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被人撞倒,起身的瞬间对上一双惊慌的水眸。视线往下,赫然是一张绝美的面容,在右边嘴角还有一个酒窝。带着几分锐利的冷艳脸庞配上嘴角的酒窝,竟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感。美人眼中闪过些许慌乱:“对不起,奴家方才是被……”刘枫微微一笑,扶起眼前的美人。“无妨,姑娘若遇着麻烦,在下可帮姑娘解决。”
刘枫自认不是心善之人,但碰着美人,还是偏袒的。说话间,一群人围了上来,想都没想就要抓人。“你个臭娘们竟然敢跑,想死了是不是?”
“跑,我让你跑,这一次回去,我必要打断你的腿。”
“我们花钱买你可不是让你享福的,快点……”一堆吵嚷的话混杂,抹平了刘枫心中的惊艳,且让他生了几分烦躁。“吵什么吵?”
刘枫呵斥一声,转过头,眼底一片冰冷。围上来的几人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哟,这是谁啊,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多管闲事了?”
“啧啧啧,瞅瞅这小身板,他不是风一吹就得倒。”
“滚开吧,别来管大爷们的闲事,你不够资格。”
最后一人说着,竟然抬手推搡。刘枫一个不察,被推了个踉跄。一直坠在不远处的王政等人见状,被吓得一个激灵。“快,快去护驾!”
乔装打扮过的锦衣卫从四周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了一群嚷嚷的人。“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刘枫看着边跑边喊,到了近前的王政,冷笑一声。“全部拿下。”
敢在他面前如此张扬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王政激灵了下:“明白。”
一群混混哪里能比得过锦衣卫,不过几个来回就被按在了地上。更有甚者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不清面容。刘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一直积攒在心头的火气愈发旺盛。“你等今日撞在我手里,是你们运气太差,注定要死在今日。”
混混们愣住,他们注定要死在今日?“你,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
“这是京师,岂是你一两句就能决定人生死之地?”
“呸,说大话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刘枫神情阴冷,觉得他说大话?既如此,那他肯定要给这些人见识一下。“王政。”
王政会意,一抬手,锦衣卫立刻压着人离去。与此同时,刘枫转身望向身后的美人。“日后那些混混不会再寻你麻烦了。”
美人愣了一下,水汪汪的眸子睁大。“他们日后,真的都不会再寻奴家麻烦了?”
刘枫道:“自然。”
顿了一顿,他又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白,白灵。”
“百灵鸟?”
刘枫听岔了话,下意识多加了一字。白灵抿唇,面上闪过些微羞赧。“是白灵,白色的白。”
刘枫轻咳两声:“原来是白灵姑娘。”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刘枫和白灵下意识转头,就见王政匆匆走来。“老爷,那几个混混和……”王政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望向白灵。刘枫顺着他的目光看,心下了然。估摸着是,方才那群混混确实有来历,并且这个来历还不太好说。“白灵姑娘,失陪。”
刘枫留下话,随王政去了一侧。“怎么回事?”
王政低声说:“那些混混中,有吴贤太妃的人。”
说到这里,他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刘枫接过一看,木质的牌子中间有个成字。他说:“这是成王府的牌子?”
王政颔首:“正是。”
刘枫有些失笑,另一只手敲了敲令牌表面。“既是成王府的牌子,又如何不能是成王的?”
王政愣住,可能是成王的吗?“皇上,以成王殿下如今的年岁,怕是做不到与这些混混深交。”
“太想当然了。”
刘枫将令牌甩到王政怀里,转过身道:“凡事不能只看年岁,你得看所行之事。”
“那些混混带回去仔细的问,其他的之后再说。”
“是。”
另一边,白灵蜷缩着坐在一边的台阶上,望着地面的眼神满是茫然。刘枫回转,看到白灵这般模样,脚下微顿。“白灵姑娘。”
白灵下意识转头,二人的视线对上,她不自觉抿了下唇瓣。“公子可是已经处理完了事情?”
刘枫正欲颔首,忽而反应过来,笑道:“马马虎虎。”
事关皇家,他不愿多说。只是话音一转,又问了白灵和那些混混的纠葛。白灵两手攥着衣角,脸色发白,身体亦不停颤抖。刘枫瞧着,心下生了几分不忍。“白灵姑娘若不方便,也可不说。”
白灵笑的凄然:“多谢公子体谅,奴家这点事没有什么可说可不说的。”
“家道中落,阿爹阿娘为了填饱肚子,便将奴家送进了一户人家做妾。”
“那些混混,是主人家认识的。”
主人家认识的?王政方才说,刚才那群混混和吴贤太妃有关。难不成白灵,是朱祁钰的妾?刘枫眼神微闪,再看白灵,神情中不免多了些思忖。“你说的人家,可是姓朱?”
白灵摇头:“不是,他姓张。”
不姓朱姓张?刘枫有些奇怪,王政提到朱祁钰,白灵却说主人家姓张,这前后根本对不上。他欲细问,却在不经意间瞥见白灵面上的紧张,话到了嘴边又缓缓收回。白灵就在京师,想查她的情况极其容易。无所谓现在便问个透彻。“白灵姑娘,我派人送你回去。”
刘枫说罢,唤来王政做吩咐。待回到皇宫已然是傍晚,暮色降临,连风都带上了冷意。乾清宫内,刘枫刚坐下就听王林来报:“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孙太后这会儿过来做甚?刘枫睁开眼,思索片刻说道:“请进来。”
孙太后神色带着些微忧愁:“皇上今日出宫,是否与吴贤太妃碰了面?”
刘枫单手撑着额头,有些好笑,又觉得莫名其妙。“太后跑这一趟是为了,问责朕?”
轻描淡写的话里带着无形压迫,犹如雨幕下沉,令孙太后说不出话。“哀家并非此意。”
“那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