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的戏所剩无几,又是一周的拍摄后,她提前杀青。
抱着剧组工作人送的花,秦娆一一打过招呼,还剩下个李佳雨。
这几天李佳雨一直躲她,好像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提醒秦娆找她算账,平时能避则避,除了拍戏的时候,基本都躲在保姆车里。
秦娆带着柚子过去,敲了下车门。
李佳雨的助理来开门,见是秦娆,朝着里头喊了一声,“佳雨姐,秦娆姐找你。”
躺在椅子上的李佳雨一下子坐了起来,理了理头发之后下车。
“我今天杀青了。”秦娆说。
李佳雨愣了一下,“我知道。”
“走之前准备给你送个礼物。”
李佳雨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什,什么礼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娆朝她一笑。
笑容灿烂,可看在李佳雨眼里,就显得莫名森冷,像准备落下铡刀的刽子手。
秦娆没多做停留,她订了晚上的航班回东城。
她没提前告诉沈浔她要回来的事,出了机场坐上车,才给他拨去电话。
沈浔此刻正在老宅的饭桌上。
今天庄孟实过寿,老爷子没有大操大办的习惯,来的都是自家人,四合院里小坐了几桌。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沈浔拿出来看了一眼,从桌上起身,“我接个电话。”
他步履匆匆,庄雪脸色又黑了几分。
身侧的沈远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提醒,“老爷子生日,别摆脸色。”
庄雪不自然地扭了下肩膀。
沈远重早就习惯了她这别扭的性子,收回手往她碗里夹菜,“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这段时间,她在沈浔面前提起林晚澄不下五次,想说让两人抽个时间见面。
沈浔一直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理由一箩筐,就是不见。
她想着正好趁此机会把林晚澄叫来,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事情还没办就让沈浔把路堵了,说如果她要是抱着这个想法,这生日宴他就不参加了,当即把庄雪气个半死。
桌上还在推杯换盏,见他还没回来,庄雪起身。
沈远重拽了她一把,“算了。”
庄雪压低了声音说:“老爷子生日,他跑出去打电话半天不回来,不太像话。”
说完挣开他走了。
哪里是半天,不过才几分钟而已。
沈浔坐在园子里的池子边,扯了根草逗弄水池里的锦麟。
他不笑的时候,眉眼淡泊得很,平时笑起来也是清清冷冷的。
可现在,他的表情像是笼在了一层温润的薄雾中。
庄雪盯着他看了半晌,背过身靠在雕花木门上。
这个儿子从小就和人不亲近,她很少见他笑得这么放松的时候,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庄教授,您搁这儿听墙角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浔已经通完电话,拿手机在掌心轻拍,脸上的表情略显玩味。
庄雪斜睨了他一眼,“专程来叫你回去,老爷子过寿一个电话还打那么久。”
沈浔含笑,“这不是好不容易给您找个儿媳妇,不得哄着点儿万一跑了怎么办?”
庄雪知道这句话是专门说给她听的,提醒她别再乱牵线。
她拢了拢肩上的披肩,边往回走边说:“你现在怎么玩都随你,但是别太认真,免得到时候抽身的时候麻烦。”
走了几步后,她回头,发现沈浔还站在原地,神色有些冷郁。
也就只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他把愠色往回一收,牵出一抹笑来,但眼底依旧是冷的。
沈浔抬步往里走,经过她时丢出句话,“不抽身就没有麻烦。”
重新回到桌上,表哥庄忆宸打趣地说:“听说小姑给你张罗了一门亲事,林家那个我倒是见过,挺不错一姑娘。”
沈浔端起杯冷茶看过去,“表哥也还没个着落吧?你大我两岁,不如先将就你?”
看似开玩笑,可庄忆宸从他眼里看出了不悦,只好讪讪笑了两声,把话头给止住。
吃完饭,陆陆续续也就散了。
沈浔今晚后面陪着喝了几杯,上车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到悦榕公馆车库,司机把车停稳,回头提醒,“沈总,到了。”
沈浔慢悠悠转醒,揉了揉眉心,说:“明早七点半来接我。”
司机:“是。”
他开门下车,走出两步,斜刺里一辆车的车灯忽然亮了起来。
强烈的灯光刺得他眯着眼偏了下头。
只听得车门开关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一个人影顺着灯光朝他扑过来。
沈浔还没反应过来,腰已经被人抱住,刚准备推开,下一秒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
他揽住她的腰低笑了一声,问:“不是说明天才回来?”
秦娆把头埋在他胸口,“想你了呗。”
沈浔捧着她的头想看他,奈何灯光太刺眼,“这又是哪个男人送的车?”
秦娆松开他,跑过去把车熄火,锁上之后指了指,“这样的车谁送得出手?我自己代步的,去之前的房子那边开过来。”
沈浔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回来很久了?”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刚下飞机。”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你告诉我,我就早点回来。”
两人往电梯口走,司机追了上来,手里拿着沈浔的手机,“沈总,您手机忘了。”
“谢谢。”沈浔接过。
电梯门打开,他忽然又停下脚步,对司机说:“明天早上不用来了。”
电梯一直往上,两人并排站着。
秦娆一直盯着镜子里他的脸,没从他脸上看到欣喜,心里就有点发沉。
到了顶楼,电梯门刚一打开,沈浔便拉着她往自己那边走。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秦娆就这样在黑暗中被他重重地抵在墙上,带着酒气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微醺的状态浇灭了他的理智,却放大了他的感官。
沈浔发狠地吻住她,舔舐轻咬,却仍觉得这样远远不够。
似乎唯有将她纳入己身,才能获得一点圆满。
他托着她抱起来,几秒之后,两人一同陷进了沙发里,他还是睁着眼吻她,没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从嘴唇到耳廓,再到脖颈,他边吻边扯着她的衣服。
今晚月色不明,借着落地窗洒进来的微弱光亮,秦娆看见了他眼底的迷乱与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