玻璃。”
林晚澄心跳如雷,什么岁岁平安,总感觉玻璃杯摔了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偷偷打开手机看到新收到的那条消息写着:「这女人到底怎么处理?要不直接扔海里。」
林晚澄用力地闭上眼,这几乎是一个死局,如果蒋南意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不等她解释,蒋成文就会先要了她的命。
吴妈很快拿了笤帚和抹布上楼,林晚澄连忙把手机丢在一边,装作若无其事。
吴妈边收拾边道:“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先生说他明天要过来。”
时间确实已经不早。
手机再没有消息进来,林晚澄总算有了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她靠在床头,想着如果明天蒋成文过来她该怎么办,最终困意占据了上风,她闭上眼睡了过去。
蒋成文比预计的时间来得要早,步履匆匆地走进门,“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吴妈不安道:“我昨晚看着她睡的,早上起来去敲门已经没人了,她一个姑娘,能跑去哪里。”
“她可不是个简单的姑娘,会要人命的。”蒋成文话锋一转,问道:“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好像没有……”吴妈摇了摇头,“噢,我想起来了,昨晚睡前她收到了消息,我问她怎么不看,她说是垃圾短信。”
蒋成文上楼转了一圈,站在阳台望向远处,“怎么样?”
保镖严肃道:“监控的电源被人拔了,门口有轮胎印,应该是有人把她接走了。”
蒋成文一脸风雨欲来,“想尽办法把她抓回来,要活的,她应该知道南意在哪里……对了,她可能会去襄城投奔她的亲戚。”
另一边,六百公里之外的襄城。
沈浔听完电话,对唐启道:“林晚澄不见了,蒋家现在正在到处找她。”
闻言,唐启脸色舒展了些,“做贼心虚倒是让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浔没说话,手指在腿上敲了几下,“这不太合理。”
“为什么?”
沈浔:“她明知道跑了就更没法洗脱嫌疑,为什么还要跑?”
唐启脑筋比较直,“可能是吓坏了呗,还有一种可能是她想找出背后陷害她的人,在那里施展不开,否则她也不会回我们那条短信。”
“她怎么回的?”
唐启把手机点开给沈浔看,林晚澄只回了一条,「把人留下,等我来处理。」
旁边的小弟搭腔,“那她应该会来襄城,我们要不要帮蒋成文一把,把林晚澄拦下来。”
沈浔眼皮一抬,“你是生怕蒋成文不知道我们在关注这件事。”
小弟脖子一缩,老板果然是老板,这就是大局观,脑子就是比他们这种下力气的人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