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们,我们好好的不好吗?
为夫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他哀嚎道。
“晚了。”女人淡淡道,随即又捧住他那只宛若白玉的手,“相公这只手可真好看,奴家曾夜夜因它痴迷呢!
这里的白骨若是剔出来,做个伞饰定会好看极了!”
说罢,她果断挥刀将那只手剁了下来。
“啊!!!”
“白素贞,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怒吼道。
疼痛已经刺激的他神经崩溃。
“相公可太伤人了,奴家怎么会给脸不要脸呢?
相公放心,相公给的这张脸,奴家好生接着呢。”她指腹划过许仙的脸说。
许仙害怕的想要发抖,可他的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能一动不动的任由白素贞抚摸。
这个女人如今在他眼里就像恶魔一般令人恐惧。
白素贞拿着剔骨刀,一刀一刀的割下许仙的肉,将他整条腿骨剥了出来。
那沾着血色的骨骼,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好看的光芒。
天空晴朗,西方那边收到消息震怒,观世音带着两个童子火速赶来。
栢靳几人闲得快要出毛,纷纷搬着小板凳坐看白素贞秀技术。
拂尘捅了捅栢靳问:“小妖,这样下去你姐不会疯了吧???”
“不知道。”栢靳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担忧。
如果世界不崩,她养条长虫还是可以的。
“阿弥陀佛,观世音来了。”法海抬头看向远处极速狂奔的身影道。
他手中佛杖一挥,一个巨大的结界将院子笼罩。
“白素贞,住手!”观音大士怒喝道。
无尽佛法朝结界袭来,白素贞只是抬头瞥了一眼,根本没搭理观世音的怒吼。
结界将小院护的严严实实,栢靳几人飞升到空中,与观世音对立。
“青蛇、法海、狐妖,尔等三人助纣为虐,还不收手!”
“助纣为虐?”栢靳轻笑,“何为助纣为虐?
若说助纣为虐,我们几个可比不上大名鼎鼎的观世音。”
“你,青蛇,你修炼千年天资极高,真的要与我佛作对!”
“本尊好怕哦!”小姑娘面无表情的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对佛教有偏见,总感觉这娘们儿不像好人呐!
“大士,何须与这妖多言,要打便打!”龙女按耐不住自己想要打架的心情。
“我佛慈悲!”观音大士一脸悲天悯人。
“法海,你可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她将枪口对准了法海,虽然他们平时关系一般,但事关重大,她相信法海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拂尘一脸幸灾乐祸的怼了怼法海,“叫你呢,哎呦,某人还和不男不女有私下交易啊!
小妖,这是个叛徒,你以后千别搭理他!”
法海无语的瞥了一眼这个连自己也挖坑的人,“阿弥陀佛,贫僧只记得自己的情劫。
贫僧不觉得自己在助纣为虐,众生平等,白素贞和许仙在贫僧眼里是一样的。
许仙技不如人败给白素贞,那是他罪有应得。
古语云,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胡说,那白素贞只是条蛇妖,怎能有我佛前捧钵侍者重要!”善财童子指责道。
“有何不同?白素贞修炼近两千年,如今已修成人身。
在贫僧眼里,她是人非妖。”法海不紧不慢道。
妖步入修炼,首先修身,其次修心。
“大士真是双标,本尊的姐姐怎么就配不上一个佛前打杂的了?”栢靳不耐烦道。
白素贞是傻,但她好歹是本尊名义上的姐姐。
许仙那身份,说好听点叫捧钵侍者,说难听点就是个打杂的。
辛辛苦苦修炼数千年,上灵山给人家打杂,也不知道是脑子有病,还是根本没长。
观世音被她的话狠狠噎了一把,半天没吭声。
下方小院内。
白素贞拿着剔骨刀拍了拍许仙的脸,“相公来历不小呢,没想到连观世音也惊动了!”
“白素贞,吾乃如来座前捧钵侍者,你还不快束手就擒!”在无尽的痛苦下,许仙历劫前的记忆冲破封印。
他感慨于历劫时的想法,却又不觉得自己错了。
毕竟妖就是妖,他乃佛,杀一个妖怎么了。
“呦呵,也就是个打杂的,给人打杂还这么骄傲自豪。
相公,奴家看不起你呢!”她淡淡道。
记忆回来了又如何,不还是个凡人。
“你!”
“放肆!白素贞,观音已到,你不是最疼爱你那妹妹青儿吗?
你不怕她因为你的一意孤行死在那里吗?”他扯出栢靳,想要阻止白素贞的动作。
谁知白素贞只是顿了顿,手上磨骨头的动作根本没停,“我信她,青儿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她自然担忧,但她选择相信。
她抬头看着结界外几个保护她的人,伸手摸了摸肚子,“宝宝你看,你小姨和你小姨夫们都在为我们娘俩拼命呢!
所以你要陪着娘亲,好好看着这个不忠不义的男人去死!”
她怀孕了,那日她刚想告知许仙这个消息,却在官府外听见了他的句句指责。
她本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她负担不起一个小生命的成长,况且她早已决定与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是小青劝她留下来。
肚子中的宝宝动了动,似乎是在给她回应。
许仙突然听到女人的话还反应不过来,直到他看见白素贞慈爱的抚摸肚子。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激动的问:“小贞,你有了我的孩子对不对?
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放了我,我会做一个好父亲!”
他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止不住喜色。
白素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撤掉身上的障眼法,微微凸起的肚子将她的身形衬托的越发丰腴。
“相公不如亲自问问?”
许仙一愣,还未出世的孩子怎么问。
但他没料到,那还在肚子里的稚嫩幼子真的说话了。
“我不愿意!”
这是后来的许仕林,他死后,睁眼便在一个狭小的小黑屋内。
偶尔听见外边的声音他才确定,他重生了,重生在母亲的腹中。
那个他从未见过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