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临
此时的黎灰正悠闲的漫步在古老的占星阁内,时不时的抿上一口腥甜的红酒,露出满脸陶醉的神色。
颜冰大婚的消息早已传遍仙境,昔日的灵犀成员基本上都邀请在内。
唯独....却少了自己。
还有一个已经回不来的她。
“灰,又在想时希姐了吗?”
不知何时,影殇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见黎灰手里的酒杯空了,便又给他重新续满。
当然,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想又能怎样,不想又能怎样,她再也回不来了。
黎灰苦笑一声,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噗!
杯中的液体刚灌入黎灰口中,一股极为辛辣刺激的感觉便疯狂刺激着他的味蕾,甚至那股液体还没有流经他的咽喉之处,便直接被他给喷了出来。
并且一口喷到了影殇的...呃...脸巴。
“水.....水!”
“斯哈...斯哈...”
黎灰耷拉着粉红娇嫩的舌头贪婪吸取着周围的空气,但这却只是杯水车薪,起到的作用更是微乎其微。
于是他召唤出黑洞,从中翻出自己平时舍不得动的藏酒柜,一瓶瓶名贵的红酒更是像不要钱一样疯狂的往嘴里灌入。
直到一口气干完第三瓶不知道多少年的拉菲后才缓了过来。
缓过来后的黎灰面色古怪的看着影殇,“小影,我最近又怎么招惹到你了?”
本来黎灰看着杯中的液体挺清澈的,还以为里面是水,不曾想里面装的其实是最为烈性的白酒。
黎灰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自己好像并没有惹到这位小祖宗,可为什么好端端的他要陷害自己呢?
还是在自己正抒情的时候,好好的氛围都被他给破坏了。
咱就事论事,有啥说啥,黎灰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点需要我们大家好好学习。
当感到自己被别人针对的时候,最先做的不是指责对方,而是先从自己身上找责任,找原因,别人为什么针对你,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当然,这是就事论事的,不要理解为我们走在马路边被一个傻逼扇了两巴掌后还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直接扇回来便是。
前提是你打得过对方,若对方是个肌肉壮汉,你也可以选择直接倒在地上演绎一场碰瓷大戏。
“没有啊,我给你倒的是酒啊。”见黎灰反应这么大,影殇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顺便拿起手中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从开始到结束,表情始终如一,看不出半点痛苦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
黎灰不信邪,一把将影殇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然后在影殇呆滞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当然,结果可想而知,这一口下去,某人珍藏的红酒又少了三瓶。
(影殇:不能喝去小孩那桌!)
黎灰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指着那瓶酒,说道:“这是什么酒?”
影殇挠了挠头,“颜爵带来的,好像叫什么老白干,还说灰你不愿意来参加他的婚礼就算了,但这喜酒务必要收下。”
他一开始就是害怕酒里有毒,所以是在自己尝过而且感到很好喝的情况下才给黎灰拿过来的。
只不过现在看来,黎灰好像无福消受这等佳酿。
毕竟黎灰属于西方贵族,平时喝得基本上都是那种酒精度数比较低的干红葡萄酒,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东方的烈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嗯,尊重东西方文化差异,从我做起。
“哼,自作多情,谁稀罕他送的东西,影殇,把酒扔了。”黎灰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满脸不屑的说道。
心想这颜爵说得比唱的好听,还说什么自己不愿意去,你连喜帖都没送过来我怎么过去,不请自来吗?
很显然,黎灰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喜帖被某个小心眼烧掉这件事。
不知道当他知晓这件事之后,脸上又会是怎样一番精彩绝伦呢?
听了这话后的影殇眼里闪过一丝肉疼之色,心中吐槽着黎灰不识货然后准备把这些酒放到自己的床底下去。
“等等!”影殇刚走了两步,黎灰又把他叫住了。
“又怎么了?”
“把酒放我房间里。”
“你不是不喜欢喝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好像确实没有说过。”
别说,还挺无赖的。
至于黎灰明明不喜欢却还是要留下这些酒呢?
反正肯定不是看在颜爵的面子上,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深夜
黎灰一个人瘫倒在地上,在他的周围,还有几瓶被喝的一干二净的老白干横七竖八的胡乱摆放着。
其中一个瓶身已然破碎,凌乱的玻璃碎片与酒瓶一起,遍布在周身的每个角落。
此时他的脸色已经由最初的苍白转为血红,又从后来的血红转换到了更为瘆人的紫黑色,(夸张)他时而疯狂大笑,时而失声痛哭,这是大醉的表现。
“时希.....我好想你啊!”
“时希,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这...这老白干,真...真是个好东西,嘿嘿....喝了以后,嗝!嗝!”黎灰傻笑着将手拍向自己的左胸处,“这里.....居然一点也不疼了哦,嘿嘿....”
所谓一醉解千愁,恐怕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吧。
只是这心中的愁,又岂会真的那么容易消除,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将手里最后的那几滴老白干消灭后,黎灰慢悠悠的爬了起来想要再去拿一瓶,可刚起来没走两步,就脚底下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这一刹那,他好像出现了幻觉。
仿佛间,他看到了时希。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那不见一丝血色的苍白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那绝美的脸颊。
触感,居然有触感,不,这不是幻觉,时希.....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啊!
砰!
黎灰只感觉此时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似的,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影殇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黎灰放到了床上并给他盖好被子。
打扫了一下房间里的残局后便离开了这里。
没错,刚才的时希就是影殇。
至于为什么黎灰会将他看成时希?
那只不过是一个绝望到极致的男子在大醉后仅存的一丝可怜幻想罢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没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