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嘉被送往医院进行详细检查治疗的时候,陆文柏拉着孟华素回到了他们现在栖身的房子里。
陆文柏神情冷漠地将孟华素推入房中,转身去关门。
刚扭过头一个巴掌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孟华素咬着牙,怒气冲冲地盯着他:“陆文柏,你长本事了,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可是你求着娶回来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得到手了就开始糟践我。”
陆文柏舌头顶了顶唇角,抬起手指摸了摸,看到指腹上刺目的血迹,他凉凉地笑了一声。
“你下手还挺狠,恐怕心里怨恨了我一路吧。”
孟华素身形一顿,不过随后有恃无恐地抬起下巴:“那又怎样,你也不看看你做的事,当着苏糖糖和陆怀瑾的面打我,一路几乎是挟持着我回来,你让我丢尽了脸面,我还你一巴掌怎么了?”
“你对你的脸面倒是挺看重。”陆文柏呢喃了一声,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头,眼里跳跃着怒火还有恨意:“那我儿子的命呢?嘉嘉的命比不过你所谓的脸面吗!”
“你为了报复苏糖糖,为了在她面前争口气,竟然拿我儿子的命做报复工具。孟华素啊,孟华素,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个人简直畜生不如!”
他眼底泛着血红,孟华素后怕地退了两步:“你,你不能打我。我是你求着娶我回来的,你不能打我……”
孟华素又强调了一遍,陆文柏自嘲地嗤笑了一声:“是啊,我甘愿放弃陆家的继承权,求着老爷子,才娶到你。我付出了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明知道嘉嘉年纪小,哄骗他对你言听计从,做下傻事。被拆穿了,还将脏水往儿子身上泼。如果嘉嘉醒来,知道这件事,恐怕会难过地要死吧。”
陆文柏越说越心痛,脑海中全是陆鸣嘉苍白着小脸的模样。
他大步走到孟华素面前,伸手钳住她的下巴,用了很大的力气,孟华素痛的眼泪都留下来了。
陆文柏像是要将她的下颌骨捏碎一样。
“陆文柏,你,你疯了,你清醒一点……”孟华素口齿不清,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陆文柏笑了一下,面容还是俊朗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孟华素感觉瘆得慌,觉得这笑容十分狰狞。
“你现在对陆怀瑾还存着心思呢吧。”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孟华素眼神闪烁,心虚道:“没,没有。”
“呵。”陆文柏冷笑了一声:“没有,没有心思你还不择手段对付苏糖糖?没有心思,你被我带走的时候,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陆怀瑾?你是不是当我傻,非要绿帽子戴头上,我才能看出你的心思。”
“不,不是……”孟华素拼命地摇着头,但是下巴被陆文柏钳制着,根本动不了。
陆文柏点了点头:“不对,我说错了,你觊觎陆怀瑾,人家可看不上你。”
他说着,松开手,将孟华素甩在地上。
孟华素尾椎骨撞在地板上,疼得她脸色苍白,表情痛苦。
在她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一劫的时候,陆文柏将袖口卷了起来,轻声道:“你记不记得我从陆氏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孟华素身体一僵,突然想了起来。
陆文柏说,如果背叛了他,他拼死也要将孟华素拉入地狱。
看着陆文柏狰狞的表情,孟华素终于怕了,拼命地往外爬,结果还没爬到一半,就被陆文柏给抓了回来。
他摩挲着孟华素的脸颊,声音温柔:“你放心,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不会给你背叛我的机会。你不是说了吗,要耗死我,在我身边赖一辈子。我给你这个机会……”
“不,我不要,我离婚,我要和你离婚。”孟华素嘴唇哆嗦着,面容惊恐。
陆文柏轻笑了一声:“晚了,只要我不同意,这个婚你永远离不了。你不是一直说我是废物吗?正好,和你这个蛇蝎女人很配,我们谁也别想祸害别人。”
两分钟后,房间里传出一道惨叫声。
这栋房子是陆成岭之前特意装修好的,用了极好的隔音材料,这声惨叫最终还是没有传出去。
医院里。
陆鸣嘉艰难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片雪白,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哪啊?”他呢喃出声,旁边立刻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嘉嘉,你醒了!”
陆鸣嘉趴在床上,闻声扭过头,对上两张白嫩精致的脸蛋。
团团圆圆站在床边看着他,圆圆脸上全是惊喜,露出甜蜜的笑容。
“嘉嘉哥哥,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好久,天都亮了。”
一看到他们,陆鸣嘉心里就涌出了一股心虚,眼神有些躲闪。
团团见此轻哼了一声。
现在知道心虚了,之前冤枉妈妈的时候,不是还那么坚定吗?
他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后脑勺就被手指轻弹了一下。
团团捂着脑袋抬头,对上苏糖糖含笑的眼睛,瞬间偃旗息鼓了。
陆鸣嘉也看到了苏糖糖,连忙挣扎地想要爬起来。
苏糖糖连忙将他按住:“可别乱动,医生说你后脑勺伤口挺严重,还有脑震荡,你还是老老实实趴着养伤吧。”
陆鸣嘉听话地乖乖趴在床上,那双大眼睛紧紧盯着苏糖糖。
“大伯母,对不起。”
苏糖糖闻言愣了一下,轻柔地笑了:“你已经道过谦了,大伯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陆鸣嘉轻轻地抿了抿唇:“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我都说了谎,我都冤枉了大伯母。我的话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对不起。”
苏糖糖蹲在病床边,轻轻将他额前的头发拨了拨:“大伯母接受你的道歉。”
陆鸣嘉一愣,他其实已经做好自己不被原谅的准备了。
苏糖糖看出了他的想法,轻笑了一声说道:“每个人都会犯错,大人也会犯错,只要能改过来,以后不会再犯,就是个好孩子。大伯母相信,嘉嘉就是一个好孩子,是不是啊?”
陆鸣嘉刚想重重点头,想到自己后脑勺的伤口,连忙开口道:“是,我以后不会撒谎了,也不会做坏事了。”
“真乖。”苏糖糖摸了摸他的小脸,想到了他身上的伤痕,脸色严肃了起来:“嘉嘉,你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妈妈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