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出生后,都是一天一个样儿,严家许久没有新生命降生,老太太对这次的满月宴非常重视,广发喜帖。 甚至早早定下了南江最奢华的顶级酒楼承办喜宴。 之前严望川与乔艾芸结婚办酒,一切从简,只邀了至交的亲友,大部分都是南江人,老太太一直想大办一次,所以此次的请柬,直接发到了京城。 段家与京家都收到了邀约。 “我去,京寒川,你们家什么时候与严家有交情了?”
段林白本想和他炫耀,能去看望傅沉的小舅子,结果人家直接把请柬甩他脸上了。 “你丫简直深藏不漏啊。”
“我们家林女士是严家老客户,才得了这么张请柬,你哪里来的这东西!”
林女士自然是段林白母亲。 “我父亲为了讨好我妈,找严家定制过花旦头面。”
都是唱戏时候戴在头发上的装饰物。 “你爸还真是豪气。”
段林白不是票友,但也清楚,这唱戏的头上佩戴的饰物繁多,要是真的拿珠玉宝石订做,肯定价值不菲。 “你又不是不知,外界传闻他是个典型的宠妻灭子之人,会在乎这点钱?”
京寒川笑着调侃。 其实他父母就是典型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就他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到达什么宠妻灭子的程度。 “那你要去南江吗?”
段林白知道他不爱远行。 “去啊,近来正好无事,去看一下傅沉家的小舅子多可爱,我还得给他好好准备一份满月礼物。”
段林白咋舌。 * 严家邀请的人筛选得非常严苛,能够受邀,都能说出去炫耀一番。 外界称呼严望川严先生,有媒体笑称他儿子是小严先生,所以大家私下就这么叫开了。 小严先生这场满月酒,严老太太像是要用尽倾城之力般,场面之盛大也是罕见,几乎成了开年后的第一场盛事,也让大家第一次对严家的实力有所认知。 严老太太年纪大了,她这辈子怕是等不及看孙子成家立业,此时还有心里操持这样的宴会,肯定用尽了全部心力。 而想去凑热闹,趁此建立人脉的人也不在少数。 贺家就是其中之一。 在经历了认亲宴被当众打脸,贺奚被辱,贺诗情形象崩溃等一系列丑闻后,贺氏集团股票大跌,差点就倒闭了。 不过这种大企业,通常都与许多企业合作紧密,一家倒,万人受难,最后还是托人找关系,从银行贷款,又买了一些不动产,才勉强维持运转。 段林白曾问过傅斯年,何必乘胜追击,直接踩死他们。 傅斯年只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这么耗费心神。”
“你不觉得膈应?”
“他们如果不挣扎,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多惨,垂死挣扎,终有一死,看着他们蹦跶,不是挺好玩的?”
段林白当时后背就凉透了。 尼玛! 还好玩? 傅家是狐狸窝吧,专出肚子里装坏水儿的,不过偶尔基因变异,也蹦出了一个傻白甜傅聿修。 其实傅斯年不动手,也有其他顾虑,贺家本就雪上加霜,这种时候落井下石,难免被人诟病。 况且怎么说都和余漫兮有割舍不断的血缘,放之任之即可,免得有人臆测,说他所谓,是余漫兮授意,怕是要将她塑造成一个能手刃父母的无情之人,毕竟……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贺家得知这次满月酒将会宴请哪些人,自然动了歪心思。 这让贺诗情有些焦躁,旁人不知,她却一清二楚,自己落得这般天地,都是宋风晚所为,两人已经交恶,怎么有脸去严家。 就在她担惊受怕的时候,瞧着父亲贺茂贞气急败坏的回到了家里。 他原本体型臃肿,经过这次巨变,受了足有二十多斤,体态不复以前,整个人也变得颓丧,经常和邹莉争执,严重的时候,还动了手。 “妈的,这群势利眼!混蛋!”
贺茂贞将车钥匙摔在地上,随手脱了衣服一扔。 “怎么了?”
贺诗情最近闭门不出,就是过年,贺家也无人到访,门庭冷落。 “这群混蛋,之前跟着我后面混吃混喝,现在我找他们弄个请柬,跟我说什么弄不到?严家广发邀请函,会一张弄不到?”
“其中不少人收到了,妈的,跟我装蒜!无非是看我现在落魄,瞧不上我了呗。”
“还特么和我扯什么,邀请函和人对号,直接说我不配好了!”
…… 贺茂贞低吼叫嚣着,贺诗情倒是松了口气。 “衣服别扔到地上。”
邹莉弯腰将他脱下的衣服捡起来。 “你特么也对老子颐指气使?这是我家,我想干嘛就干嘛!”
此时的贺家早就不复从前风光,没有一个佣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邹莉忍着没作声。 想起之前认亲宴上,傅斯年说他不配当个男人,此时看来,真的不配。 ** 满月宴在周五,宋风晚特意请了一天假,连上双休,可以回去待两天。 因为傅沉、傅斯年和余漫兮、段林白包括京寒川都会过去,她就顺势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压根不会惹人疑惑。 她和乔艾芸打电话的时候,说起与他们一道,乔艾芸欣然应允。 她认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其实她母亲此时的心态则是: 我就静静看着你俩装! 他们坐的是京家的私人飞机。 买飞机是一回事,他家居然还有专用的停机坪和跑道,在京城这种地方,地皮多值钱不言而喻,豪得可怕。 倒不是说傅沉购置不起这些,傅老在上面,他若是大肆张扬,怕是会牵连父亲与大哥,免不得被人臆测什么政商勾结,所以傅沉是低调的。 京家不是这样,随性放肆。 不过如此张扬的行为,似乎和京寒川的形象不太相符,他桀骜落拓,又喜好钓鱼,接触下来,宋风晚也知道他不喜铺张。 上了飞机后,她直接惊呆了。 里面多是京戏元素,还有她母亲的贴画…… “这是我爸妈结婚二十周年时,我爸送她的,说是要开着飞机带她环游世界,可惜直至现在,他都没考到飞行执照。”
京寒川忍不住吐槽。 宋风晚笑着打量着机舱内部陈设,她和余漫兮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两人紧挨着坐着,四个男人,则在飞机起飞后,打起了扑克。 “这次又是谁赢了?”
余漫兮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后问了一句。 “还是他。”
宋风晚指了指段林白。 “他赢得也太多次了吧。”
余漫兮诧异,按理说,这四个人,段林白应该会最…… 那什么的。 “怎么样,老子智商上碾压不过他们,在技术上还是略胜一筹的。”
段林白笑得得意。 “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宋风晚小声嘀咕。 几个大神不会把他当对手,互相掐着,没人针对他,他肯定经常赢。 余漫兮点头表示明白,“话说南江有什么好玩的啊?你给我推荐一下?”
她和傅斯年出远门都是去看公婆,这样单独出行,也是头一次。 “我回头可以给你弄个攻略……” 飞机上,几人无忧开怀,根本不知此时的危险正在逼近。 最近不少宾客陆续抵达南江,都被严家安置在统一的酒店内。 “大伯,今天下午晚晚就该回来了吧?”
严少臣最近也一直在帮忙统筹安排。 “嗯。”
“和她一起的,还有傅三爷、傅大少和他夫人、段公子、京……京六爷。”
严少臣知道这家人是有个小圈子的。 这才是京城交际圈的顶配吧。 “我知道。”
“那我先去帮他们把房间定好。”
“嗯。”
严望川点头。 此时乔家父子也都抵达南江,听说傅沉也快到了,乔西延只能感慨: 他这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