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下，让一下！”
经济舱内，年轻空姐连跑带跳，火急火燎，脸色写满着急神色。
“好像发生事情了呢。”李箐蔓坐在靠窗位置，小手敲打宁清阳肩膀，眼睛笑眯眯的，“你一路都不和我聊天，好无聊，真希望是件有趣事。”
“有病气汇于生气之中，有人病危了。”
宁清阳打了一个哈欠，作为一个每天修炼近二十小时的内卷修士，却在飞机上睡着，可见他对现代工具多不感冒。
“病气？”
李箐蔓歪着小脑袋，像个小学生：
“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境界不够。”宁清阳一本严肃回应。
“吹牛。”
李箐蔓噘了噘嘴：“别人大宗师之间，顶多也就神通战力差距，怎么在你这里，完全是天与地的差别。”
“你真的还是大宗师吗？”
“你每天神神叨叨的，说的话我也听不懂，甚至完全不知道和你有多大差距，特别汉江一战后，我神念观你，宛如看到神仙一样。”
“这种比较就不对了。”
宁清阳嘴角微微扬起，指向周围乘客，“按你这样说，他们也是人，我也是人，比较起来，我顶多也就力气大点，跑的速度快点，寿命长一点而已。”
而已？
搬山倒海的力气叫大一点？
十几倍音速的速度叫快一点？
李箐蔓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完全不想理会宁清阳。
“实在不能理解的话，你可以把我看做半步破虚神话好了。”宁清阳又打了一个哈欠，“这飞机也太慢了，早知道就跑去京都了。”
“哼，我才不想跑！”
李箐蔓娇哼一声：
“半步破虚？你不是说路被截断了，怎么你却要突破了？”
“突破？”
宁清阳扬起手，弹了李箐蔓一个脑崩儿，“怎么感觉你一和我说话，就变傻了？还是我在的时候，你就不动脑了？”
“你都半步破虚，再走半步，不就是突破吗？”
李箐蔓扬嘴就朝宁清阳手指咬去，但宁清阳收的太快，咬空牙齿发出咯吱声响，李箐蔓立即捂住下巴：
“疼.......”
“姐姐，以大宗师的抵抗力，我把你一口牙齿卸下来，你也不会疼的。”
宁清阳一脸冷漠，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意：
“你怎么知道半步之后就是突破呢？说不定半步之后还是半步，然后永远半步，就如同可控核聚变一样，永远的五十年。”
两人交流间，飞机广播响了起来。
“乘客请注意，乘客请注意，机上有一名乘客陷入昏厥，我们需要医生紧急治疗.......再次重申一遍，我们需要医生.......”
通报几遍后，便有几人相继站了起来。
见状，李箐蔓小声道：
“你不是说自己口水是琼浆玉液，能包治百病，还不快去救一下别人。”
“张开手。”
宁清阳转过头，一副笑意。
李箐蔓并没有多想，小手直接抬起。
接着，宁清阳便朝李箐蔓手心吐了口水。
“宁清阳！！你好恶心呀！”
李箐蔓顿时反胃，虽说手心里的液体晶莹透白，如银丝般美丽，而且还有香气，但一想到是宁清阳口水，她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恶心？你真以为这是口水呀？”
宁清阳伸了一个懒腰，依着靠背：
“你不闻上古有龙涎，食之而寿长，百病不着身？”
“我如今境界，完全是吸食天地灵气而存，身体已经不会分泌液体杂质，吐出来的就是琼浆玉液，比之龙涎也不遑多让。”
“鬼信你！让开！”
李箐蔓小皮鞋踢了一下宁清阳，几个大步横跨了出去。
短暂插曲后，飞机安全着陆。
“我和你说，你刚刚没去救人，是个损失哟。”李箐蔓一边走，一边道，“好几种医术争芳斗艳，那叫一个精彩。”
“其中一个少年使得三根银针，一身温和内力接近先天，想来是神农谷弟子。”
“那最后谁救了病人？”宁清阳笑着问。
“我咯。”
李箐蔓翘步贴紧，挽住宁清阳手臂，“你还真没骗我，那老头吃了你的口水，顿时生龙活虎，脸色红润，甚至生命力都更活跃了一些。”
“不是口水，是琼浆玉液。”宁清阳坚定反驳，然后叹了一声，“倒是我这一插手，坏了别人运道了。”
“啊？怎么说？”李箐蔓疑惑道。
“那病气出现时，亦有贵气相合，你救之人非富即贵。”宁清阳平静讲解，“若没你我插手，救他的自然是那神农谷少年。”
“如此，少年便遇到贵人，说不定还能演绎一番谷中医王与豪门校花故事呢。”
“你讲的也太玄了。”李箐蔓愣了一下，“如你所说，我随意做一件事，就改变了别人应有的命运？”
“哈，世间并没有所谓注定，万物皆是因缘际会。”
“万物一饮一啄，或许少年会失去一场富贵和一群红颜，但没了红尘枷锁，他定会更加坚定向道，从而在医术和武学上取得更高成就。”
声音传入耳中，入了心扉。
李箐蔓停下脚步，过了足足两分钟，方抬头问：“你一直说向道向道，我们为何要求大道？为何要求超脱？”
“道就在那里，你求与不求，它都在那里。”
宁清阳指向苍穹：
“就像头顶星空，对人类而言，宇宙星空就在那里，从远古时第一个人类祖先抬头仰望时，便注定有人会去探索，会去攀登。”
说话间，两人走出机场。
这次换宁清阳停住脚步，他眉头紧皱，眼中浮出一丝丝惊悚。
“怎么了？”李箐蔓立即问，“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露出这般眼神，你在害怕？”
宁清阳没有回应，他眼中星辰旋转，看到一条真龙盘在大地上，无数鲜血从真龙身上流淌而出，几乎形成一片血海。
这条真龙，已然是一条死龙。
“怪不得明明皇室还在，刘洪却能走帝王之道......怪不得佛门敢主动招惹帝王权柄......原来真龙早就被屠了。”
“你在说什么？”李箐蔓更疑惑了。
“了不起呐，真是了不起，世间竟有比我还大胆之人，屠真龙凝练道果，纳众生意志为己用，几乎同时对抗天意和民意。”
宁清阳发出连连赞叹：
“此人走的道，必然是一条唯我独尊的无敌之路，定是‘我法为正法，他道皆旁门’的至尊之路。”
“大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