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内安静如鸡,不复之前吵闹的环境,一脸疯狂的赌徒们围在赌场大厅,俯视着跪在中间的人,残忍地笑着。
赌场内金碧辉煌,头顶的水晶吊灯将赌场照的通明,明明已经是黑夜,赌场内却如白天一样。
赌场大厅的最高处,沙发前站着的那几人挡住了光线,看不清坐在沙发上的人。
黑暗中,那人慵懒至极,翘着腿,弯腰手臂放在翘着的腿之上,手指摁在脸上,有节奏地点着。感觉随意又好欺负的样子。
众人焦点所在之处就是那被围起来的男人,高大魁梧的男人浑身破烂,跪在地上,脸上全是血液,一只眼已经肿的看不见了。
本该整洁的赌场地板上猩红一片,全是血渍。
中间跪在地上的男人双手诡异的扭曲,已经不是人可以做到的姿势。庞斯痛哭流涕,忍着手上的剧痛,跪在地上,像狗一样向沙发处爬去。
绝望哀求:“joker,放过我吧,求求你!那个女人竟然敢逃跑,这件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沙发上的人没说话,站在他身前的男人,谄媚地看了眼黑影,见这位爷没有露出什么不满后,抽出腰间挂的配剑掷了过去。
“啊!”利剑刺穿庞斯的手臂,阻止他继续趴向joker,庞斯尖叫,下意识想捂住伤口,手却半分都动不了,抬起胳膊,手掌却耷拉着。
他的手被废了。
“joker肯给你个机会,用你的女人顶你那一亿的债。结果,我的人并没有在你说的地方找到那个女人。你耍我们!?”
踏踏踏。
庞斯趴在地上只看到了那双西装皮鞋。
迪克蔑视庞斯,狠狠踏在了他的头上,pang!脑袋重重落地,震起灰尘,血迹横飞。
迪克踩在他的头顶,反复碾着脚尖,低声轻语:“不要脏了那位大人的眼。”
一下又一下重重踩着,迪克发狠,面色都狰狞起来:“没了那个女人,那就用你的命来还那一亿吧。”
“迪克”黑影一字一字地念着,声音低沉磁性,让人瞬间冷静。抬手手指勾起。
迪克失去了身体控制权,恭敬地按着那位大人的意思,任由他控制自己。
迪克回到了原位,身体一震,他恢复了自主权。
黑影转坐为躺,靠在沙发背上,懒洋洋地道:“一亿和废物的命,我都没兴趣,我对你的女人能力有兴趣。”
总是被家族成员吐槽他的着装,他还缺个服装设计师。
“再给你一次机会。废物。”黑影手臂一挥,站在两侧的护卫出列,“带不回那个女人来还你的债,你也不必……活着。”
嘶嘶嘶的丝线声响起,啪塔,人群中一人脸上还带着恶意的笑容,脑袋霎时落地。
赌场内寂静无声,就连黑影身旁的人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手脚不干净的杂碎。”
断头的那人伸进了看热闹的荷官的口袋,手里攒着砝码。
“呋呋呋~~明白了吗?”黑影站起,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整个人暴露在灯光之下。
几米高的巨人,披着蓬松的粉色毛绒外套,内搭白色印花衬衫,蜜色胸肌亮敞地暴露在外,骚气的热带碎花裤配尖头黑皮鞋。
闪耀的金发下,带着红镜片尖头墨镜,嘴角噙着戏谑,闷声大笑,喉咙内发出了呋呋呋的笑声。
众人点头,额角布满了冷汗,喊道:“是!!”
——
米拉服装店。
乔然围着衣架来回转,仔细打量着衣服。不愧是做服装设计十几年的米拉,几乎件件精品。
店门的铜铃,铃铃响起。
“欢迎光临。”乔然头都没抬,随意说了句。
本来她和米拉要去赌场找那个男人,可米拉说她有东西在服装店,乔然就陪着米拉来服装店拿。
“您想要什么……”乔然边说边起身,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那一群人。来势汹汹,并不像买衣服的样子。
乔然眯着眼,心里想到了一种可能。哈哈大笑起来,这叫什么?送上门?千里送人头?
“给我抓住她!”小队长拔出剑直指乔然。
在队伍最后的庞斯连人都没有看到,这群小队就操着武器冲了上去。
“你果然是想和我打一架吧?”低声轻念,乔然浑身开始散发柔柔光斑,黑白格斗家穿在了身上。
对付小兵,格斗家就足够了。
轮起拳头,乔然完全没有放水,拳拳到肉,钢钉噗呲噗呲地出入□□,铆钉已经变得血红。
顾萌萌抽掉颈饰,将它绕成环,新的攻击装备出现。格斗家身上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被拿来当做武器,名不虚传。
将最后一个人渣打趴,乔然拍拍队长的脸:“又惹到我头上了,人口贩卖组织。”
打晕这些小喽啰确保他们不会离开去搬救兵。
如死狗一样缩在门后的庞斯一下就吸引了乔然的目光,乔然揪着他的衣领拖着他走向服装制作间。
米拉正在翻箱倒柜地找什么东西。
“米拉桑,这是那个渣男吗?”
