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盆娇滴滴的兰花向桌山一放,莫大丫也笑道:“是啊,咱们做小辈的可不得赶着给您老请安么!”
梁婉也听梁斌说了莫大丫会种花,想带花给肥羊公子看看的事,如今见了桌上这盆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便细细端详起来。“这花叫什么?长得好奇巧。”
梁婉绕着素冠荷鼎转了一圈,奇怪道。莫大丫刚想说这叫素冠荷顶,话到嘴边又怕说了之后不好解释,便改口道:“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不过应该是兰花一类的吧,这也是我在后山上捡到养着的。”
梁婉听莫大丫这样说,又道:“我阿娘喜欢花,也经常在家里养一些,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花这样奇异的,大丫,说不定这真的是什么山中奇花,给你捡来了呢。”
两人正说着,梁斌穿戴好了从屋里出来,看见两人在桌边绕着一盆淡白的花边走过来边问道:“你们俩一大早看什么呢?大丫种的花?”
梁婉把梁斌拉了过来,弯腰指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说:“哥,你看,这花开的多复杂,这是大丫在村里后山上捡的,你知道它叫什么么?”
“后山上捡的?”
梁斌看了看素冠荷鼎,摸着下巴道:“是开的和别的花不一样,我也不认得这花,大丫,指不定你这盆花真能打动肥羊公子,他还有个外号叫“花痴”,尽爱搜罗天下少有的花。”
莫大丫这么一听,更是高兴,抱着素冠荷鼎好好放到杂货店院里一颗大树下,就等着肥羊公子来了,她好让这株兰花在他眼前亮亮相。正式开张之后,每来一个客人莫大丫都要看上一眼,总觉得来的是肥羊公子,把梁婉看得乐得不行,直说莫大丫不像是卖花的,反而像是要等情郎来看她。一直到了下午,肥羊公子才姗姗来迟,莫大丫一直根据梁斌的描述来想象肥羊公子长什么样,总的来说就是“土豪”“一掷千金”,就在脑子里把肥羊公子自动代入了上辈子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啤酒肚,高发际线,夹着个皮包的暴发户,压根没想过肥羊公子会是个贾宝玉似的翩翩佳公子。可肥羊公子还真就是个翩翩佳公子,简直就是“龙章凤姿,爽朗清举”,要不是梁斌向她介绍,莫大丫还以为这是哪个书香弟子。肥羊公子今天来是为了选送给阿娘的木匣子的花样,听梁斌说寻摸到了一株从未见过的花,将两手一拍,急道:“快拿来我看!”
梁斌道:“你别急,这花不是我的,是她的。”
说着便向身旁的莫大丫指了指。“她的?”
肥羊公子一看莫大丫是个小姑娘,顿时没了刚才的性质,“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绝世好花?”
莫大丫习惯了做什么事总会有人因为她是个小姑娘而轻视她,也没有急着反驳,直接去后院把树下的素冠荷鼎给搬了出来,放到柜台上,让肥羊公子好好看看。肥羊公子高傲的态度一见莫大丫搬出这盆花,惊得目瞪口呆,只差把脸贴到那盆兰花上。“怎么样?是不是好花?”
莫大丫得意道。“是!当然是!你……”肥羊公子盯着花,想和莫大丫说话却还不知道她叫什么,便看向梁斌以眼神询问,梁斌即是说:“莫大丫。”
“哦,莫姑娘!”
肥羊公子立马对莫大丫另眼相待,没了方才的高傲态度,还向莫大丫作了个揖,“敢问姑娘在何处得到的这株花?”
莫大丫依旧是和梁斌兄妹的那套说辞:“我从青柳村的后山上捡到的,看它的苗可爱,就养着了。”
“谢天谢地!”
肥羊公子一听这盆花是从后山捡的,立即对着莫大丫又作了一揖,谢道:“我在此替这盆素冠荷鼎谢过莫姑娘!”
梁斌看肥羊公子这副态度,便知道这一定是一盆好花,又听这盆花的名字这么风雅,也好奇道:“这盆花怎么样?你告诉告诉我,也让我涨涨见识。”
肥羊公子激动道:“这是兰花的一种,叫素冠荷鼎,梁兄,你不知道,这盆花要是弄到了京都地带,你看一眼就值一百两银子,要是卖给爱兰的人,能抵得上京城繁华地带的两处好院子!”
莫大丫一听京都两套院子,还繁华地带,惊诧地脱口而出:“这么值钱?!”
“正是!”
肥羊公子稍稍冷静了一些,话锋一转,对莫大丫道:“莫姑娘,在咱们这个小镇子上,你这盆花就是十文钱都卖不出去,素冠荷鼎要很好的照顾才能存活,一般人家根本不会买,非得是要大富大贵,又爱兰的人家才会觉得它值钱,你要是卖给我,我只能出十两银子,请莫姑娘抉择。”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莫大丫还是懂的,只是肥羊公子说的也确实在理,这镇子上只有肥羊公子这么一个懂花的人,要是不卖给他,那这盆花就是再珍惜她也是白种。况且这种花确实是要在大人物面前才讲得起价值,她留着也接触不到肥羊公子嘴里说的那些大人物,所以肥羊公子和她提的根本就不是多选题,而是单选题,就差直接告诉莫大丫:卖给我赚十两,不卖一分钱捞不着。“行吧,十两就十两。”
莫大丫无奈道,现在又不像以前有网络,她要是不卖,恐怕这盆花就真的会栽在她手里,况且就算是空间里自动卖了,得了的钱她也找不出理由来花。肥羊公子说莫大丫说同意成交了,激动得脸都红了,手也抖了,就差绕着杂货店跑两圈冷静冷静,赶忙把十两银子塞给莫大丫,生怕莫大丫反悔似的。交易完了,莫大丫也还算是心满意足,就打算去后头继续帮着梁婉干活,却被肥羊公子拦下来道:“姑娘,你稍等一下,听我说几句。”
话虽这样说,肥羊公子却和梁斌打起了商量:“梁兄,这盆花,就算是养花的精手也很难养活,这位姑娘既然能养活它,就说明她和花有天生的缘分,她又是你的伙计,我就在这儿求你让这姑娘到我家的花卉铺里去帮工,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