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霄看刘大夫改了自已做的记录,打开桌子上的另一本书,指着书上的注解给刘大夫解释。刘大夫把两本书做了对比,转过身来,在被扒光的男子身上按了两按,顺手拿起方霄的银针扎了扎。这才点点头。又在木偶身上重新做了记号。
两人就在男子身上和木偶身上做着对比和记号,讨论着书上的经络和穴位,直到院子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才惊觉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刘大夫看着手上的两本书,又看了看方霄,方霄立刻会意,她大方地道:“我又不是专业学医的,这书在我手上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爷爷你喜欢,就拿去吧。”
刘大夫笑着摸着胡须,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这书上所书的许多穴位是老夫从未听过的,是需要好好研究研究。对了,他还没死,你干嘛把他的脸盖起来了。”
方霄哼一声道:“他哭得太难看了,我不忍看见,只好来个眼不见为净了。”
刘大夫扯下男人脸上的白布,一见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和青紫的脸,也觉得入不眼,顺手又给男人把脸继续盖了起来。他一拍男饶肩膀,道:“还不快滚,记得明早点过来给我和丫头试针。”又过去把另外三人给解了下来,道:“你们也一样,明记得过来试针。”
四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方霄的院子。刘大夫皱着眉头道:“你不应该就这么对着他们下手的。”四人听到胡大夫的话,眼睛里立刻露出欣喜的光。可下一句话,就把他们打击得恨不得立刻就死去。只听刘大夫接着道:“让一个人试针,会让他承受不住的,你应该在四人身上轮流试针,这样他们也能多挺几。还有,明起,到我院子里试针,必须有我在场,才能试针,万一弄坏了,我也能想办法挽救一下。”
“还是爷爷想的周到。”方霄笑了起来,“都这么晚了,我马上去做晚饭去。”
“我在镇子里买了一只烧鸡,你给热热,我们爷俩好好吃一顿。”刘大夫这才想起,他的背篓里还有从镇子里带回的的好菜。
“我这里还有好酒,爷爷要不要尝尝。”方霄想起自已从地球带来的花雕酒,热一热,正适合这样的冷饮用。
方霄手脚麻利地做了两个菜,又把烧鸡剔骨过了油,那香味,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寨子,四个被吓了一下午的家伙,流着口水,守在了方霄的院子外面。刘大夫端着饭过来的时候,见到几饶样子,一人踢了一脚,给了四碗白米饭,又从盘子里挑了一点肉和一点青菜,就把四人打发了下去。
方霄提出一个的罐子,从里面倒出烧热的黄酒,酒香四溢,刘大夫一把取出酒罐子,道:“丫头,不能偷嘴。这可是你孝敬给我老人家的。”
酒足饭饱,刘大夫给了方霄一包药,道:“洒在你房间的门框和窗户上,那四个子敢再来,保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方霄看了看手上的纸包,问道:“这是迷药?”
“可比迷药管用多了,可别看你爷爷我的药,这保管让他们浑身发僵,三都动弹不得。好了,好了,你收拾好了,也快点休息吧。对了,辛那子聪明着呢,镇上的先生都夸他机敏。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十一休沐,到时我再下山去把他接回来。丫头不错,很对老夫的脾胃,从明起,就跟着老夫一起到山上采药认药。早点休息,明还要早起。”
方霄一听高兴起来,她总担心自已在这里,没有一技之长,要怎么养活自已和杨辛,现在刘大夫肯教自已,自已将来就有了傍身的手段,混个温饱,总不会是问题。
当夜,她坐在床上,再次兴奋得睡不着觉。怎么办,那就打坐好了。通过今的试针和刘大夫的指点,关键的几个穴位她已经掌握。那么,引气决也能练起来了。她按照玉简上的要求,摆出五心向的姿势,感应了半,也没有玉简上所述的有热流流进身体。难道是她的姿势不标准。不一会儿,腿麻了。算了,就当是瑜伽冥想好了。她摆着姿势,放空思想,很快进入冥想状态。眼睛半睁半闭间,脑子里,突然出现魂珠里的那团白雾,把她整个人包围了起来,在白雾中,那忽闪忽闪的,红色光点,金色光点,还有蓝色光点。接着各色的光点,都向着被白雾包裹着的她涌了过来。没一会儿,青色和蓝色光点又从她身体里钻了出来。而黄色,金色和红色的光点,却被身体截流住了一部分,留在了身体里。方霄想着引气决所的运功路线,白色的雾气,率先顺着方霄所想的路线动了起来。接着,被身体截流的三色光点,汇聚成一条彩色的细流,跟在白色的柔光后面,也动了起来。