米拉回头就看到了和之前风格完全不同的乔然。现在的她说好听点叫邪魅狂狷,不好听那叫带着一身流氓气息。
米拉点点头,回忆起了过去,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为乔然讲述。
“我们罗斯特一家善长制作服装为众人所知,十几年前那天晚上,父亲他为了在第二天之前做出客人着急要的衣服,深夜离开家去后山找荧光蝶的鳞粉。
天黑月高,后山地势复杂,父亲不幸掉下悬崖,危在旦夕。被当时在找竹鼠的庞斯所救,还帮父亲拿到了荧光蝶的鳞粉。
因着这层关系,庞斯和我家走的很近,也帮了很多忙,解决了很多棘手问题。一来二去就……庞斯对我有意,父亲看在眼里,便强硬将我嫁给庞斯。
被包办婚姻,我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毕竟庞斯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尽心伺候,赚钱养家,当牛做马。
直到后来,三年前的有天晚上无意听到庞斯和他好友喝醉谈话,洋洋得意地朝他兄弟炫耀他有个奴隶一般听话,还会赚钱的妻子,我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庞斯早就看中我们一家的手艺,觊觎美色,和别人设计陷阱害我父亲摔下悬崖,他便趁机出现救下父亲。联合小混混多次为难我们,好让他英雄救美……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他一手策划。
那晚他那凉薄又恶毒的声音,我想我会记一辈子。
后来他被我揭穿,露出了真面目,掐着我的脖子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鬼,说这辈子都不会放走我这棵摇钱树。父亲本就日薄西山,被气的更是一命呜呼。
庞斯猎户出身,身手了得,我打不过他,旁人也没人愿意惹一身麻烦。他带着我来了香波地岛,这里比原来的地方更混乱,庞斯再无收敛,混迹酒吧赌场,后来就是你知道的那样了。
天天打骂,抢走我辛辛苦苦赚的钱,现在甚至还想把我卖给人口贩卖组织。”
米拉太冷静了,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乔然深深看了眼米拉。
如此美丽优雅,身怀技艺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遭遇。
乔然虽知,这世界已经崩坏到了一定程度,可当她真的听到别人的遭遇时,仍会心有余悸。
她的手上还揪着庞斯,乔然越看越气,啪地将庞斯摁在墙上,墙皮脱落,带着钢钉的手套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背上。
一脚将庞斯踢到角落,乔然朝米拉伸出了手:“来吧,米拉桑。”
“这个曾经天天家暴你,虐待你的男人就在这,想解决自己面临的问题,靠别人是不行的,有些事情得自己终结。”
乔然一下就看出来了米拉的问题,米拉太柔了,逆来顺受,明明那么恨庞斯,可整个人却对他的虐待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说……她习惯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之前,乔然还问她要如何处置这个男人,米拉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乔然看到了她的挣扎。
明白她的痛,可是十几年的生活让她卑微起来,不敢反抗那个男人。可能……反抗过被打怕了吧。
乔然没说话,只是看着米拉,让她决定,米拉仿佛舍弃了什么,眼神凌厉,拿过乔然给她的钢钉项圈。
一下又一下,乔然闭上眼睛。
庞斯已经奄奄一息,乔然拦住了米拉,说道:“够了。”
“乔然?”
“你再打下去,他连卖的机会都没有了。”平复米拉,乔然拿过了她手中的武器,擦掉血迹。乔然默念,将黑白格斗家换掉了。
那一身血迹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说过的吧,要让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乔然笑眯眯地拿着手帕给庞斯擦脸,“想把我的人卖给人口贩卖组织……那,就让他尝尝当奴隶的滋味吧。”
一手拉着庞斯后衣领拖着他走,一手牵着米拉,走出服装制作间。
米拉被服装店内的景象吓得捂住了嘴,原本淡雅宁静的服装店现在如同地狱。
墙壁上飞溅的血迹,七零四散的人晕倒在地。里面的衣服上都被溅到了血,花瓶破碎,碎片一次,泥土也落在了地上,地板被踩得脏兮兮。
那些衣架展架更别说了,一片狼藉。
乔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下手过狠了,悲痛地捂住额头,她的店啊!被自己毁成这样了,还得花钱装修。
“走吧。”
“好”
两人没有注意,角落里一只窸窸窣窣的“老鼠”偷偷溜走。
————
小小的柔弱女子拖着个近两米的彪型大汉吸引了所有目光。没多久三人就到了人口贩卖组织的某分部。
庞斯已经被打成了这样,手也被废了,人口贩卖组织并不想收。被乔然一阵蜜糖(媚眼如丝,眼神请求)加大棒(无果,动手),人口贩卖组织某分部含泪收下,交了钱。
数着钱,解决了事情的乔然如释大缚,米拉却看着乔然笑了起来,说:“乔然桑看起来竟然比我还开心。”
“当然!找到了个宝藏女孩。”乔然盯着米拉,“欢迎成为我的伙伴,米拉~桑~”
两人走在街上,一人吊儿郎当吹着口哨,一人莲步轻移弱柳扶风。当真是最不搭配的人了。
——
啪,茶杯摔落在地,听完偷跑回来的小兵的话,迪克现在又气又怕。
这位大人偶然到访已经给了他很多压力,现在他的手下竟然两次都没抓到这位大人想要的人。
“迪克,是我许久不来视察我的赌场产业让你产生了错觉?竟然培养了这么一群废物。”那人手指一勾,迪克不受控制,抽出剑猛的插入腹中,眼神里充满了害怕惊恐与哀求。
“啊!啊!!”男人惨叫着,手上却不停拿剑刺伤自己,“多,多,多弗朗明哥大人……”
玩到无趣,多弗朗明哥挥手,扔掉迪克。迪克身上带着一个个血洞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血染红了地毯。
“我的手下不留废物,迪克。”
起身走到窗前,看到了外面明晃晃的月亮,诡异地笑着,说道:“呋呋呋,米拉服装店吗?实力强悍又会做服装,真是太令人感兴趣了。”
“米拉,你可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