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又找我什么事？”一接通电话，解雨臣就道。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吴邪笑道。
“我还不了解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解雨臣在电话另一边疲倦道。
他这两天忙着协调物资，尤其是吴邪他们已经出发了，越发忙碌起来，现在眼睛底下还挂着偌大的黑眼圈。
吴邪也能猜得到解雨臣这两天的忙碌，也就开门见山道：“霍婆婆到了吗？”
解雨臣喝了口咖啡提了提神：“到了，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吴邪坐在湖边，看着被阳光照得五光十色的逐渐上涨的湖面，轻声道：“我找到张家古楼的大概位置了。”
吴邪身上带着gps定位，这次不需要再找人带路，霍家人完全可以就这么直接按着记录走。
“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吴邪问道。
“你这次是真的不打算和你那两个朋友一起进去啊。”解雨臣道，“四川这边远远没有你那里危险。”
“我有我的理由。”吴邪轻声道。
即使看不见吴邪现在在哪里，但是那种寂寥却通过电波穿越空间，一瞬间让解雨臣感受到了一种类似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哀。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解雨臣也轻声道，“我相信你。”
吴邪扯了扯嘴角：“谢了。”
他想了想又道：“你告诉霍婆婆，这里应该需要潜水，但是不需要特别专业的潜水设备。其他的样式雷里有，让婆婆小心点。”
解雨臣应了一声道：“还有别的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就给婆婆打电话。”
吴邪沉默了片刻，才似乎是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没什么了。信号装置我会留在这里，明天早上我会往回走。”
“你怎么来这里一趟就走？真当是来旅游的？”解雨臣问道，“你不对劲啊。”
吴邪没答话。
十万大山高大肃穆，完全看不出丘陵的意思，浓绿的颜色从他眼前一直延伸，仿佛一望无际。
山脊上的湖水碧波荡漾，阳光在上面轻快地跳跃，显得一切都岁月静好。
“只是想来看看而已。”吴邪说道，“我说完了。”
他沉默着挂掉了电话，仰头吐出一口浊气。
吴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只是想要在做出那件事之前回来看一眼而已。
“小天真！”胖子在吴邪身后叫道，“这湖在涨潮，离湖远点！”
吴邪应了一声，脱下鞋子赤脚踩着半干不湿的湖滩上的石块往回走，逐渐涨起来的湖水满满淹没他的脚掌，然后涨到脚踝。
在它淹没到小腿肚子之前，吴邪走出了最深得最危险的那个区域，往尚且燃尽的篝火走去。
湖滩边干燥的石头上留下一行孤寂的脚印，又被湖水淹没，仿佛从未有人在上面走过一样。
看他走的太慢，胖子跑过来一把把他拽出了湖水的淹没范围：“快点快点，小哥刚刚醒了，你去睡觉去。”
吴邪抬起眼睛，笑着“好”了一声，顺手拍了一下抱着刀的张起灵的肩膀，躺进了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