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敲了许久都没人来开门,一度让柚子以为住这里的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搬走了。
所以下楼时,她脸上带了点沮丧之意。
走出电梯,她径直朝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走了没多远,似乎听到后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转过身,眼睛顿时一亮。
12-1的保姆一手拎着一袋菜从她后面急急地追过来,柚子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朝着保姆走去。
“你刚才是在叫我吗?”
保姆走得有些喘,刚才在路上接到温书阳的电话,说柚子来敲门了,他一个人在家,当然不敢开,又担心她有什么事,所以连忙打电话把保姆叫回来。
幸好保姆只是出去买菜,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几乎是小跑回来,正好看见从楼栋里出来的柚子。
“是,”保姆喘着气说:“喊你半天了。”
柚子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保姆脸色微微一僵,“上次……你们过来敲门的时候,不是还有几个朋友吗?我听他们那么叫你,觉得名字挺特别的,好记。”
“噢——”柚子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你叫我有事吗?”
保姆道:“我看见你从我们那栋楼出来,正想问问看你是不是有事?”
柚子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我看你们家那位晚上都不起来走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还以为你们搬走了。”
当然是!保姆在心里说。
嘴上却道:“不是不是,这两天他不怎么舒服。”
柚子点头,看了看保姆拎着的东西,“要不要帮忙?”
保姆原想拒绝,却不知怎么忽然改了主意,把轻的那袋递给柚子,两人边走边聊,大都是保姆在说。
她说自己姓吕,干了十几年保姆了,前不久刚换了新东家,就是现在楼上那位。
“他脾气是有点怪,不喜欢见生人,但是人其实是很好的。”
“他的腿怎么了?”柚子问。
吕阿姨说:“听说是意外,估计是车祸之类的吧。”
反正她知道的答案是这样的。
柚子有些唏嘘,闲聊间就到了楼上。
吕阿姨没请她进去坐,柚子也心照不宣知道对方不喜欢见陌生人,东西放在门口就准备离开。
吕阿姨看着她转身要走,忽然开口,“诶,小姑娘你等等。”
“嗯?”柚子回头,看见吕阿姨小心地掩上门,留了一条缝,过了一会儿又开门,递给她一个东西,“这个给你。”
柚子一看,是保鲜盒装好的一盒饺子。
吕阿姨说:“是我自己包的,你拿回去自己煮着吃。”
柚子笑弯了眼,冲着吕阿姨挥了挥手,走进电梯还探出头来,“谢谢阿姨,再见。”
大门关上,保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温书阳,说:“你好像说她喜欢吃韭菜馅儿的饺子,早上包的不是还剩下一些嘛,给了她一盒。”
“谢谢。”温书阳干哑的嗓音里夹杂着明显的颗粒感。
保姆挺不好意思地说:“都是你自己家的东西,不谈什么谢不谢的。”
“她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保姆忽然想起来,“她说这两天晚上都没见你活动,还以为因为她的原因已经搬走了。”
温书阳看向对面那栋楼的方向,厚厚的窗帘阻隔了视线,但他知道她就在对面,这就足以让他安心,又怎么舍得搬走。
于是就在当天晚上,柚子再次看见了对面阳台上那个身影。
和从前不同的是,他会在阳台上站一会儿,进屋后又会拉上窗帘,把自己反复跌倒爬起的狼狈的一面隐没在厚重的窗帘背后。
……
总裁办公室门响了两声,接着林同带着唐启推门而入。
林同先汇报了几项公司事务,唐启就在一边木讷地坐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直到林同走出办公室,唐启呆滞的目光总算有了点精气神。
“有那么无聊?”沈浔戏谑了句。
唐启诚恳道:“是完全听不懂,跟听天书似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
唐启正准备说话,助理又送了咖啡进来,红着脸把咖啡放在唐启面前,临出门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脸已经红到了脖子。
沈浔到底是过来人,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觉得尤助理怎么样?”
唐启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没有任何嫌疑,其他的不清楚。”
“……”沈浔无语地捏了捏眉心,“活该你单身。”
唐启心说你不也单身那么多年吗?谁比谁好到哪里去,现在有老婆了就是不一样啊。
“我单身是我的选择,不是活该。”唐启还想解释,“就像林秘书,他单身也是他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选择?”沈浔反问。
唐启沉默了两秒,好像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措手不及,半晌才道:“我就是知道。”
沈浔把笔丢在桌上,“继续说之前的事。”
提到工作,唐启立刻正襟危坐,说道:“据我们调查,林晚澄被放出来之后在家住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已经搬家,不过住得很偏僻,在新区那边新修的一个别墅区,入住率不高。”
“正常,”沈浔平稳道:“她现在是蒋成文的人,不挑偏僻一点的地方住,怎么掩人耳目?”
唐启点点头,“蒋成文给她配了两个保镖,估计是怕有人对她下手。”
“说直白一点没人怪你。”
唐启直白道:“怕你……怕我们对她下手。”
沈浔短暂地笑了一下。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很疑惑。”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