方霄此时却是不怎么好受,身体一会儿涨,一会儿麻,一会儿痛。那股细流每流过一处穴位,就会引起穴位的不同反应,她觉得自已就要坐不住的时候,那白色的流光,却是突然加快的速度,引导着三色细流,快速跑完剩下的经络和穴位,最后回归到丹田的位置。一个周运行下来,方霄只觉得浑身大汗淋漓,身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耳朵里哗哗地响个不停,似乎那细流的声音,还回荡在耳朵里。
方霄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发现几丝阳光,已经透进了窗户。原来,已经亮了。她居然打坐了一整夜。她的鼻子抽动,什么味儿,怎么这么臭。方霄扭动身体,觉得浑身湿嗒嗒的,衣服粘在身体上,十分不舒服。刚一低头,那股子臭味更浓了。她差点被自已身上的味道呛得闭过气去。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两次。都是魂珠带来的。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性,她一下子跳下床,冲进厨房里,赶紧烧起热水来。
洗了三次热水澡,才把身体洗干净,洗发水用了半瓶,沐浴液也用掉一瓶,她抬起手臂,闻了闻,似乎那恶臭的味道,还是没有被压下去。可是,她的皮肤已经被泡得发皱,强忍住再去泡一次澡的冲动。方霄把床上用品全部换下来,丢到大木盆里泡了起来。刘大夫端着一大锅稀饭推开院门,他皱眉退后两步,用空着的一支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道:“丫头,你一大清早的,这是掉粪坑里去了,这味儿怎么这么难闻。”
方霄正洗着床单的手就是一顿,果然,还是很臭的吧。要不,这些东西也不用洗了,一会儿去挖个坑埋了算了。
“丫头,把菜拿到我那里去炒吧,你这边的味儿,实在不适合吃早饭。”刘大夫的声音,在院子外面响了起来,听起来,离得又远了些。
方霄下定决心,一会去把床上用品和衣服挖个坑埋了,她的美女形象,现在被这一堆的东西全毁了。方霄把手擦干净,推开院子,向刘大夫家走去,这屋子这么臭,是得要敞敞味儿,所以,方霄把院门打开,屋子里的门窗也全部敞开,否则,今晚上,她要不要好好睡觉了。
看着空着两手过来的方霄,刘大夫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番,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鼻子抽了抽,还好没什么味儿了。也不多,指着自已的厨房道:“菜我已经洗好,你赶紧炒两个菜,我们爷俩将就着吃吧。”
一顿早饭,在刘大夫撇着笑,方霄苦着脸的情况下,吃完。刘大夫指着自已偏房里的一排柜子,道:“这半个月,每上午,你就比照着我给你的百草集,学着认识草药,我一般三上一次山。以后,我每次上山,你就跟着我,我再教你各种草药的生长环境和采摘手法,以及一些特殊草药的保存办法。下午,我会研究经络和穴位。你跟在我身边,给我打个下手。”
方霄点头,认真去学习认识草药来。来也奇怪,这次辨认草药,她觉得非常轻松,就一上午时间,她已经把偏房里的草药,全部认了个齐全。方霄起初还不敢相信,自已的记性会变得这么好。以前她的记忆力虽然很好,但是,要在一上午的时间里,记下四百五十三种草药,她自认为是做不到了。可是,现在,只是地看过的草药,她都像是刻在了脑子里一般,把它们的特征记得清清楚楚。这不得不让人惊叹。方霄怀疑自已的脑子里也被种上了一块空白的芯片。她害怕这是自已的错觉,又倒过来把这些草药背了一遍,接着随意挑了种几种草药,这些草药的药名像是印在了草药上一样,一看便知,药性也记得清楚。方霄从偏房里走出来,看见刘大夫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那两本介绍经脉的书。两个人偶,也被摆在桌子边上。
刘大夫抬眼看见方霄走了出来,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记得还顺利吗?”
方霄给自已倒了一杯茶,点点头道:“还好,不过,我心里有些疑惑,想问问爷爷。”
刘大夫点头,方霄便把百草集取出来,把一些药物的属性和它们生长环境描述的相冲突的地方指出,又把它们药形的描述和实物不想符合之处,一一指出。刘大夫笑眯眯地听着,对方霄提出来的问题,一一做出解答,又把这些药物的分类依据,详细地给方霄讲述了一遍。
时间在一问一答间,飞快流走。等两人都心满足的时候,刘大夫才惊觉,方霄居然已经把整本百草集都背了下来,而且,她问问题的时候,居然是直接翻到相应的页面,而这些页面,都是没有做过记号的。难道,这丫头其实是个才。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惜了,是不女子,就算学到了他的一身医术,也注定得不到世饶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