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临危托难,受命不惮。巾帼挥袖,天下大乱。
上回书说道白菜和东方不败在云峰高崖上闲谈片刻,便已然把这段时间的江湖动荡解释了个清清楚楚。
在得知定闲师太将不久于人世之后,白菜心中一叹,便拉着东方不败一起回到了白云庵。
只见仪琳依然在庵门前焦急守候,只是她身后多了三个人。
身高体壮,光头虬髯的自然是不戒和尚;身材玲珑,一身居士青衣的美貌妇人,应该就是不戒的老婆;至于另一个,当然就是垂头丧气的不可不戒田伯光了。
见白菜和东方不败并肩走来,不戒和尚顿时扯开嗓门叫道:“董姑娘,虽然你武功高强,可怎地做事如此没有道理?我女婿老远赶来,你咋直接动手打人呢?这万一给我女婿打出个好歹,你让我家闺女咋办?”
“张师兄,董姐姐,阿弥陀佛,你们总算回来了,当真急死我了。怎样,你们没有受伤吧?”仪琳此时顾不得理会不戒,只是急急奔至东方不败和白菜身前,紧张的问道。
“无事!”东方不败冲仪琳微微一笑,然后斜着瞪了白菜一眼道:“仪琳妹妹,没想到你夫婿武艺很高啊。”这‘夫婿’二字,说得咬牙切齿,听的白菜耳朵抽筋,背脊生寒。
“董……,董姐姐,你……,不可胡说!”仪琳脸色顿时通红,捂着脸不敢抬头看白菜,不依的一跺脚,转身跑回庵中去了。
“哈哈哈!这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不戒和尚叉着腰哈哈大笑,冲东方不败道:“早跟你说了,我女婿武功天下少有。即便是你,也不见的能胜他一筹!怎样,这下服气了吧?”
白菜此时恨不得飞过去一脚。堵上不戒这张不把门的嘴。
“哼!天下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不戒老婆突然对白菜冷喝道:“你既然喜欢我女儿,又怎地跟其他女人眉来眼去,动手动脚?而且你为何还不剃度去当和尚?”
这话说的好生没头没脑。别说白菜愣住了,连东方不败与田伯光都愣住了!
“老婆,这动手动脚的又不是咱女婿,这倒不能怪他。”不戒摸着大光头说道:“而且咱闺女已经有个和尚徒弟了,再找个和尚老公未免不美。不如等回了恒山让闺女还俗,这样岂不皆大欢喜?”
“什么皆大欢喜?”美妇人瞪着不戒,理所当然的说道:“和尚娶尼姑。天经地义。你当年不也是剃度为僧后才来找我的?既然他喜欢仪琳,自然也要剃度为僧表示诚意,为何要仪琳还俗去迁就他?”
我靠!白菜就觉后腰一阵钻心刺痛,显然是一旁冷眼旁观的东方不败开始飙拧人了。
“爹、娘,你们……,你们再胡言乱语,我……,我就不理你们了。”庵门后。传来仪琳羞愧到几乎要哭的声音。脚步传来,显然她是呆不下去,跑了。
“女儿!女儿!”不戒与美妇人顿时手忙脚乱。忙不迭的冲进庵内追仪琳去了。
白菜这个冤屈啊!一肚子闷气,狠狠一瞪田伯光。
东方不败这个恨啊!一肚子怒火,也是狠狠一瞪田伯光。
“我……,我……,我去看我师父!”田伯光只觉得心里打颤,遍体生寒,仿佛眼前站了两头杀气外漏的噬人猛兽,哆哆嗦嗦扶着庵门,一溜烟儿的就窜了个没影没踪,那度。绝对达到他所会轻功的巅峰。
看着怒目而视的东方不败,白菜一缩脖子摇摇头道:“我一句话也没说,与我无关!我去看看定闲师太。”说完也脚底抹油,快若鬼魅,钻白云庵里去了。
“哼!”东方不败气恼无比,狠狠一跺脚。
“霹雳咔嚓!”。她脚下青石板的地面,顿时出现一片蛛网般的龟裂,远远蔓延开去。
………………
…………
……
白云庵中大雄宝殿,白菜手掌按在定闲师太背后,默默使用气疗术。
两人身旁,不戒和尚在挠着头来回踱步,不戒老婆和仪琳正跪在佛像面前默默念经祷告,东方不败靠着殿内柱子,一脸无趣。
大殿门口,一众恒山女尼则一脸关心的凑在一起,向内张望。
尽管白菜滚滚真气不断帮定闲舒筋导脉,但定闲师太的确已到油尽灯枯之境。若非一身功力精纯,恐怕早就不行了。
“师太,你可感觉好些?”白菜缓缓收回手掌,一脸无奈的向不戒摇了摇头。
不戒和尚“啪”的狠狠一拍光头,闷声不响,一脸不忿。
仪琳泫然欲泣,软软倒在美妇人肩头,呜咽无声。
“唉——”美妇人叹息一声,搂着仪琳肩膀轻轻拍打,默默抚慰。
殿外一众女尼,满脸悲伤,伤心不已,有些甚至已经捂着嘴痛哭出声。
“张少侠好精深的佛门内功。”定闲师太却微微一笑,缓缓转身,看着白菜说道:“就是老尼也自叹弗如。”
“师太过奖了。”白菜摇摇头道:“只可惜我学艺不精,不能为师太做些什么。”
定闲师太微微摇头笑道:“少侠过谦了。你若都算学艺不精,那老尼我又该算什么?呵呵。这生死之事,老尼早就看的淡了,佛说因果轮回,既然老尼大限已到,此乃天命,非人力可及。少侠倒也无需以此为念,挂怀心中。”
