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死后遗体在皇室灵堂放置七天,以便亲人前来悼念,今日便是第七日,需进行下葬仪式,多国使者及皇室家族前来送葬,个邻国帝王中最新上任的帝王头疼的就是,雪鹰国的天狼帝君。
雪鹰国远在北方,常年冰雪交加,寒气逼人。环境难以生存,那片土地只孕育着神秘的雪鹰族。
听说北方的那片土地上有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茂密大森林,浓雾环绕,常年出没北极狼,凶残至极,无人能敌,可偏偏雪鹰领主——天狼帝君,驯服了这远在北方森林的霸主~狼王。因此,名扬天下,世人称之为天狼帝君。
远在几十年前,天狼帝君就曾与邻国打起仗,利用他训练的狼王,率领众狼前去撕咬地方士兵,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一个小国。
这一仗传遍千里,从此无人不惧怕这远方的霸主,好在这霸主野心不大,常年安守在北方,从未争取过纷争。
而这一次,他下山了!其目的不言而喻,他想一路南下打平这不安的国土。
李国,前期与郑国大战,耗费了一半的精力和兵力,更何况现在先帝驾崩,朝廷动荡不安,人心惶惶,若现在攻打过来,收复了李国正是千古难逢的好时机!恐怕他这次前来,就是想探一探李国的虚实。
灵堂中,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一步一步走来,停在了,灵堂前鞠了一躬,他一旁的狼龇牙咧嘴,眼神凶狠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众嫔妃,与官家子女皆是吓得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毁了皇家礼仪,丢了皇室脸面。
"雪鹰国帝君,拜见李朝太后娘娘,还请娘娘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贵体!"天狼帝君,言语中透露着诚恳,可寒冰一样的眼神刺痛着人们的心。
李国最近遭受了太多,真的再也扛不住外界的打击了。在场的人皆是惶恐不安!
太后娘娘盯着眼前气场庞大的男子,心中一惊,抬起头来,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缓缓一笑:"天郎帝君大驾光临,哀家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李云旗一身素衣,跪在棺材前,听见谈话站起身来,缓缓转过身去,眼光一眼掠过他的脸庞,停在了那凶物身上。
他真的很生气,在自己父皇的葬礼上,这人竟敢,如此嚣张,带一畜牲走入殿堂!
李云旗,刚要开口说话,被摄政王拦住,"天狼帝君,远驾光临,是我李国的荣幸,陈公公!"
"奴才在!"陈公公立马站了过来。
"给天狼帝君安排住处,莫要让他累着!"李赈,说过话后,回头看着天狼帝君微微一笑,"帝君,请!"
天狼帝君面无表情,眸子转动扫过在场的众人,忽然,他眼前一亮,盯着一处眼神飘荡。就在这一刻,他找到了来李国一趟的乐趣。
李赈顺着他的眸光看去,看见跪在地上,抹眼泪的李芸蕾,心中一惊,此刻的她哭的梨花带雨,不用说也知道这天狼帝君现在的心思。
李赈连忙脚下一挪步,挡住了帝君的视线。
帝君看出了摄政王的用意,嘴角微微上扬。转身从大殿走去,那狼紧跟后。
天狼帝君心中更是坚定了拿下李国的决心,李朝人才济济,美女如云,若是拿下了这里,那以后的日子可比在那远方的冰山上生活来的有趣!
天狼帝君走后,大堂内一阵安静,没有一人吭声,沉重压抑的气氛,压的叶紫溪很是难受。
她知道这个人心思不纯,来者不善!
国师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吉时到!抬棺!"
女眷们留在了灵堂内,皇亲贵族男子前去送葬!
叶紫溪的父亲也去了,留下郑轻尘来看着叶紫溪。
过了不知多久,叶紫溪坐不住了,起身往后花园走去。郑轻尘看见她的行踪立马跟了上去。
叶紫溪走在花园里,心情沉闷,他看的出来,摄政王心事重重,正是从看见天狼帝君那一刻起开始的。
忽然,前面的花丛中响起了阵阵抽泣声,叶紫溪好奇的前去查看,刚抬脚就被郑轻尘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叶紫溪不耐烦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要在皇宫里惹事生非,你安分点!"郑轻尘生怕她会给自己惹麻烦。现在师傅不在,若她要是出了点事,自己怎么跟师傅交代?
