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围着桌子坐定,只有蒙恬搁哪儿都是端端正正的跪坐,其他人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赵起本来就不是个规矩的人,翘着二郎腿斜靠在玲儿身上,充分享受大秦贵族带来的舒适感。其他人自然早就安排了醉香楼的年轻女子伺候,冯劫身边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怀里,其他人也是不老实的逗的女子咯咯直笑,唯有蒙恬和赵起身边服侍的女子只是安安静静的倒酒。蒙恬是家教严,没来过这种地方,要不是今儿个借着酒劲,他是断然不会来的,但是到地方酒醒了,后悔也来不及,只能厚着脸皮跟进来,看着其他人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就知道这种地方不适合他。赵起自然不是蒙恬那样的闷罐子,在后世活了三十年他什么没见过,这样儿的场所不过尔尔,只是现在看到这些年轻女子毫无兴致也是深受后世思想的影响。十二三岁的少女才刚开始发育,穿的露骨,肌肤倒是白皙如雪,只是这平平的胸膛让赵起提不起任何兴致,刚来的时候小姑娘还跟其他几位姐姐一样往赵起怀里钻,被赵起踹出去之后就开始乖乖倒酒了,努着嘴使性子的模样倒是可爱。赵起不是冯劫这些从小生在战国的小禽兽,即便是在战国已经生活了将近十年,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没办法对这么小的小姑娘下手,始终觉得这是在犯罪。才喝两杯酒,便有一队穿着轻纱的女子鱼贯而入,为首一名紫衣女子走路戴着紫纱,走路姿势甚是妖娆,看到她白皙的大腿下踩的鞋子,赵起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女子穿的舞鞋竟带跟,难道战国时期的大秦已经有高跟鞋了?夜深了,咸阳的街上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已经陷入了梦乡,唯有醉香楼的食客在酒色中迷醉。冯劫带着伺候他的小姑娘离开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去干嘛了,嬴瑜也趴在女子身上往侧屋走,蒙恬最终也被灌醉,跟着服侍她的年轻女子消失了。紫衣女子舞姿妖媚,轻纱浮动间偶尔露出白皙的肌肤,引人入胜。诺大的包房内只剩下赵起跟玲儿和帮他倒酒的那名青楼女子。赵起端着酒饶有兴致的看紫衣女子跳舞,这应当不是大秦的舞蹈,大秦地处中原,跳舞风格偏向豪迈,而这紫衣女子恰恰相反,身姿妖娆妩媚,带有赵国的色彩,很显然这女子是赵国人。赵起眯着眼睛看紫衣女子的腿部,引得旁边侍候他的小姑娘极为不满,本以为是个跟其他人不一样的翩翩公子哥,谁知都是一路货色。只是她哪里知道赵起的注意力其实是在舞女的鞋子上。醉香楼的老鸨子花娘在门口朝屋子里看了眼,见不知名的小少年还在包房里兴致盎然的看紫姬跳舞,这才明了,只说紫姬为何还不出来,原来今日的贵人真有不好女色,只好歌舞的。紫姬的舞蹈时间并不长,半个时辰不到,随着最后一个轻盈的旋转,几名舞女驻足,对着赵起的方向盈盈下拜。她们这样的舞姬平时也就给各位贵人们跳舞助兴,很少有人像赵起这样欣赏完整支舞蹈,即便有,也是垂涎几人的美色,等她们跳完之后好带去房间享受。歌舞作罢,赵起昂头吟咏,良久,才站起来鼓鼓掌,背着手边走边说:“久闻赵国舞蹈动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舞蹈轻盈曼妙,不符这风月之所,倒像是贵族祭祀之舞,当然这都不重要,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今晚弹奏音韵之人是何人也?听其弹奏,竟能使人深陷其中,恐非寻常人也。”
“哎呦呦。”
花娘特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拿着手绢一扭一扭的走进来,在赵起面前站定,行了礼说,“小公子可是好眼光,这琴师可是燕国远道而来的客人,今日在我醉香楼也是做客,见紫姬舞姿优美,便生出了弹奏的雅兴,小公子好福气呀。”
“哦?燕国的贵客?”
赵起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才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这战国有名的击筑大师他好像只认识一个,而且此人正是燕国人,莫不是今日有幸得见这位名人?当即也不啰嗦,拱拱手说,“不知可否带小子见见此人?”
“可以是可以,只是此时夜已深,恐怕客人已经睡了。”
花娘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绣花的手绢在手里不停摇动。赵起是聪明人,哪儿能不懂她的意思,嘿嘿一笑,伸出手,丫鬟玲儿立马从袖子里取出钱袋放在少爷手上,赵起从钱袋中取出块银锭子,然后又把钱袋丢给了玲儿。玲儿既然喜欢跟着赵起,这资源他自然要利用一下,他一向不喜欢在腰里挂个钱袋,怪重的,干脆就给玲儿拿着,反正她平时基本上都在自己身边。银子塞到花娘手里,她立马笑开了花,这公子看似年轻,却是出手阔绰,随手就是银锭子,这可怠慢不得,当即改口:“既然公子见,区区琴师而已,睡着了也得叫醒咯,公子且随我来。”
赵起点点头,然后随着花娘往外走,在经过舞女紫姬身边的时候,他轻声说了句:“他日有机会定然再来拜访,还望紫姬姑娘莫要推脱。”
说完背着手大步走了出去。紫姬躬身行礼,良久之后看着赵起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同样是习武之人,她自然能感受到这个孩子浑身散发的那种危险气息,心里断定,这个孩子非寻常人!赵起从没想到这趟醉香楼来的这么值,这个地方虽说是乱糟糟的,不过却是卧虎藏龙,那紫姬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看着像个舞女,事实上她腿上若隐若现的肌肉和眼中的那种杀气是无法掩饰的,只有杀过很多人才能积攒这种无法掩藏的气息,毫无疑问,这又是个隐藏在大秦阴暗处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