白菜暗自叹息一声,强颜欢笑道:“师太佛法精深,参悟通达,小子惭愧。”
定闲师太淡然一笑,然后转头看着东方不败道:“董居士亦是一身精湛佛门内力,想来也是与我佛有缘之人。多日盘桓打扰,本已惭愧,但如今老尼还有一不情之请,望董居士莫怪老尼鲁莽。”
东方不败看了白菜一眼,然后走来盘膝坐于定闲师太面前,淡然一笑道:“师太有何吩咐,我自当尽力。”
定闲师太欣慰的点点头,看看殿外一众女尼。再看看倒在不戒老婆肩上泪流满面的仪琳,脸上露出不舍与担心的神色,缓缓道:“老尼生死不值一晒。但老尼无能,未能好生照看这些孩子。实在心中有愧。如今世道,魔教一家独大,五岳正道却犹自勾心斗角,难成气候。少林武当游于世外,自扫门庭,不涉纷争。老尼去后,恐我恒山一脉就此凋零。董居士。这些时日,我观你为人,虽然面冷,但却心热,而且一身内力武功,全是浩荡之气,磊磊之风,与张少侠一样。皆是天下少有的人中龙凤。如今你独自一人在白云庵清修,本是勇猛精进,可成大道。但老尼却想求你勉为其难。替老尼将恒山一脉的重担担上一担,出任我恒山掌门,不知董居士能否应允了老尼?”
定闲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禁目瞪口呆。
白菜心想:乱了,全乱了。丫头可是师太你口魔教的教主啊!如今你却又要她当恒山掌门,这可不天下大乱了?
东方不败同样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定闲老尼姑居然会有这样完全脱出常理的请求,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定闲师太见他们面色,微微一笑道:“老尼重伤之后,强提一口真气不肯离世。本是想等张少侠来后,将恒山一脉托付与他。张少侠也是与我佛有缘之人,而且胸襟气魄,坦荡磊落,自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但他毕竟乃男子,我恒山却是尼庵。此间未免有所不妥。但当时我想,事急从权,也只能勉为其难了。谁知天可见怜,竟让我在白云庵遇见了董居士你。数日中,你细心照料我等,多次为我恒山排危解难,却从不牵挂于心,气度手段让老尼我敬佩不已。而且与张少侠相比,你乃女子,又是居士,入主尼庵再为妥当不过。所以,我这才冒昧相求,还望董居士应允老尼。”言及此处,定闲师太双手合十,深深向东方不败一礼,脸上恳求之色更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东方不败。恒山一众女尼与仪琳、不戒老婆都是一脸期颐恳求,不戒和尚与田伯光面面相觑,不知在想什么。
而白菜则一脸侥幸,心想:幸好,幸好,有丫头帮我挡这一阵。否则,定闲师太若来求我当这掌门,我岂不要头撞南墙,欲哭无泪?推肯定是推不掉的,但这青菜豆腐,前后规矩,又哪里是我能适应得了的?万幸,万幸,以丫头的心智手段,天下第一大教都能管得,这小小恒山派又怎管不得?
“好!”东方不败不愧是东方不败,自有一股豪情霸气。看定闲师太如此,她峨眉一挑,豪情自生道:“既然师太不嫌弃伯方才疏学浅,临危托难。我董伯方自然也不是推诿怕事,没有担当之人。这恒山掌门,我当了。师太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让恒山一派扬光大就是。”
“如此,老尼就再无所憾了!”定闲师太满脸称心,笑的很是欣慰。也不知,若她知道自己找的这个掌门居然是魔教教主,又会作何感想!反正说她眼光不差,倒是没错的!
得董伯方应允,定闲师太似乎一下有了精神,脸上也泛起了红光。
她轻轻招手,让一众恒山女尼来到大雄宝殿之内依次排好。然后郑重说道:“我恒山虽遭大难,但天无绝人之路,你等日后自当用心尽力,协助新掌门重振我恒山派的声威。今日,我就在此郑重宣布,董伯方为恒山派第十五任掌门,你等自来参见新掌门!”
“是,师父(师伯)。”一众弟子含泪受训,然后依次参见了东方不败这个新掌门。
此次大难之后,恒山派只剩仪字辈内门弟子七人:仪清、仪和、仪文、仪质、仪光、仪玉、仪琳;外门女尼二十八人;以及以郑萼、秦娟为的俗家弟子十余人。
参拜礼毕,定闲师太将恒山掌门佩剑印信交予东方不败,之后便含笑而逝,只余白云庵中悲悲切切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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