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心如鹿撞。 “刚才还和我顶嘴,怎么不说话了?”
四目相对。 “你要是自己人,我自然不追究,你想多踹几下也行。”
他低头哄着她。 她偏头缩了一下,傅沉低低笑着,“你躲什么?”
他平时温和禁欲,傅老说他这么大年纪都没谈过恋爱,可有时候…… 却又那么霸道。 ** 傅沉失笑,温存调情之际,这小丫头居然在发呆? “在想什么?”
傅沉温言耳语。 “没事啊。”
宋风晚急忙往后退,脱离傅沉的气息,死里逃生般的喘着气儿。 “踹我那几下,怎么算?”
傅沉打量她,小姑娘咬着唇,又开始给他装可怜。 “要不……咱们记账?”
“怎么记账?回头我再踹你几下讨回来?”
宋风晚语塞。 “要不许我一个条件,就和上次一样。”
上回是因为程天一的事请,她答应了傅沉一个要求,不过他到现在也没提起。 “好啊,只要我能做到的。”
她料想傅沉这种人物,也不会坑她一个小女生。 “你怀里这个,是给我的?”
傅沉指着她抱着的纸袋。 “嗯,这就是上回要给你的,我给忘了。”
宋风晚将纸袋递给他。 傅沉接过,拿出里面的盒子,打开。 佛珠是暗红色的小叶紫檀,中间嵌着几颗石青的松石,大气古朴。 “我方才帮你圆谎,也算帮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宋风晚直愣愣看着他。 “之前去雪场,你把我的佛珠弄断了,你还欠了我一条佛珠。”
傅沉攥着佛珠,朝她逼近一步。 宋风晚急忙往门口走,伺机夺门而出,心下暗骂他不要脸。 你还夺走我的初吻呢,这笔账更算不清。 “严格算起来,你欠我的东西还真不少,你怎么如何还我?”
傅沉心知她想走,动作更快,步步紧逼。 宋风晚傻眼了,“这佛珠就当我还你的啊。”
“这是你表哥买的,早就该给我了,你私自克扣,我没找你算账就罢了,你还准备拿它抵债?”
说这话的时候,傅沉已经将她逼近门边。 宋风晚背倚着门,手指往后去摸门把手,刚听到门锁拧动的声响,傅沉已经伸手把门按住,撑在她头侧,为她画个圈。 方寸之间,尺寸之地。 “债没还,就想跑?不怕我告诉你表哥?”
宋风晚气得咬牙。 按照他的说法,自己欠了他那么多东西,每样都要还,她一学生,这不逼着她割地赔款,以身抵债? “三爷,您这样的人物,不会私下打小报告的,那都是小人行径,三岁小孩才这么干。”
宋风晚冲他一笑,眼底都是慧黠的暗光。 傅沉抿着嘴,小丫头给他挖坑? 就在傅沉想要开口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三爷,睡了没?”
乔西延的声音,他常年握着刻刀,手指力道大,叩门也是铛铛作响。 宋风晚呼吸急促,吓得脸色煞白,那叩门声,像是敲击在心脏上,一下一下,心若擂鼓,她屏住呼吸,下意识扯住了傅沉的衣服。 “三爷?”
乔西延声音本就低沉,隔着门板,更显压抑沉闷,宋风晚一个劲儿冲着傅沉摇头。 “有事?”
傅沉回了一句。 “能进去说话吗?”
宋风晚登时急了,手指扯着傅沉衣服,拧出一层褶子。 宋风晚一直冲着他摇头,就她对乔西延的了解,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绝壁会想歪的,而且佛珠的事情一旦曝光,她就完了。 “我刚洗了澡,还没穿衣服,有话你直接说。”
傅沉见不得她惊慌失措,手指轻柔抚弄她的头发。 低头,轻声说道,“别怕。”
“明天我有点事要出个远门,往北走,想和你借辆车。”
乔西延是南方人,南方湿润多雨,他选车多注重稳定性,北方纬度高,冰雪堆积,车辆更注重防滑。 京城又是雨雪天,他的车实在不顺手。 “可以,明早我让人把钥匙给你。”
“谢谢,那我不打扰了。”
乔西延说着就走了。 宋风晚却吓懵了,直至听到关门声,她才长舒一口气。 “我又帮了你一次。”
傅沉看她受惊的样子,倒觉得分外可爱。 宋风晚咬了咬牙,果然是商人,什么都东西都精打细算。 腹黑,心肝更黑。 真好意思坑她一穷学生。 “就当我又欠你一个要求。”
宋风晚气结,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就开门要出去。 房门打开一条细缝,一双手从后侧伸过来…… 按住门板。 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 “我现在就有一个要求。”
“什么?”
“其实我和你表哥年纪相仿,你喊他哥哥,为什么把我当叔叔?”
“不当叔叔,当什么……”宋风晚和傅聿修订过婚,他是傅聿修的叔叔,她下意识就把他当长辈来看。 “要不喊我一声三哥,好不好?”
声音嘶哑,透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