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赈就走到了叶紫溪的身前,他伸出手想要掀开毯子,但是就在这时,叶紫溪却睁开了双眼。
叶紫溪看到了李赈的举动,她不禁皱起了眉头,眼中充满了不悦之色。
但是她并未发作,而是冷冷的看着李赈。
李赈看着叶紫溪那冰冷的目光,心中也不禁升腾起一丝惧意,但是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嘿嘿,你醒啦?你看看你醒的真不是时候。"
"何时来的?"叶紫溪温柔道,"我今天累坏了,睡的很浅!"
"累坏了?"李赈反问,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征服欲,他一定要征服这个小丫头,真想现在就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嗯,累坏了。"叶紫溪微微颔首,继续说道,"你找我有事吗?"
"我......"李赈看着她冰冷的态度,不知所措,这丫头又在发什么神经?
"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出去吧!我还没有睡醒呢!"叶紫溪打断了李赈的话,脸色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李赈看到叶紫溪那副不耐烦的模样,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叶紫溪:"叶紫溪,你无缘无故的对我冷淡,是本王做错了什么吗?"
叶紫溪脸色变得冷淡,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李赈,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李赈的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他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已是将婚之人,你如此任性,是不是一点都不害怕会伤害到我?一点都不怕这来之不易的感情会破碎!"
叶紫溪闻言,邪魅一笑,她的目光落在了李赈身上,眼眸中闪烁出浓郁的怒火,冷冷地说道:"这么容易破碎的感情,不要也罢!"
李赈失了神,冷冷笑道:"原来我们的感情在你眼里是可随意丢弃的……"
李赈说着,便朝着叶紫溪走了过来,叶紫溪看到李赈的动作,不屑地撇了撇嘴巴,然后翻身坐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摄政王大人这是想干什么?"
李赈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从何时起对他的称呼都变得如此陌生了?他顿了一下,她好像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一个称呼!李赈心中一疼,冷笑着说:"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
叶紫溪毫不示弱的迎视着李赈的目光,冷声道:"摄政王大人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如果摄政王大人再不识趣,就休怪我对摄政王大人,不客气了!"
李赈的眼神中迸射出了愤怒的光芒,他一直都是一个自诩为翩翩佳公子的男子,在外人的眼里,他是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好青年,但是谁又能想到他的内心却拥有着恶魔的种子,而他的表面,则是一个谦谦君子。
但是在叶紫溪的面前,他却没有办法做到伪装自己,这让他的内心感到十分的憋屈,他恨不得狠狠地抽叶紫溪几个耳刮子,自己心狠手辣,唯独对叶紫溪狠不起来......
"哼!叶紫溪,你真是令本王捉摸不透!"李赈冷冷的说道,"你对本王可有过一丝爱恋?"
李赈他不甘心,他觉得叶紫溪是对自己有感情的,为何今日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李赈今日的心情着实烦躁,天狼帝君的事本就让他头疼至极,来见叶紫溪本是想抛开烦恼拥抱她,却不知会如此,她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紫溪闻言,不禁笑了起来,笑的非常灿烂,她看着李赈,冷笑道:"呵呵,摄政王大人真是说笑了,我和摄政王大人只是一场交易,仅此而已。"
"交易?"李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他看向叶紫溪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冰冷的杀意,冷哼道,"既然是交易,那么,叶紫溪,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来?我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得到你?我需要多少钱财你可否开价?"
叶紫溪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李赈,淡淡的说道:"我不懂摄政王大人在说些什么,不过,既然你不懂,我也不用给你解释什么,我们彼此之间都有各自的秘密,这也是交易的规矩,不是嘛?"
