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后院里,几人得知太后要静养,全都慌了。“无缘无故的,太后怎会突然要去静养?”
“哪是太后要静养,是皇上让太后不得不静养吧?”
孙继宗站在后方,听着眼前众人的议论,眉头紧皱。太后被迫静养,于孙府并非好事。也不知在这之前,太后有没有把话说完了。孙府名声向来都好,若是因为此次祸端影响到了整个府邸,他们就是万死也抵不过损失。正想着,孙继宗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循声望去,看见门口出现的人后,脸色顿时变了。“父亲。”
还在议论的几人顿住,转过身纷纷行礼。孙忠将他们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只觉一股火气上涌。“告诉我,无端端的你们为何会牵扯进齐家的事里?”
一片鸦雀无声。孙忠怒急,抬脚就踹向离得最近的一人。只听砰的一声,那人被踹的翻滚一圈。孙继宗的视线跟着转过,上前一步。“父亲莫要动怒。”
孙忠一手抚着心口:“莫要动怒?你看着眼下的情形,我能不动怒吗?”
他人在家中坐,却突然得了消息。说是孙家牵扯进了不该牵扯的事情里。连宫中的太后都不得不出面,为孙家说情。想他孙忠多年谨言慎行,怕的就是孙家威势太大,影响到了宫中。万万没想到,就是如此还是出了问题。“说,到底是谁起的头,立刻随我进宫请罪。”
孙继宗微微低头:“是孙廷波。”
孙忠狠狠瞪他一眼,转身便让跟来的下人去寻孙廷波。御书房中,刘枫突然听见通报。“皇上,孙忠孙柱国求见。”
刘枫批阅奏折的手一顿,神情似笑非笑。前脚孙太后静养的消息刚传出去,后脚孙忠跑来觐见。不错,他倒要看看这孙忠要说些什么?“宣。”
谁知孙忠还没进门,一个青年先被推进了御书房。刘枫的目光刚落下,就见孙忠紧随其后的踏入。“微臣参见皇上。”
刘枫稍稍抬手:“柱国不用多礼,请起。”
孙忠跪着没有动,而是满脸愧疚的低下头。“皇上,微臣今日是来请罪的。”
一句请罪,让刘枫微微挑了眉头。“柱国此言何意?”
孙忠指向地上趴着的青年,痛心疾首地说:“此人坏了孙家的规矩,与人为恶,此乃大罪,微臣实在看不下去,便带他来请罪。”
“微臣管教不严,望皇上一同责罚,以平复民心。”
听孙忠的话,趴在地上的青年就是孙廷波。刘枫眯了眯眼,孙忠这一手走的真不错啊。带着人来请罪,还要求一同责罚,传出去谁不得说一声孙忠大义?至于孙廷波……刘枫瞥了他一眼,长相还算不错,可这份不错的长相在恐惧中显得胆小瑟缩。只看模样,完全想象不出是个弄出大案的人。刘枫单手负在身后:“柱国说的什么话?冤有头债有主,朕岂会为了一个宵小乱来?”
说话间,刘枫到了孙忠面前,两手搀扶着,硬是逼孙忠站了起来。“柱国德高望重,朕是知晓的,请柱国安心,此事只会结束在罪魁祸首身上。”
“孙家配合调查便行,只要没做过,此事成不了问题。”
孙忠一脸激动:“皇上深明大义,但微臣还是……”“好了,柱国,谁家都会出几个不肖子孙的,莫要放在心上。”
刘枫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喊了王政进来。“将此人送去刑部。”
王政领旨后,带着两个小太监压着孙廷波走了。刘枫示意孙忠跟上,慢悠悠的往御花园走。孙忠心中忐忑,却不知皇上的意思,只能一步步跟着。微风吹拂,秋日的御花园见不到多少花,可香味却不见少。刘枫走在前方,任由孙忠跟着一言不发。突然,他停了脚步。孙忠察觉到变化也跟着停下:“皇上?”
刘枫转身问道:“柱国大人有多少时日没见过太后了?”
孙忠小心翼翼抬头:“也,也没有几日。”
“也就是说,柱国大人经常进宫?”
此话一出,孙忠心头顿时咯噔了下,有些话可不能应。“内人,常与太后请安。”
刘枫面上似笑非笑,孙忠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柱国大人可想去见见太后?”
孙忠斟酌着,根本不敢应话。刘枫等了会儿,见他没反应,笑着摇摇头。“柱国大人似乎很惧怕回朕的问题?”
孙忠笑的僵硬:“微臣只是惦记着不肖子孙,望皇上恕罪。”
没意思。刘枫脑海里闪过三个字,再瞥一眼孙忠,不打算和他再说下去。“行了,孙柱国不用太操心,朕这人别的不行,就是看的明白。”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孙家人是无辜的,朕就不会动孙家。”
“退下吧。”
孙忠低下头,行礼后一步步离开。刘枫望着他的身影,眼底闪过冷意。老人瞧着确实可怜,但比起旁人的苦痛,这份可怜却显得十分淡薄。就在这时,王林从另一侧匆匆走过来。“皇上,学院那边出事了。”
刘枫皱眉:“好端端的,怎么又出事了?”
王林低声说:“说是牵扯到了工部的匠人,眼下两边闹得不可开交。”
刘枫心想,学院和工部的匠人争执是他们的事。若什么事都需要他这个皇帝出面,把他这个皇帝当什么了?“让他们自行解决。”
“另外告诉连翘和景文山,学院是朕建的没错,但他们两个院长也不是摆设。”
“再有下次,这个院长位置就给别人吧。”
刘枫说的轻描淡写,可王林却从中听到了狠厉。他激灵了下,忙行礼退下。刘枫站在花园当中,风吹动着衣角。耳边突然响起滴的一声。【宿主,云南出事了。】什么?刘枫挖了挖耳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一直都是算盘珠子不拨不响的系统,怎么突然跳出来提醒了?【宿主?你听到提示了吗?】见刘枫没有反应,系统再次开口。刘枫轻咳两声,压下心头疑虑。“那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