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李如意回答得斩钉截铁。
此时,钱进带着李如意写的字,还有李大妈等人过来了。
令人诧异的是,胡伟的亲外甥段聪明也跟着来了。
“赵干部,我这里有李大夫写的字,她开药出去都会写。”钱进率先给出证据。
段聪明也拿出药方:“赵干部,这是李大夫给我老婆复诊的时候开的。”
还有两个治疗热伤风的村民也拿出了药方。
赵大能一一接过,就着煤油灯仔细对照字迹,一分钟后,才开口:“确实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胡伟看到自己亲外甥帮一个外人,抬起手就往段聪明背上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今夜,胡伟是真的气昏了头,都忘记在赵干部面前维持书记的形象了。
段聪明也不反抗也不躲,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
并不是他有多伟大,思想觉悟有多高,愿意大义灭亲。
李如意救了他老婆刘珍珍,就是他段聪明的恩人。
恩人有难,他又不是畜牲,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今晚过来的村民都是和他一样的想法,这个年代死刑很常见,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吃枪子。
钱进一找到他们,淳朴的人们怕李如意被冤枉,平白无故被判死刑,就都跟着过来了。
李大妈和小芳也说话了:“赵干部,我们没吃药,是李大夫针灸治好的,没开药,就没写字。”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去找李如意看病的,不一定都会开药,但是开药了的,都有药方!
赵大能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他转头对胡善道:“把你媳妇带到堂屋来,和李如意同志对质吧。”
胡善“嗯”了一声,起身去叫段媛媛。
不一会儿,胡善便搀扶着段媛媛出来了。
“哎哟,哎哟,”段媛媛捂着肚子,走一步叫唤一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流产了,有多疼。
胡善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
赵大能开始发问:“段媛媛,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医务室,又是什么时候吃的药?你去的时候可有什么人看见?”
段媛媛刚刚睡醒,并不知道堂屋发生的事。
她开始胡编乱造:“我是上午去找的李如意,她给我开了药,让我吃了中饭再吃,我听她的,吃完饭才吃,结果吃下去没多久,就见了红。”
“我去医务室的时候,李大妈在那里,她可以作证,我没说假话。”
李大妈也不等赵大能发问,站出来说:“段媛媛去医务室的时候,李大夫正在给我针灸。”
胡伟俩父子见有证人,又开始对李如意发起攻击:“李如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如意不慌不忙地陈述事实:“段媛媛她是去了,我也把过脉,她和胎儿都很健康,我说没必要吃药,并没有给她开,段媛媛吃得药不是我开的。”
段媛媛又“哎哟”一声,声泪俱下地控诉:“李如意,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我明明就是吃了你开的药,才流产的。”
“是吗?”李如意问:“那药方呢?”
“什么药方?”段媛媛愣了一下,都止住了哭。
赵大能看到二人的表现,心里明白,这十有八九是段媛媛要陷害李如意。
他十分严肃地对段媛媛道:“段媛媛,李如意同志可是公社卫生院的刘院长推荐当村医的,她的医术和人品我也是信得过的。”
“而且李如意同志开药都有药方,你口口声声说是她给你的药,那药方呢?”
段媛媛哪里晓得还有这一出,不过她还是嘴硬道:“我熬药的时候,把药方随手烧了,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
李大妈看不过去了,大声道:“我针灸完了,又回去拿了咸鸭蛋给李大夫,正好看到你从医务室出来,你手上根本没有拿药。”
胡善还是不相信段媛媛会诬陷李如意,粗声粗气地道:“你和李如意都姓李,你肯定帮她罗。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李如意一副看傻子的神情望着胡善,说道:“你知不知道,段媛媛为什么要流掉孩子?”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因为段媛媛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怕生下来后长得不像你,被你发现她搞破鞋,才要把孩子打掉以备后患!”
此话一出,过来作证的村民都伸长了脖子,竖起来耳朵,聚精会神的准备听八卦。
心中的秘密被道破,段媛媛吓得面如死灰,声音颤抖着作最后的反抗:“李如意,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如意笑:“段媛媛,你知道吗?中医博大精深,可以用你现在还没流干净的血,就能测出胡善是不是胎儿生父!”
“你要试试吗?”
段媛媛本就心虚,看到李如意说得如此笃定,哪里敢试,低着头,眼睛直打转,飞速的在想办法怎么应对。
看到段媛媛这样,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这段媛媛铁定是搞破鞋了。
村民们看胡善的眼光一下子都充满了同情,戏谑。
胡善也明白了,气得一拳打到段媛媛肚子上,双目通红地问:“说,那个奸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