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早上都练,姑娘可以看。”薛彧闭目回道。
“早上,算了吧!我起不来。”
秦柔摆摆手,恹恹的打了个呵欠。
薛彧依然闭着眼,他觉得秦柔有意思极了,每天都懒懒散散,无所事事的样子。
刚开始他还以为秦柔要他杀人,或者秦家后宅勾心斗角。需要他出手。
没想到根本啥事没有,内宅更是干干净净。
准确的说是只有她一个女子,其他都是男人!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
这姑娘每天除了去玉楼春,就是逛街买买买,而且见啥买啥。
粮食,糕点,酱板鸭,烧鸡,南北干货,布匹,画本子,琴谱,家具……
要么就是去酒楼吃吃喝喝!
剩下的时间都在睡觉,模样儿倒是极美,只可惜是个病美人,一天到晚都是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
马车在玉楼春门口停下。秦柔睡醒了!
她也不要人扶,自己灵活的跳了下去,十月和薛彧留在马车旁,等着卸货。
“钱掌柜,顾大夫,早上好!
“秦柔啊!青山镇刚刚来人了,说他们铺子快要断货了。”
钱掌柜满脸笑容的打着算盘。生意好他也开心,在玉楼春这半年赚的,比以前一年还多。
“行吧,明天我回去一趟。”
自己有空间,送货比谁都稳妥,正好顺路回去看看养猪场,和辣椒苗。
薛彧没想到,青山镇还有一家玉楼春。
秦柔回到陈家湾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河边转了转。
地里的辣椒苗已经打花苞了,现在天还不是很热,还能看见不久前浇灌过的痕迹。
薛彧面无表情的抱着剑,站在田埂上,他不太理解这大中午的,秦柔来地里干嘛?
在地里巡视了一圈,她又去了河边。
天空依然万里无云,无风!更无下雨的迹象。
河面比上次看到的更窄了,水位线明显下移了很大一截。就像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变得越来越瘦弱不堪。
“秦丫头,秦丫头。”
是王婶子,正站在田埂上招手。
“婶子。”
直到走近了,王婶子才看清旁边的年轻人。抱着一把剑,周身气势凌人。
“你这丫头,回来了也不去屋里坐坐,这大中午的,来河边干嘛?”
秦柔不知道,村口的人正在议论她,说她不知廉耻,刚和林秀才好上,这才几天,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王婶子还不相信,赶紧跑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有人。
“我来看看辣椒。婶子,你看这河水一天比一天少,今年只怕要干旱了。”
“要是月底还不下雨,这辣椒地就不用浇灌了,不要把水浪费在地里了。”
王婶子一听,这收了钱的,哪能说不管就不管啊!再说了这辣椒是个稀罕物,就算再缺水也得想办法,不能干死在地里了。
“秦丫头,你别担心,用不了多少水,而且这菜地用的都是粪水。”
秦柔想想也对,她随即又开口。
“婶子,你们也提前存点粮食,要是一直不下雨,地里庄稼怕是没什么收成了。”
“好,那我回家和你陈大爷商量商量。你们也去屋里坐坐吧!”
陈大爷在养猪场没回来,陈家三兄弟带着各自媳妇儿倒是都来了。
他们一听秦柔的话,都有些担忧起来,去年春天还下了几次雨,今年开春以来一滴雨都没下过。
秦柔付了这两个月的工钱,每家二两银子。
几人又惊又喜,看着桌子上的两贯钱直搓手。一时也不知说些啥才好。
王婶子连忙说:“秦丫头,这太多了。没有这么多的。”
秦柔笑笑道:“你们拿着多买点粮!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王婶子正在挽留秦柔吃饭,小琅和十月就来了。她推脱还有事得先走了。
这年头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更何况还是酒楼的饭菜好吃一点。
王婶子和陈三哥把秦柔送到了村口。大中午村口依然很热闹,翠花,芸香,还有陈大川也在。
秦柔瞥了一眼,芸香看着是老实了,可眼睛里都是怨毒。旁边的陈大川,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径直朝马车走去,翠花扭着屁股笑的很是荡漾。
“哟,秦柔妹子回来了?你们家秀才怎么没回来啊?这位哥哥又是谁啊?”
她和秦柔说着话,一双桃花眼却盯着薛彧,这男人不但相貌英俊,身体也很强壮,真是男人中的极品啊!
秦柔压根不想搭理她,对她笑了笑,直接上了马车。
“啧啧啧,这马车真不错啊,我正要去镇上呢!妹子,你捎我一段路吧!”
她正要上车,薛彧手中长剑一挡。冷冷吐出两个字。
“不行。”
翠花不死心,对着薛彧媚眼如丝。
“这位哥哥,我和秦柔妹子关系好着呢!你就让我上去嘛!”
薛彧不再与她多话,翻身就驾车离开。看着马车越来越远,翠花呸了好几声。
“什么玩意儿?不就有几个臭钱吗?得意个什么劲儿。”
秦柔心情很舒畅,有护卫就是好啊,啥事都不用自己操心。
回到镇上院子里收好了皂荚,就带着几人去吃饭。
青山镇最大的酒楼,平日人也不多,来的多是些外地路过的客商,在此歇歇脚。
可今日门口却围着一堆人!只不过不是排队吃饭的,而是看热闹的。
一个瘦弱的老头儿,被店里几个伙计推搡了几个踉跄。
“你们这么大酒楼,欺负一个老头子,好意思吗?”
周围有人看不下去了,喊了一句。
“这老头子吃白食不给钱,你这么好心,要不你帮他把钱付了?”
伙计极为不耐烦,这些人都是看热闹,自己都舍不得花钱吃一顿,哪会帮一个陌生人付钱。
“我不是吃白食,我只是钱被偷了,你们这些小子好生无理,我都说了用药材抵钱,是你们有眼无珠。”
那老头儿声如洪钟,昂首挺胸的辩解。
“什么破药材,你个老不死的少扯谎骗人,你浑身上下也就那个玉葫芦值点钱。”
“老人家,你的药材我买了!你出个价吧!”
秦柔看了看那老头儿,白衣白胡子,身姿清癯,还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腰间挂着个玉葫芦,看光泽还挺值钱。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