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会儿,还是沈浔先松开她,主要是一只手抱着不那么舒服,想用两只手把她紧紧圈在怀里。
“我去洗手。”
秦娆扶着他去卫生间,沈浔不想放开她,干脆把她圈在洗手池间,从她身后伸出手,连着洗了好几遍。
洗到秦娆都忍不住劝他,“别洗了,手背都搓红了。”
沈浔从镜子里看她,“你可能想不到,我感觉比你还恶心,我讨厌女人有目的性的接近和触碰。”
秦娆大概知道以前为什么会有传言说他是同性恋了,成天和男人混在一起,女人碰一下还得洗掉层皮,不误会才怪了。
“她什么目的?”秦娆问。
沈浔没回答,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又挤了点免洗消毒液在手上搓了搓,把手在她面前摊开。
“检查一下,现在可以了吗?”
秦娆装模作样地低头看了下说:“还行吧。”
沈浔勾了下唇,两手抱住她,“如果我说她的目的可能是我,会不会有点自恋?”
“不会,我眼光很好的。”说完灵光一闪,怒斥道:“知道她有目的你还让她接近你。”
“纠正一下,老婆,”他偏过头在她鬓角亲了亲,“我没有让她接近我,我一直都在保持距离,而且我本来也不知道,但是听你说她摸我的手,加上她之前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猜测的而已。”
“她说什么了?”
沈浔道:“她说你误会了,问我要不要她来向你解释。”
“绿茶。”秦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方表现出对林晚澄的不屑,又吐槽说:“现在才发现,那你还好意思自称鉴婊能力满级。”
“主要是她不表现出来,她之前在我面前表现出的一直就是避嫌的态度,在老爷子那里碰到她也会提前离开,要不是最近两次,我还真没往那个方面想。”
秦娆冷哼了一声。
“老婆,”沈浔语气像在撒娇,“我已经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了,能不能对我宽容一点?”
秦娆:“出去再说。”
“再说一句行吗?”沈浔问。
“你说。”
沈浔道:“说好了生气的时候不能跑,等我来哄你,我怕你跑远了找不到,现在我更是连追都追不上了。”
那是他们刚在一起不久时他对她说过的话,没想到好几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记得,并且初心未变。
“我没跑,”她说:“我是去找医生了,问你还不如直接问医生。”
秦娆扶着他坐回病床,刚准备拉椅子过来坐,沈浔把她一同拽到床上。
“别坐她坐过的地方,那地方我要亲的。”
“你是不是变态?”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不是椅子,而是她坐椅子那个的部位。
秦娆张了张嘴准备怼他两句,想想还是放弃了,她这张嘴也就吵架能赢,骚是骚不过他的。
她一回来,沈浔就感觉自己好了大半,但其实此刻脑袋还是有点不舒服,想拉着她一起躺下,但秦娆不肯,他只好往下缩了一点,把头枕在她腿上。
闭着眼睛说:“现在该你了,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跟谢平笙待在一起。”
秦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声说:“我那是打个比方而已。”
“但是我气到现在。”沈浔没好气地说:“你哄哄我。”
秦娆不禁低头笑了下,摸着他的耳朵,“子虚乌有的醋也能吃,不愧是醋王。”
沈浔眉梢微微一挑,“你教育我的时候也很有为人师表的范儿,不愧是秦老师。”
“其实,我以前还真的想过要走当老师这条路。”
“受方老师影响吗?”
“嗯,”秦娆点头。
沈浔睁开眼,深深看她,“以后就教我一个学生。”
“教你什么?”
他撑着床坐起来,“教我怎么成为你的满分老公,我第一次给人当老公,有很多做得不够完善的地方,希望秦老师能给我指出来。”
秦娆浅笑,“听这意思,你还想多当几次?”
“过分解读了,秦老师。”
沈浔一手扶住她的脸,闭上眼斜着头吻上去,是很轻柔的吻,吻一下松开,又轻轻去含她的唇,一次又一次。
“叩叩”,敲门声忽然响起。
“等一下。”沈浔说,又接着去吻她。
秦娆侧过脸躲开,“应该是医生。”
沈浔又在唇上啄吻了一下,扬声道:“请进。”
秦娆从床上起身,准备在椅子上坐下,被沈浔拉住,低声说:“别坐,我认真的。”
秦娆没办法,只好在旁边罚站,她倒没那么多讲究,别人坐过的椅子就不能坐,但是对林晚澄还是多多少少有点膈应。
进来的不止是医生,还有护士,给他测量了体温血压后就说要转到神经内科去。
沈浔也知道自己身体出了点问题,没想到她刚回来就已经提前替他安排好了。
转到神经内科,做完一系列体格检查和神经系统查体,剩下一样核磁共振排到下午。
等沈浔进了检察室,秦娆才抽出时间去看温书阳。
温书阳两天前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这还是柚子强烈要求后,沈浔和温书阳的父亲沟通了一番后才促成的结果。
重症监护室里迟迟不见好转,柚子每天在外面守着,觉得温书阳看着特别可怜,转到普通病房至少她能近一点看着他,跟他说说话,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能醒过来了呢。
秦娆去的时候,门口坐着一个打盹儿的男人,身上穿着护工的衣服。
她从窗口往里看了一眼,轻轻推开门,病床前的柚子立马回头看过来,看见是她,表情惊讶得不行。
看清柚子,秦娆也非常震惊,问她:“你没休息吗?”
柚子满脸憔悴,眼睛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浮肿。
柚子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子女,她平时呆头呆脑的,那些个表姐堂姐的也不爱跟她玩,从小就没体会过什么叫姐妹之情。
但是跟在秦娆身边的这两年,她从来没把她当助理看,对外人介绍都是说是我妹妹。
柚子看着她,眼泪一下就包不住了,跑过去抱住她哭得伤心又委屈。
秦娆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他能醒来的。”
秦娆看了看病床上的温书阳,曾经那样鲜活的少年,以这样一副面貌呈现在她的面前,连她都不忍看,更何况柚子。
还有沈浔,他这段时间肯定是心力交瘁。
秦娆拉着柚子在稍远的沙发坐下来,柚子忍不住频频往病床上看。
她大概知道柚子为什么熬成这样了,多半是不放心,生怕一个眨眼人就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