叶紫溪的语气充满了挑衅的语气,看到叶紫溪的表情,李赈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叶紫溪的话彻底刺痛了他,她竟然说自己与她的感情只是一场交易,还说他们有各自的秘密,
叶紫溪看着李赈那铁青的脸,心中一阵酸疼,但是故作冷淡。她自己也不知道今日抽的什么疯,但心中对李赈很是不满。看到他伤心的样子自己难受至极,却不想低下头,她经历过的那段感情里她做足了舔狗,最后却落得个人财两空的后果,这一次她再也不想做舔狗了,她只想被爱着,既然对她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意,那何必再开始一段孽缘?她知道自己这样无理取闹是不对的,但是她不想也不能在此刻低头,因为她要让李赈明白一个道理,女人是需要哄的!
李赈被叶紫溪气的浑身颤抖,他冷冷的看着叶紫溪,说道:"叶紫溪,算本王看错了你!"
"哈哈哈哈,看错我了?李赈,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对我又何曾是爱?"叶紫溪看着李赈笑的十分的狂妄,笑得有多狂心中就有多痛。
"是,本王不爱!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本王去爱……"李赈冷声说道,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我这样的女人?"叶紫溪听了李赈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她看着李赈,冷声问道,"李赈,你凭什么说这句话,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我不过就是你将来众多妃子中的一位罢了,你凭什么说这句话?"
李赈猛地转身看着她,怒火已经升到了极点,自己说过终身不娶他人,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明明知道,却那出来说伤害他的话,自己给她的承诺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句忽悠她的话?
李赈此时此刻,不想再和她多说了,转身甩袖离去,刚到门口叶紫溪的话传入耳中。
"我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摄政王妃,既然摄政王殿下认为我不配,那就取消婚约吧!"叶紫溪死死盯着李赈,说出了她最不愿意说出来的话……
李赈闻言,猛地站住了脚步,他的背脊挺直,脸上流露出了决然的神色,他看着叶紫溪,一字一句地说道:"叶紫溪,很好!!"说罢转身,他真的害怕会伤了她的心,会失去她。李赈未给她任何答复,转身朝门口走去。
叶紫溪看着李赈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阵悲凉,她知道不能调整一个摄政王的底线,但是她以为自己不一样……看来,自己在他这里,还不是个例外……
想到这里,叶紫溪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她怒吼一声,厉声喝道"李赈!是个男人,你就把话说清楚再滚!”
李赈闻言,不由一怔,叶紫溪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充斥着无尽的寒冷,犹如寒冬腊月的雪花般飘荡在他的心头,令他感到十分的难受。
"叶紫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赈回过头来,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叶紫溪冷冷一笑,缓缓地说道:"意思是,我从未喜欢过你!既然你也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不配得到你的爱,不配做摄政王夫人,那今日就取消婚约,永不踏入叶府半步!"
"你从未喜欢过我?"李赈的脸色顿时大变。
“是又怎样?”叶紫溪不依不饶,“你何必在这里假装深情?”
“呵……”李赈心中拔凉拔凉的,与她对视"你这样的女人,本王玩够了!这婚礼取消也罢!"李赈冷漠的说道,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叶紫溪看着李赈的背影,冷笑一声,然后重新躺倒在床上,将自己的脑袋蒙在被子里,眼睛紧闭,眼泪忍不住流淌了下来,心中的悲凉无处诉说......
她想哭,想大声哭泣,但是她不敢哭出来,她怕李赈突然闯进房间里,她不希望自己的丑态暴漏出来,让人家李赈笑掉大牙。
叶紫溪的眼泪顺着枕巾慢慢地滑落下来......
叶紫溪心里暗骂自己太过冲动,刚才为何不把话说明白呢?她的脸色通红,心中懊悔万分。
她心中暗想道:自己刚才为何要跟李赈发火呢?这下好了,他走了……彻彻底底的走了……也是,他可是一国摄政王,自己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哎......都怪自己太冲动了!"叶紫溪心中暗叹,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真是后悔啊,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呢?
她真是傻,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逼到绝境呢?
