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是她,他瞬间怔愣。
“少爷!”吴林破门而入,“少爷你没事吧!我出去买药的功夫,谁知道乔雪就偷偷进来了!我……”
他脚步一刹,愣住。
随后丝滑地出去了。
砰!关门。
顾姒:“……”
她收回手,“宋阿姨让我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走了。”
“有事。”霍宴沙哑出声,撑起身子,“我病了,姒姒,还做了两天的噩梦。”
噩梦?
他接着道:“你不是会看病吗?帮我看看?”
顾姒转身坐下,“我看看。”
她伸手探进了被窝。
“等等……”霍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被窝里的手绕了一圈,顾姒顺势抬头,“你裸睡啊?冒犯,冒犯。”
霍宴:“……”
是冒犯。
还冒犯了一圈。
“不是裸睡。”他道,“是你的手……钻过头了。”
顾姒挑眉:“是吗?那可能是顺手了,个人习惯。”
霍宴:“……”
随后他盯着她看,从她的五官,看到眼角的痣。
“我做的梦里面,有你。”他直接坐起身,“你在里面不是人,是狐狸,尾巴这么长。”
他比划了一下。
顾姒一开始以为就是普通的春梦,说到后面,她吓了一跳。
“狐狸?”她转头。
“嗯。”
“然后呢?”
“然后我们结婚了,白头偕老,生了三个娃。”
顾姒微笑,“放屁。”
她起身就走。
霍宴拽人,“开个玩笑。没有结婚,但是最后结局挺好的。”
他笑了一声。
梦里的最后就是他一直以来梦到的那个画面。
这次,画的主人有了脸,白裙、恋综都对上了,结局当然也是他为了这个带有泪痣的女人死掉。八壹中文網
之前他千方百计想找出这个人,阻止自己的死亡,现在真找出来了,他反倒是放了心。
还好……这个人是她。
也还好,梦里的她没事。
“不介意我去洗个澡?”霍宴道,“出了一身汗。”
“嗯。”顾姒心不在焉。
她在想,霍宴刚才比划的尾巴,确实是她原身的样子。
所以霍宴梦到的到底是什么场景?他没看过她的原身,不应该啊……
算了,先回去再说,陈蕊那边还在处理舆论。
“霍宴,我先走……”
浴室的门拉开了。
霍宴走了出来,只有腰上裹着一条浴巾。
比例完美,宽肩窄腰,线条堪称艺术品,湿发还在往下滴水。
顾姒:!!!
她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错过一秒钟,都是对这个画面的不尊重!
“你要走?”霍宴问。
“我是说,我先走到这个椅子上,再坐下歇歇。”
她一本正经。
随后往椅子上一坐,拿手扇风,又瞥了一眼他的腰。
有些东西,在没尝过之前,是没有画面的。
但是在这样那样之后,就多了很多不一样的含义。
比如顾姒现在看见眼罩就头皮发紧。
再比如,修长的手指不再是手指,腰当然也不是腰。
“我病了两天,没力气。”霍宴修长的双腿开始靠近,“姒姒可以帮我擦头发吗?”
顾姒觉得不可以。
“好。”但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霍宴将毛巾递给她,随后双臂撑在她两侧,低下了头。
顾姒:?
没记错的话,这个姿势跟他那晚留宿家里,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们城里人都这么擦头发?”她附上去。
霍宴的声音从手边传来,“不方便吗?”
他突然侧身落座,将她往怀里一带。
顾姒坐在他腿上,半个身子都挨着。
皮肤很烫。
“那这样,会不会方便点?”他垂眸问。
他的眼睛和头发一样湿,嗓音哑得不可思议。
脸上就差印个邀请函了。
随后他俯身上来,难以自控般,轻轻吻上她的唇角。
徘徊一阵,并没有往前,只是一双狭长的眼如同钩子,拽着她。
一个大大的“草”字,从顾姒头顶飘过。
再忍就不礼貌了!
她直接就要上手。
霍宴却顺势抱着她起身,放在了床上。
“我忘记了,姒姒不想跟我有过多接触。”他垂眸自责。
顾姒:?
“怪我一时没控制住……”他又道,“我先去冲个冷水澡。”
顾姒:!!!
人走了。
这回,头顶上的“草”字直接从嘴里出来了。
顾姒踹门离开,满脑子都是霍宴刚才俯身蛊人的模样,要疯。
他这一套到底是哪里学的?!
现在都进化到欲擒故纵了???!!!
浴室里,霍宴足足冲了半个小时冷水才冷静下来。
他低笑一声。
真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
但想到顾姒刚才眉眼动情的模样,霍宴若有所思。
她果然没骗人,她就是喜欢……刺激的。
……
公关团队忙活两天,舆论战最终以逐鹿的反扑作为结束。
霍宴直接爆出了顾夕甜怀孕的事情,并且孩子生父直指傅时渊,两人自顾不暇,都忙着撇清关系。
而靳家那边,也因为早就被霍宴提点过不要出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只是上上下下都急坏了。
豆豆每天给顾姒打八十个骚扰视频嘘寒问暖,一会儿给她读故事,一会儿撑着个破锣嗓子唱山歌,逗得顾姒发笑才放心。
代言也暂时回归,路人缘却是下降不少。
好消息是美芯的产量直线上升,工厂全线爆单,同时荒岛综艺再次启动,通知开拍。
顾姒下了车,准备上直升机前,摸了摸腕上的东西。
陈蕊上前叮嘱:“我听说季礼准备了很久,不知道还要搞什么事情!这次你一定多长个心眼,咱们刚出事,再经不起一场舆论了!姑奶奶,算我求你,千万别搞事!”
顾姒为难,“可是我这次上节目,就是为了搞事啊。”
陈蕊:!!!
“顾姒!我警告你!你给我老实点!”
嗓子快吼烂了,也没把人留下。
顾姒几步路走得风情万种。
前方,所有进岛的人已经等着了,看见顾姒,每个嘉宾脸色各异,都带着吃瓜的心态。
只有顾夕甜恶狠狠地盯着。
在顾姒经过跟前时,咬牙开口:“你别……”
“太得意。”顾姒抢答。
顾夕甜一噎。
顾姒叹息,“姐姐,你也看见这两天的新闻了吧?不瞒你说,我被刺激到了,这脑子里突然就多了一些记忆。好像小时候躺在医院里面,有个瞎子在跟我说话,什么眼睛漂亮不漂亮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瞎子?医院?!
顾夕甜狠狠一震!脸色直接白了!
顾姒记起来了?!
顾姒看了她一眼,抬手捋了一下头发,甩了甩。
手腕上的老旧手表格外扎眼。
顾夕甜如遭雷击。
是这只手表!顾姒当年入院的时候戴的那一只!
她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你们在说什么?”
身后,傅时渊突然出现,脸色有些沉,声音发紧,“什么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