叶紫溪没有回应他,而是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姑娘蹲在地上哭泣。
叶紫溪一眼就认出了她,正是方才天狼帝君盯着看的姑娘,新皇帝唯一的妹妹——李芸蕾。
忽然,她心中更加沉闷。这本是李朝最受宠的公主,一夜间,父帝去世,母妃失踪。他再也不是那个最受宠的公主了。
就这一瞬间,叶紫溪有点心疼她。
于是走上前,在她身旁蹲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芸蕾一惊,一抬头就与站着的郑轻尘四目相对,郑轻尘呆愣在原地,两人彼此盯着发呆。
叶紫溪看着两人的反应,忍不住翻了个白,怎么哪儿都有一见钟情的案例?
难道古代男人都喜欢她这种梨花带雨的姑娘?
叶紫溪尴尬的咳咳几声,那姑娘立即低下了头,瞬间脸红了一片。
郑轻尘的脸色也青一块紫一块,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
叶紫溪拍了拍手,站起了身,看来需要安慰的不是这个姑娘,而是她叶紫溪!!!
李芸蕾也顺势起身,却忽然晃动了一下差点倒下去,好在郑轻尘眼疾手快牵住了她。
"你没事吧?"叶紫溪也是吓了一跳,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谢谢你们二位!"李芸蕾温柔一笑,让郑轻尘彻底沦陷。
叶紫溪笑了笑,今日所有人都在灵堂,主子们守灵,那下人便也没有送来饭菜,这些嫔妃仿佛在比谁的真诚最明显,一个个比着不吃饭,以表忠诚,仿佛他们不吃饭,老皇帝就能活过来似的。
叶紫溪无语的摇了摇头,说实话,她也饿了,她拉着芸蕾的手就往后院厨房走去。
郑轻尘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叶紫溪,你又想干什么?"
"去厨房整点吃的啊!"叶紫溪一脸无畏的说。
"你疯了!你以为这是你家!"郑轻尘压低了嗓门。
叶紫溪停下了步伐,看着郑轻尘说:"你看这姑娘饿得都贫血了,你不给她做点吃的?"
好家伙,刚才还吹鼻子瞪眼的郑轻尘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走的比谁都快,冲向厨房。
叶紫溪一阵无语,之前给她做饭时也没见他这么积极。不爱了呗,感情淡了呗!
某姑娘表示委屈......
郑轻尘脚底抹了油似得跑进了厨房,查看四周有无可做菜肴的原料。
这厨房应有尽有,但是若炒菜会弄出大动静,若是引来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他看向院中的池塘那开满的荷花,灵机一动,他可以熬莲藕汤给她喝,这莲藕汤可降脂降压,美容养颜,这莲藕一身都是宝啊!
郑轻尘将自己所有的心血全都投放到莲藕汤上,这一锅莲藕汤可是用他的真心煮成,定能得那姑娘的青睐。
郑轻尘看着这锅莲藕汤,做少了!心中默念,这次就牺牲一下叶紫溪吧!
莲藕汤很快便熬好了,他将其盛了一碗,端到凉亭,放在桌子上,看向那口水直流三尺的叶紫溪顿住了,她会不会宰了我?
郑轻尘尴尬一笑,这个人她应该不好发作吧,于是径直走向李芸蕾:"芸蕾姑娘,莲藕汤熬好了,快过来吃点吧?"
"嗯!"
听到郑轻尘喊自己,李芸蕾走到餐桌前,坐在椅子上吃莲藕汤。
郑轻尘看着这一锅莲藕汤,心中也是很高兴,看来这一锅莲藕汤算是值了,至少自己的这些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
突然,一旁响起熟悉的声音,"就一碗啊?"叶紫溪看的目瞪口呆。
"啊,你方才不是说这姑娘饿贫血了,这不熬个莲藕汤给她补补!"郑轻尘心虚的声音越来越小。
叶紫溪嗖的一下站起身来,碍于一旁的公主看着自己不好发火,走到郑轻尘身后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师妹还有事儿,那师兄就好好给她补补吧啊!"说完转身离开。
郑轻尘却自己抹了一把汗,吓死宝宝了......
