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妈不会的！”段聪明声音略微重了一点。
这话如果是别人讲，他肯定直接上手打人了。
但李如意救了他老婆，对他家有恩，待会儿他会付钱。
不过李如意一而再再而三，话里话外的说他老娘要害他老婆，作为男人，真的不能忍了。
“李如意同志，我感谢你救了我老婆，但是你不能给我妈泼脏水。”
不等李如意说话，床上的刘珍珍开口了：“段聪明，我说你妈要害我，是她故意压我肚子让我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了。”
刘珍珍一口气说得太多，躺在床上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继续问：“你是不是也要说我给你妈泼脏水？”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对她很好，但是不太聪明，婆婆胡二秀待她虚伪，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段聪明根本发现不了。
“段聪明，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的！”刘珍珍现在身体虚弱，心更累，说完这句，闭上眼睛，再不愿多看段聪明一眼。
“儿呀，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真的没有。”胡二秀哭诉着，似有千般委屈。
段聪明左右为难，一边是生他养他的老娘，一边是同床共枕的老婆，他不知道该相信谁，该站在哪一边。
“如意，药好了。”
这时，肖辰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段聪明立刻开门，他现在只想找点事做，以此来逃避问题。
“谢谢肖知青，”段聪明接过药碗，道了谢，走到床边：“珍珍，先喝药。”
刘珍珍把头偏开，不想搭理段聪明。
药有些烫，现在又是夏天，一时半会放不凉。
李如意道：“你先把药放下，把事情解决了，是个男人就不要逃避，有些事情你不去解决，一样会水落石出，只是，你有了一次逃避，后面就会习惯。”
久而久之，就会懦弱不堪，人生的路就会越来越不好走。
不过这话，李如意没说，她又不是段聪明的妈，没责任和义务教育他。
段聪明木偶般的把碗放好，耷拉着脑袋，叹着气。
段聪明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他妈是对他好，但是为人爱占小便宜，利益至上，刘珍珍是独生女，岳父百年之后所有的财产，包括建在德云公社的二层小楼房都是珍珍的。
如果珍珍不在了，那所有的钱财，粮票，大米，还有自行车，房子都会是他们家的，毕竟他儿子是刘院长的亲外孙。
大概五六分钟后，段聪明走到胡二秀面前，红着眼睛开口：“妈，您告诉我实话，珍珍大出血是不是您弄的？”
“不是。”被亲儿子质问，胡二秀无来由有些心虚，眼神飘忽，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一些。
李如意冷冷地看着胡二秀，问道：“你对你儿子也要撒谎吗？”
她本就是从末世，尸山血海中穿越而来，现在又特意释放出怒气和寒意，让胡二秀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我，我.....”
“妈都是为了你好！”
胡二秀最终抵不住压力，说出真相：“儿啊，你堂客吃不得苦，嫁进来第一天就睡懒觉，还让你给她端洗脸水，怀孕了更是不得了，还让你给她洗脚。”
胡二秀拍了拍自己的脸：“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咱们南湖大队哪里有男人伺候婆娘的，都是婆娘给男人洗脚。”
十足的封建老思想。
李如意嗤笑：“你是因为这个害刘珍珍的吗？”
不过只是掩饰胡二秀内心贪婪的借口罢了。
“再说了，不管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现在你已经实施了，如果今天我不来，刘珍珍就没命了，你就等着判死刑吧。”
这时候，药也冷得差不多了，李如意说完，拿起碗准备给刘珍珍喂药。
段聪明看到亲娘要杀自己老婆，颓废地蹲在地上，双手扯着头发，闷声道：“妈，你糊涂呀！”
都到了这个时候，段聪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加上之前老娘隔三差五，总是有意无意的，叫他让刘珍珍从娘家多拿点钱粮补贴家用，虽然都被他以大男人怎么能用老婆娘家钱，一口回绝了。
但是，胡二秀反而变本加厉，逢年过节，段聪明和刘珍珍回娘家的时候，胡二秀就会暗示刘珍珍带点好吃的好用的回来。
“妈，你真是糊涂呀，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只要不怕苦，努力干活，以后能让你和珍珍过上好日子的。”
“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以后？妈，你真是太糊涂了！”
现在动不动就游街教育，小偷小摸都会被劳改，胡二秀这杀人的罪，肯定必死无疑！
知道这个结果，段聪明悲切地埋头痛哭起来。
被儿子知道了，胡二秀反而不怕了。
她阴狠地盯着李如意，混浊的眼珠子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就是这个野丫头，如果不是她，现在刘珍珍已经命丧黄泉了。
不过，胡二秀也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对付李如意了。
她明白，等李如意一走，就会去报案。
不，可能还不用等李如意走，也许肖辰安在送完药后，就去找大队长和民兵连长去了。
胡二秀的时间不多了！
她要趁现在，把刘珍珍弄死，这样刘院长的钱以后还是得给她的儿子，她的大孙子。
说时迟，那时快。
胡二秀深吸一口气，操起一把椅子，像一头疯了的公牛冲向床边。
举起椅子就要往刘珍珍肚子上面砸，胡二秀算计得好，砸在刘珍珍头上，也许只是头部受创，不一定会死。
但是砸到肚子上，刚刚才止住的血肯定又会开始流，就算不会马上死，也会气血两空，以后拖都要拖死。
段聪明埋着脑袋，等他听到声音抬头看的时候，胡二秀的椅子已经离刘珍珍只有不到十公分。
“珍珍，小心。”段聪明徒劳的大喊。
李如意抬眸，一脚踢飞了胡二秀，“噗通”一声巨响，胡二秀倒在地上。
“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olleki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