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州和谢祈棠好歹结婚两年,那点默契是有的。
谢祈棠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用口型问:“我哥?”
江禹州点了下头,两人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让沈浔产生威胁感,那非谢平笙无疑。
沈浔已经回过头来,表情未变,看似淡然。
谢祈棠拿出手机,偷偷发了条消息出去,然后起身同大家道别。
“我送你。”
江禹州跟上去,从她手里接过手提包,跟着她一起出去。
走到电梯口,谢祈棠回身,“不用送了,送我回去再回公司太麻烦了,我让我哥送我回去就好。”
江禹州没拒绝她的提议,说了声路上小心,等电梯下去,他返身往病房走。
还没到病房门口,沈浔开门出来,看见他惊讶地问:“怎么没送你老婆回去?”
江禹州无所谓地说:“她有人送。”
两个人就站在走廊里聊天。
沈浔问:“要升级当爸爸了,感觉怎么样?”
江禹州笑了,“就那样吧,没太大感觉。”
“婚姻生活不如意?”
“也不是不如意,”江禹州顿了顿,“她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不爱我。”
本就是联姻,一开始就没有谈感情,之后再要求就像是得寸进尺,谢祈棠做到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他不能要求太多。
得过且过吧,这圈子里凑合过日子的人还少了?
正常情况下,听到这样的事应该会表示同情,沈浔却笑了。
江禹州知道他在笑什么,“啧”了一声,“得了啊,是兄弟就别揭我老底。”
谢江两家联姻前,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除了感情,什么都可以给谢祈棠的是江禹州,说既然联姻就会成为一个合格丈夫的也是江禹州。
只是没想到最后打脸的也是他自己。
江禹州道:“我去跟你家老爷子打声招呼就走。”
两人一起下楼,江禹州先行离开。
花园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谢平笙,”秦娆抿了抿唇道:“今天的事我谢谢你,还有从前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请你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
“我让你感到困扰?”谢平笙平静地看着她。
秦娆摇头,“不是,你让我感到愧疚。”
谢平笙不说话了,转过头留给她一个侧脸,半晌才道:“好。”
沈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看见秦娆和谢平笙从花园那头绕过来。
三人相见,表情各异。
谢平笙往沈浔身上扫了一眼,对秦娆微道:“先走了。”
“好的。”秦娆说。
谢平笙转身离开,秦娆加快了脚步朝沈浔走过去,“你去哪儿了?”
沈浔咬了咬牙根,“外公病房。”
秦娆撇了下嘴,“你说到了,我还以为你到楼下接我。”
“上去看看。”
也就是两人会错了意,刚好在电梯里错过了。
“那还要不要去看温书阳?”
“顾丞在。”他拿出手机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说话字数忽然变少,是沈浔不爽的一个信号。
秦娆知道醋坛子多半又发作了,去牵他的手,他没躲但也没像平时一样回握。
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头痛不定期发作,开车特别危险,高速行驶中发病的话,很容易出车祸,所以估计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自己开车。
坐上车,秦娆才把刚才和谢平笙聊天的内容跟他大致讲了一遍,沈浔没什么反应。
秦娆胳膊撞了他一下,“又吃醋了?”
沈浔仰头抱着胳膊,闭目养神,“嗯,要哄。”
真不要脸,司机和保镖还在前排呢,挡板都没升,他还一副心安理得我脸皮厚我怕谁的样子。
前排司机和保镖眼观心,心观鼻,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秦娆凑过去,轻声道:“晚上回家哄行不行?”
沈浔睁开眼睨她一眼,“可以,得换一种方式。”
“昨晚那种?”秦娆问。
昨晚的画面重回脑海,妈的,又充血了,这病真好治。
司机一路朝着俱乐部开。
不知道秦娆在网上查到些什么,说是游泳对颈椎病很有好处,于是给他安排了每周游泳三次。
游泳馆在一个会员制俱乐部,光会费就超过这个城市大多数人一年的收入,但胜在清净,游泳池里没多少人,倒是有几个女人穿着比基尼在岸上自拍。
秦娆也带了泳衣陪他游,进了女更衣室脱了准备换泳衣时才发现,很不巧,大姨妈来了。
她这段时间拍戏,可能是大姨妈不服那方的水土,本该早来的大姨妈拖到回东城才来。
高级俱乐部,自然想得周到,护肤品化妆品应有尽有,当然也包括女性常备用品。
进游泳馆的时候,沈浔已经下水。
秦娆站在岸边看着,忽然有点后悔,看来得把家里的泳池打扫出来,这种身材还是她自己在家偷偷看比较好,因为她已经看见那几个女人偷偷看了他好几次。
沈浔游了个往返回来,趴在池边问她:“怎么没换衣服?”
“今天不方便。”秦娆说/
沈浔会意,作势就要起来,“那回家吧。”
“你还没游满一个小时。”
沈浔道:“等你好了再来,这里湿气重。”
游泳馆很空旷,无形中扩大了声音,旁边的女人羡慕的眼光投过来。
“你游吧,”秦娆说:“我去外面等你。”
沈浔点了下头,“好。”
准备往水里扎时又回头,“别喝凉的。”
“啰嗦。”秦娆用口型对他吐槽。
沈浔勾着唇笑了下,转身扎进水里。
俱乐部设了休息室和酒廊,酒水饮料都是免费。
秦娆点了杯热咖啡,在靠窗一排最里面那个位置坐下来。
这里风景很好,正对着高尔夫球场,望出去是起伏的果岭。
几个人打完下来,站在几十米远的地方给球童发小费。
秦娆在人群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与此同时,林晚澄也朝她看来。
想起不久前谢平笙跟她说的话,秦娆抬起手冲着林晚澄挥了挥,在林晚澄诧异的目光中,秦娆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十分钟后,林晚澄坐在了秦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