叶紫溪走后,凉亭里只剩郑轻尘和李芸蕾二人,微风扶起,两人彼此心动,却又不敢说出口。
李芸蕾是一位非常聪慧而且漂亮的女子,他知道自己与李芸蕾之间存在差距,而且自己现在的地位根本配不上她,大理朝的公,何其的尊贵。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自卑,甚至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但是他还是想要尝试着与眼前这位女子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吧?只能说他仿佛真的一眼就爱上了她,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了眼前这位漂亮而又温柔的女孩子。
李芸蕾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生,他的脸庞俊朗刚毅,棱角分明,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带有一种魔力,吸引着李芸蕾的眼球,让她一直都沉沦其中。
"那个,谢谢你啊......"李芸蕾张口欲语又止,一双如水晶般透彻的眼眸望着眼前这位帅气而又优秀的男孩子,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她希望可以将自己交付出去,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她真的很想被爱着,宠着,向往常一样......但是又怕会被轻视,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子,毕竟这是一件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是现在,她真的对这个男孩有好感,发自心底的好感!
"没事,我......"郑轻尘也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感受,他只能紧紧的握着拳头,心脏砰砰乱跳。
李芸蕾低头,看着脚尖,脸颊绯红,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显示着她的内心此刻是如何的慌乱。
郑轻尘看着这幅模样的李芸蕾,不由得心中一阵怜惜,他慢慢的伸手,抚摸着李芸萱的秀发,轻声的问道:"芸蕾,我知道今日的你很难过,但是我希望往后的日子你都能快乐!"
"谢谢。"李芸蕾顿了顿回答道。
"嗯,我还有事先离开了。"李芸蕾说道,然后转身就要走。
看着李芸蕾的背影,郑轻尘忽然心中一阵激动,她害怕此次一别再也没有机会看见她,他急忙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李芸萱,道:"芸萱,我想、我想陪你一辈子!"郑轻尘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但是此刻他只想让李芸萱知道自己的内心想法,他已经喜欢她,他希望自己可以拥有这个女孩。
"什么!"李芸萱惊讶的转过身,脸色涨红。
"我喜欢你!"郑轻尘闭着眼睛说出了心里话。
李芸蕾看着他紧闭的双眸,笑了。她心底是开心的,可现在她无权选择自己的人生大事,不能自己谋幸福......
李芸蕾走了,但是爱的火花在两人之间擦起!
郑轻尘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心中忐忑不安地睁开了双眼,可眼前没有了她的身影。
叶紫溪觉得无聊至极,就自己先回府了。
回到府中,叶紫溪直接来到自己的房间,坐了一会儿,然后又起身去花园散步去了。
花园中的花朵开的正艳丽,这时一阵清风吹来,花朵飘飘落落,好像在舞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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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下葬仪式结束,皇帝回宫宣布退朝就急匆匆回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早已聚集满了人,除了大臣还有几个身穿太监服饰的中年男子,其余的全部是皇宫里面的人,也是皇上的亲信太监,也就是皇宫里面的总管陈公公。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带着郡主已经进入御花园了,请皇上移驾御花园!"一个太监躬身行礼,恭敬道。
"好,你下去吧,朕马上过去。"皇帝点点头,摆手示意那个太监下去。
待那太监离开后,皇帝转向旁边的摄政王,沉声道:"皇叔,可否一同前去?"
"好!"摄政王开口。
两人随即离开御书房,往御花园走去,摄政王和皇帝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太监。
御花园中——
太后带着郡主,已经等候多时。
郡主今年刚过了及冠之年,长得非常漂亮,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裙,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丝绸腰带,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绢花,显得清纯可爱,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宁静。
"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皇帝和摄政王还未走近,太监们就齐刷刷跪下行礼。
"免礼平身吧!"皇帝开口。
太监们起身,站在一旁。
"芸儿,你可还好?"皇帝问向旁边的郡主。
"皇兄莫要担忧,妹妹一切安好!"郡主微笑的看向皇帝。
皇帝听完郡主的话,心里面也放心了一些,他害怕那天狼帝君的魁梧模样,吓着她。
皇帝转而又对着摄政王开口:"皇叔,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莫急,那天狼帝君并未出口,就说明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李赈沉稳的说到,这个郡主也是他最疼爱的侄女,他又怎会忍心将她远嫁漂泊!