"哎......算了,反正也已经撕破脸皮了,现在再去挽留他,他是绝不会原谅自己的......"叶紫溪轻声的嘀咕道。
叶紫溪心中的苦闷无处倾吐,只得将心中的苦闷全部化作泪水,一滴一滴的往地板上砸着,心中的悲凉越来越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往下落着......
李赈离开叶府之后,他的心中一片茫然,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他的心中也是无比的烦乱,他一边往摄政王府走,一边胡乱的穿梭在屋顶中,夜里的凉风胡乱吹着,可这风再冷,也不及他心冷……
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巡逻的侍卫,他们见了摄政王,纷纷行礼,他们看向李赈的眼光中带着疑惑和惊讶,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摄政王这幅模样,他们从未看见过摄政王会如此的颓废,他们的心中纷纷猜测,是哪个女人如此不知好歹,惹怒了摄政王,让摄政王如此伤心欲绝。
婢女们看见摄政王一副颓废模样的时候,心中纷纷暗暗猜测,到底谁这么有魅力,居然能让一向威严霸气的摄政王失魂落魄?
当他们看到摄政王手提酒坛子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天啊,难道是叶姑娘拒绝摄政王殿下,殿下一醉方休吗?
李赈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们脸上的表情,他只知道他很烦躁,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痛,他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他想要快速地逃跑,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李赈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城中的桥边,他看着这熟悉的风景,他不禁苦涩一笑。他知道,这里有她的记忆,也有他们美好的时光,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李赈来到了一个僻静的树林里,他的手中提着一壶酒,仰头灌下了一杯酒,酒入喉咙,他的胃里面翻江倒海似的,他的心里一片苦涩,心中的郁结更加浓厚了,他一屁股坐在了草丛里,他看着天上的星辰,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一阵迷惘,他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的失控,为何他的心里会这样的苦闷,他想找人谈谈心,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找谁谈心?
李赈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尤其的孤独,仿佛一根刺扎在了李赈的胸膛上一般,他的心里一阵抽痛……
次日一早,皇上召见摄政王,下人们敲响了摄政王寝室的门却毫无回应,吓得他们闯入查看摄政王是否安全。
一进门便看见摄政王喝成了一滩烂泥,浑身散发着酒气,他们急忙把摄政王扶到床榻上躺好,随即便去禀告皇帝。
"什么?怎么回事?"皇帝听闻此事勃然大怒。
皇上没有想到这么紧要关头的时刻,他还酗酒。
"回禀陛下,昨晚摄政王回府的时候醉得厉害,奴才不敢怠慢,就命人准备热水给摄政王擦拭,没想到摄政王倒在床榻上睡熟了过去,而且还吐了,奴才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宫女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那还不快去找太医去瞧瞧?"
"奴才遵旨!"
太医赶来后,仔细的诊治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摄政王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那朕就放心了,你先退下吧!"皇帝吩咐道。
"奴婢告退!"
待太医走后,皇帝坐在龙椅上,想到摄政王酗酒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是与叶紫溪出了什么矛盾吧!估计这矛盾闹的还不小皇帝不禁在心里叹息,这摄政王和叶紫溪真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两人之间的矛盾真是层出不穷,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要斗到何年马月,唉......
这些事情皇上管不了,只要不伤及性命就好了,皇上心想,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就这样,皇上每日上朝都会关注着摄政王,希望能够通过观察来了解叶紫溪到底做了什么让摄政王如此生气,如此暴躁,如此失态的事情,但是皇帝一点收获都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叶紫溪与摄政王两人的相处方式依旧,叶紫溪不理会摄政王,甚至于连话都懒得搭理,就像一条冷漠的鱼一般。摄政王也同样如此,不再主动搭理叶紫溪,但是叶紫溪却能够清楚的看到摄政王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深深的失落与孤单,但是她却选择视若无睹,她知道只有等待时机,不能让自己陷于被动。
两人的冷淡就像两块冰,谁也碰触不了。
而皇帝也并没有管他们,因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对付天狼帝君!
但是今日一早驿馆的人传话说,天狼帝君不见了!
