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黄昏的树叶,遮住了教室中的面孔,却怎么也遮不住他们的昂扬志气。
城中立志楼三层的晚自习甚是吵闹,初二九班的班主任老师在讲台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换做是以前,老周往那一坐,一瞟全班便鸦雀无声
老周顾名思义姓周,名字是两个字,另一个字便诗情画意了,为“竹”。
上过学的都知道一点,小卖部的牛皮作业本有三种的,本子都一样,但是那“牛皮”上写的字不一样,分别为:梅竹菊兰。
而班主任叫我们统一买那带竹字的牛皮本,这也就让我们印象深刻了。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就是我们初二快要毕业了,现在我给你们时间,该写什么同学录的都写起来,10分钟时间!”
“明天就是地生中考,我用仅剩了一个2小时来给你们梳理一遍考点,也算是帮三三老师和雷老的忙了!别小看我这个英语老师哈,我可是差一点就是特级了。”
“还有历史我们九班一向很差,不过以后九年级可以慢慢学,别看我们这个班全年级第一啊,这还是有很多弱项的,我们还没有做到科科碾压其他班,而且这后40%天天拖我们班后腿,我们班现在形成了一种状态啊,成绩好的全都在顶峰,成绩差的全在年级末尾,全班80人,20人在全校前一百,,40人在全校前五百,还有20人全他喵的在八百名开外,要知道全校也就1200人,我们班最后一名居然在学校排到了1000名,才压了200人,太丢我脸了你知道吧。”
程弋呆呆在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耳边回响了英语老师说的话,久久无语。
教室新换的led灯很亮,光线射到了程弋深邃的眼中却很快消散,毫无保留,没有一丝光尚存。
跟小学一样,离别像是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怀恋,曾经小学喜欢他快十年的同学,分到了不同的初中,没有一丝不舍,反而就是有些可惜。
幼儿园的时候,成绩次次头等,老师夸他必有大气,小学一年级一切平和,直到一次清明节放假,天真无邪的小程弋在家长走神的时候在不认识的坟前全看上一遍,时不时拔几根土堆顶上的杂草玩。清明一过,便生了一场大病,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呼吸很是困难,毕竟是留守儿童,爷爷奶奶带他去了很多医院看病,医生见到他这种症状,象征性的看了下口腔,便下定结论是哮喘,直接开了几服药。
后来得知是哮喘后,他们便在本地各处的中医诊所开中药吃。中西结合,就这样过了两年,病态反而更盛。
这时,清明又到了,奶奶强扯着程弋去算命。算命的把了下脉,问了下生辰八字,然后写在了一个黄色的纸上,贴在了一个稻草人身上。
经常看茅山诡术书籍的程弋刚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邪术找什么替死鬼之类的,后来才发现是因为自己沾染了阴气,稻草人白天的时候吸收的阳光比人要多,可以阴阳调和。他说这阴气很重,等自己上了初中便会自觉的好了,还说什么初中会遇到什么道什么道的,儿时的程弋没听清。
只听奶奶呢喃一句:“天道愁情。”
大病使程弋失去了学习的兴趣,上了初中后,没了小学的那个玩伴,眸色也慢慢的变的深邃,没有人知道他的想什么,他的眼里...没有光。
英语老师在台上讲的正起兴,余光看了一眼程弋,微微叹了口气。
他好像...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同学录让他写吧,好像,从来都是这样...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