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兄妹俩懵逼的对视了一会，虎妮想用力掰开老头的手，可又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就又不忍心了。
柚子手里拿着护士塞过来的手机跟钱包。
好奇的看着里面的身份证卡片，上面写着张瑞，一九五二年九月三号，少数民族。
他心里讶异，老伯竟然跟他是同一辈人。
他是一九五七年出生，妹妹是一九六三年出生。
“嗯，竟然比大哥还小一岁。”
虎妮也好奇的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再看一眼躺在担架上面头发斑白，脸上都是皱纹老头，她已经能想象他大哥以后老了的样子。
“安静点！”
柚子摸摸她的头，看着两个护士在忙碌的盯住仪器上面不说话，他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也不管会不会侵犯他人隐私，赶紧拿起张瑞的手机翻找起来。
粮食店老板？
关系一般的邻居？
老宅的房客？
老伙伴家的小兔崽子？
村委电话？
这都是些什么称呼，这通讯录也就这几个电话而已。
在他还犹豫不定的时候，车子就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门口早就已经有一台推车等在那里，等人一放上去护士说了句赶紧跟上。
兄妹俩就跟着推车后面跑，等到上电梯三楼。
护士拦着他们说:“家属要先去开单交检查费。后续有什么问题会再跟你说。
就在二楼的电梯旁柜台有人会带着你们的。”
兄妹俩云里雾里的下了二楼，看着跟他们那里储蓄银行的柜台差不多的地方，应该就是交钱的地方吧。
柚子拉着妹妹排在人比较少的队伍，前面两个人办理完之后，他上前就问:“你好，是在这里交检查费吗？”
玻璃窗口里面人员面无表情的说:“这里是办理出院的，缴费在另外一边的楼梯口。”
“哦，不好意思啊。”
柚子道了歉，赶忙又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哥，这地方真大。”
虎妮停下来看着长长的队伍，光滑的地板，洁白的墙，满身疲惫，焦急等待结果的人来来往往。
“嗯，你累不累。”
柚子拉紧她，这地方人员混杂，就怕人来人往的转眼人就不见了。
虎妮摇头说:“不累，跑的有点热呢。”
“嗯，咱们交完钱就回去了。”
柚子把她揽到身前，低声安慰。
等了十来分钟就到了他们，刚走过去就听到里面人员问:“看什么病？”
柚子回答:“是被救护车拉来的。人在三楼了。”
里面护士一听，赶紧打了张单，对着柚子就说:“病人身份证跟医保卡拿来。”
他手忙脚乱的拿出身份证，又从钱包夹层里面翻出好几张卡，看着跟身份证差不多的医保卡就递给了工作人员。
其他的都是银行卡。
这时工作人员又说:“卡里面就不到八百块钱，到时候检查费可能不够，你们要多预留一千块钱进去。”
“哎，好的。”
柚子拿出身上的现金，数了十张出来就给了她。
那工作人员递了几张单子给他，然后跟他说:“你们去三楼309室找邢医生，他是主治医生，单子交给他，后续问题找他开单就可以了。”
两人又乘着电梯上了三楼，找到309室就想推门进去，旁边坐着的人就阻止说:“干嘛呢？里面还有人在看诊，而且要排队，你们晓得不。”
“哎，不好意思啊。”
柚子连忙道歉，带着虎妮就坐在那人旁边。
等到那人进去之后，他就靠着墙长呼出一口气后，回过头对着虎妮说:“我这一早上，心里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就怕有点什么意外，到时候该怎么办呐。”
“吉人自有天相。那老伯人挺好的，不会有事的。”
虎妮心想，医院就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到了这里轻易的就不会再出事了。
咯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兄妹俩赶紧敲了一下门就进去了。
柚子让虎妮坐在椅子上面，他就站在旁边把手里的单子都递给医生。
医生拿过去看了看，然后又在电脑上面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低声的问:“你们俩是患者的孙子孙女吗？你们家长怎么没有来？能打个电话让家长来吗？”
虎妮唏嘘的说:“我们只是在同一个早市卖过东西，我跟那老伯就说过几句话，买过一次他家的簸箕炊。”
柚子接着说:“我看了老人家的手机，里面的联系人也没有家人的，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医生听完说:“你们可以尝试联系一下手机电话簿里面的人看看，不过现在还是在检查的阶段没什么问题，后续要是有什么大问题的话，就要家属来签字。”
医生说完就开了几张单给他们，让他们去办住院观察。
过了两个小时后，两人看着躺在洁白病床上闭着眼挂着药水的老人。
柚子拉着妹妹出了房间，在一个人少的地方蹲着，他跟虎妮说:“咱试着给通讯录的人打电话吧，你说先给哪个打？”
虎妮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老伙伴家的小兔崽子啦，那一听就是熟人。”
“嗯，真聪明，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说完就拿着电话打了出去，嘟~嘟~嘟了好久，都没有人接电话。
挂断了他又拨了过去，等了一会手机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很慵懒的声音。
“哎呦，张爷爷，我出差在外面没在家呢。昨晚一整夜没睡刚睡下呢，啥事啊。”
柚子有些着急的说:“那个，张瑞老伯在路上晕倒被送到医院了，医生让联系家人，不知道叔叔你能不能，帮忙通知他家里人过来医院这边。”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忙从床上弹跳起来，惊呼:“严不严重？有没有事情？张爷爷家里就他一个，我打电话让我朋友过去，麻烦你们再多照顾一会，到时候必有重谢。”
挂完电话，陆鸣忙打电话给他发小，刚接通他就一顿说:“苏灏，我张爷爷被送医院了，麻烦你帮我先去照顾一下，我搭最早的飞机回去，对了，带些钱帮我好好感谢好心人。”
苏灏听完，正了脸色答应，挂了电话收拾东西拿了车钥匙就往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