皇帝派出了两路探子,一路是监督着摄政王与叶紫溪,另外的一路则是暗中寻找天狼帝君的下落,但是他们却没有得到有效的消息。
而叶紫溪这边,她与摄政王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冷冽,仿佛已经到了零下几十度,而且还在不停的向外冒着冷空气。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差,甚至于有时候见面就像陌生人一般,根本不打招呼,也不说话,就像互相仇视一样,两人互相不理睬,互相不搭理。
叶紫溪这样的反应让皇帝感觉很诧异,他实在搞不懂叶紫溪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难道叶紫溪已经厌倦了摄政王吗?不可能啊!她与摄政王朝夕相处这么久,不可能说变就变啊!
难道是因为摄政王又惹恼了她?但是看着摄政王醉醺醺的样子,他不认为是自己惹恼了叶紫溪,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想了半天,皇帝也没有得到一个答案,于是他便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叶紫溪身上,希望她能够主动提出和好。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天狼帝君依旧没有出现,皇帝派遣了许多人手去打探消息,但是天狼帝君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根本就寻不到半丝踪迹。
这时候皇帝也开始担忧起来,他知道天狼帝君一旦离开,他就再也无法阻挡他了,他必须尽快行动。
而摄政王这边呢?
他已经彻底颓废了,整日在府中酗酒,平日里入宫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皇帝也知道,这几天的时间内,天狼帝君应该是已经离开皇城了,否则他绝对不会一直躲藏着不肯出来的。
而叶紫溪呢?
叶紫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闭门不出,除了每天与上官云梦一起在院子中练剑之外,她基本上就是待在自己的房间中,没有人能够看见她的行踪,但是上官云梦却看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每天都呆呆的坐在窗口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也非常的难看,就像一朵花被霜打了一般,蔫蔫的,不复往日风采。
"小姐,你别再这样了,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小姐,你说句话呀?"上官云梦站在一旁焦急的说道,她知道叶紫溪的脾气,她认定了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所以这几天她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了。
叶紫溪没有理会上官云梦,仍然是一脸呆滞的看着远方,仿佛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似的。
"小姐,你说句话吧!这样下去你会疯的!"
"小姐,你看看我,你不能这样啊!小姐!"
上官云梦不停的喊着,试图让叶紫溪振作起来。
叶紫溪终于转过头来,她淡淡的瞥了上官云梦一眼,说:"别吵了,我没事,你出去吧,别打扰我。"
"小姐,您......您还是说句话吧,别憋在心里啊......小姐,您要想哭就哭出来吧......小姐......"
上官云梦不停的哭诉着,她真怕叶紫溪一个人闷坏了自己。
"出去!"叶紫溪突然对着上官云梦怒吼道。
上官云梦被叶紫溪吼得一愣,不知所措。
"出去!"叶紫溪的声音再一次拔高了一个调。
上官云梦不敢违抗叶紫溪的命令,只得低下头,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叶紫溪一个人坐在窗台上,呆呆的看着远方,目光没有聚焦点。
上官云梦一步三回头,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心里很是委屈,自从叶紫溪来到这里,她一直对叶紫溪百般照顾、千般讨好,她也希望叶紫溪能够对她好一点,但是叶紫溪呢?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
"小姐......您......"上官云梦走到叶紫溪的窗户旁,她想问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开口问,一定会惹怒叶紫溪的,还是先让叶紫溪冷静一下再说吧。
叶紫溪走到门前,轻轻地将房门关上了,然后走到一棵桂树旁,双手抱膝坐在树下,默默的流着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起头来,擦掉眼泪,然后拿出怀里的一枚玉佩来,玉佩正是摄政王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摄政王当初赠送她的,当初她很珍惜,很喜欢,她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这几日,她总是会拿着这块玉佩看很久很久,每次看到它的时候,她都会想起摄政王,想到那张俊美无涛的脸庞,想到他那温柔深邃的眼眸,想到她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的霸道与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