皇帝闻言,脸色一变:"难道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皇帝心里面十分憋屈。
"皇上莫慌,既然如此,那臣先去探探虚实,若是那天狼帝君没什么别的目的,那咱们就与他达成合作,但是如果有其他目的,咱们必须做好应对准备!"摄政王沉声道。
"好!皇叔快去吧,切记不可莽撞啊!"皇帝嘱咐道。
"嗯!臣领旨!"摄政王拱手应允,带着太监们离开了。
摄政王带人离开后,皇帝便吩咐人把郡主带去休息。
郡主在御花园中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盛开着五颜六色鲜花的池塘,心神荡漾。
她自幼生活在深宫之中,见惯了宫廷里面的尔虞我诈,见识了后宫中女子们的勾心斗角,见识了后妃们的争风吃醋,见识了各种阴谋诡计,但唯独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这么漂亮的湖水,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郡主在心中默默的想到,虽然自己是从小被皇帝养育长大的,但是现在她的父皇母后早已逝去,现在的她已经是孤苦伶仃,没有人可以依靠了,甚至还有可能离开故土。
"郡主!"
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郡主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小宫女走到自己的身边。
这个小宫女正是她从小到大的丫鬟,叫香草。
"香草,你怎么会来这里?"郡主疑惑的开口。
"郡主,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接您,您还是跟奴婢走吧!"香草恭敬的低头,对郡主施礼。
"太后娘娘要接我回去?为什么?"郡主不解的皱眉。
"因为......因为郡主的婚姻大事快到了!"香草低头小声道。
"我的婚姻?"
"嗯!"香草用力的点头。
"我的婚姻?!"郡主眼睛变得呆滞,看向香草。
她的婚姻竟然到了,李朝的郡主,这个身份听着尊贵,到头来也不过是和亲的工具罢了.......
她心灰意冷的笑了笑。
"嗯!"
"你先带路吧!"
"好!"
两人走出了御书房,香草带着郡主直奔慈宁宫。
在途中,郡主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如果自己的父帝母妃还在,自己还会沦落至此吗?自己的哥哥先前很是疼爱她,可不知为何,自从那次刺伤过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甚至连母妃也觉得他变了。
现在的自己终究是无依无靠了......
终于到达了慈宁宫,正殿的宝座上出现了太后娘娘,太后旁边还站着许多宫女太监。
"芸蕾参见太后娘娘!"郡主福身施礼。
"起来吧!"太后慈祥的笑了笑,随即眼角湿润,这是她自己的亲孙女,她又怎会舍得?她又何尝不难过?
虽说摄政王已经前去谈判,可毕竟天狼帝君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这次能保住大李朝的江山已然算是万幸!
太后叹了口气,"芸儿,你莫要怪罪哀家!也莫要怨恨你的兄长,现如今大李朝动荡不安,这次天狼帝君来意不善,唯有你和亲才能护住你父帝毕生守护的江山呐!"
老人家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她们李朝向来是最威猛的干将,可偏偏一场败仗打破了局势,先帝逝去更是让朝廷动荡不安,这才给了外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郡主听完太后的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如果自己去和亲能给李朝带来安宁,那也算是一种幸福吧!至少,哥哥不会因此而烦恼!
"我愿意......"
"启禀太后娘娘,皇上驾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走进正殿通报。
"宣皇上进来吧!"太后挥手道。
"遵旨!"小宫女领命退下。
"参见太后!芸儿也在啊!"
皇帝行礼之后,太后娘娘便招呼皇帝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皇儿,这与雪鹰国和亲一事,你怎么看?"太后娘娘开口询问道。
一听这话,三个人都沉默了,皇帝看了一眼他的妹妹,叹了一口气。
"皇儿,那你打算怎么做?"太后继续问道。
"儿臣绝不会将郡主和亲,为大李朝换取安宁不应该是个无辜的弱女子!"皇帝认真的开口,语气坚定。
"唉!"太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太后,这件事交给儿臣来处理就可以了,您不需要操劳了,太后和芸儿也都累了吧,芸儿你赶紧回去歇着吧!"皇帝劝慰道。
"好!那哀家也歇息了!"太后点了点头,随即站了起来。
太后离开后,皇帝也站起身离开。
皇帝回到御书房,坐在龙椅上,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他没想到,这天狼帝君如此会挑时机,难道办法只有和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