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工院离去不久,云曌立即下令,抓捕日不落的使臣以及与之有关的洋人。
太平的玉京城也因此变得不太平起来,直到晚上,那些晕晕乎乎还沉浸在“快乐”中的大臣听了下面汇报,这才警醒过来,不过却是晚了。
等待他的,是一根冰冷的锁链以及云曌的无情惩戒。
…………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望你们周知。”
金銮殿上,云曌看着空了五分之一的大臣们,怀着怒气,重重说到。
若不是三天前她给机会,这殿中也不知道会不会空完了。
“臣等周知……臣等有罪……”
底下群臣说到,听的云曌内心又是一阵怒气翻涌。
“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喊着有罪,岂不是把这罪往朕头上盖了?!”
云曌怒喝说到,第一次用手拍打面前的御案。
顿时底下就全跪下了,云曌此时怒气太盛了。
“软骨头!贱骨头!别人一说神药,你们就信了。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动摇根本,祸乱国基的东西!一群蠢货!”
云曌站起来,快步走了几步,伸着手指怒骂这群分不清轻重的东西。
云曌说完,只见那日不落的使臣就被带了上来。
“我是伟大的日不……”
“闭嘴!”
这使臣一带上来就大呼小叫,还要挣扎,让本就在气头上的云曌更是焦灼。
她粗暴的打断了这使臣的聒噪,将他进献给自己的那东西甩了下去。
“这到底是神药还是毒药,你说清楚!”
云曌含着杀气说到,顿时整个金銮殿的温度都好似下降了一些。
“这是神药,是上神赐给我们的神药,伟大的大周皇帝陛下,您一定是没有正确的使用过,请让我为您演示。”
这使臣强自辩解说到,却被云曌又是打断了。
“演示什么?演示那形神颠倒,不知所以,浑浑噩噩的恶心模样么?你看看这些被你祸害的官员,还知道什么,不通教化,形同走兽,这就是你说的快乐?蛮荒之地,焉知快乐为何物。你们日不落帝国,必将腐朽!”
云曌义正言辞的出声说到,雄浑无比的正气奔涌,凝聚出一股紫气,压迫的这日不落的使臣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的。
此刻在他眼中,云曌就好像是上神下凡,正义的化身。
“拖下去,所有相关人等,即刻斩立决。”
云曌冷冷说到,便定了这些人的命运。
这日不落的使臣口中还说什么挑起战争的话,想要活命。但云曌又岂会理他。
只是快步走下了龙庭,穿过了群臣,走到了殿外。
“所有人,随朕出来。”
说完云曌便跨入了那五百步的金光之中。
后面群臣战战兢兢的不敢跨入,只有少数人毫不犹豫的跟随进入了其中。
眼见这些人无事,后面这才跟着进入了这金光之中。
只见走不过十步,便有人一声哀嚎,倒在了地面上晕厥了过去。
十年前云曌曾说要用这金光洗练人心,但这十年她却从未要求过群臣来往间,一定要走这五百步。
所以这些人便会下意识的避开,直到今天,云曌要求他们必须走过这五百步。
五百步外,云曌看着群臣在里面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十年新学发展后的成果。加速了发展同样也加速了衰败,本来五十年的鼎盛国运被云曌压缩成了十年,同样的五十年后才有的东西,现在已经是行迹明显了。
五百步之后,云曌望着眼前又少了三分之一的大臣,淡淡说到。
“这些晕厥过去的官员,全部革职彻查,待恩科之后再补空缺。剩下人等,再随朕进殿议事。”
云曌重新又走了一遍金光,但随着她的走过,只见她每走一步,那金光就消散一步,待她走完,那五百步的金光也消散完全。
回过头,云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看了看身后的群臣,又看了看天空,咧嘴无言。
…………
再进入金殿之中,云曌交代了两件事,才院的解散与恩科的正式举行。
最后又对这些已经大汗淋漓的官员反复敲打了一番,直到又有人坚持不住晕厥倒地了,这才放过了他们,散了朝会。
而这些大臣散朝之后也是默默各自回到了府上,处理了公务之后,只见手下人纷纷递上了邀请函。
晚间的时候,只见路上车轮滚滚,最后纷纷落到了一处门前。
…………
华灯初上,云曌还没用膳,手下虽是批着折子,心里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她此时坚定的内心有些迷茫,想起了麻十七与钱老。
想来只有这两位智者,能开导她心中的迷茫了。
放下笔,她正想要和安去为她找人,此时却只见门外来报,食伯府的人递牌子进来,说有要事想要觐见。
这食伯府就是当初缓解云曌很大粮食压力,为大周带来番薯的人,而此人正是被她当初设计不得不远渡重洋换取生机的慕半雄。
他与周贤一样获得了奇遇,但比周贤更加玄奇,年近古稀还能从海外回来,不仅如此再被封了伯爵后,还能开枝散叶,又生了几个儿子,真是奇事也。
云曌看了牌子,疑惑了一会,还是宣了觐见。
这慕半雄献了东西却是一直默默无闻,这递了牌子,她不好拒绝。
等了一会,等她看清来人,不由开怀一笑,内心终于是开心了起来。
“二老多年不见,身体能依旧健朗,云曌心中甚安啊。”
云曌快步走了出去,推开谄媚的和安,示意他出去,便一边和二老攀谈起来。
“帝上青春依在,老道与钱老也是心中甚慰,甚慰啊……”
麻十七笑到,显然对于三人的重聚也是感到很开心。
云曌无言以对,微微笑着,手中一请,邀请二人上了明心阁上。
“高处清冷,却能凝神静心。帝上累于俗世,却能持一颗明月心,我与麻老真是为帝上敬佩。”
寒风吹拂,钱老却好似怡然自得,他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罐子。
云曌眼前一亮,笑着伸手过去将罐子接了过来。
“不瞒二老,若是没有这明心阁,我恐怕成了一暴君,昔日的污名,反倒成了事实,心中惶恐呀。”
云曌说着,有些百感交集的味道。
此时吐出,内心是大大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