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越过柳翠桑的时候不是完全没有防备她,加上宝书这么一句提醒,她非常灵活地避开了柳翠桑的攻击,可柳翠桑不肯罢休,回头还要来抓云露的头发,云露抱着宝书,一边要护着宝书一边还要避开柳翠桑的攻击,一时不察,被她拽断了几根头发,疼得她眼圈都红了。
宝书哇哇大叫起来:“阿奶欺负阿娘!阿奶欺负阿娘!阿奶坏蛋,坏蛋!”
她喊得很大声,不仅屋子里头的江爱荷等人听到,周遭邻里也都听到了,也就是在此时,正巧想过来找云露问问宝琴几个入学这事的赵婶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宝书的哭嚎声。
听到宝书这贱蹄子嚷嚷得这么大声,柳翠桑气得要去打她,
一见柳翠桑要打宝书,云露被拽头发都没这么生气:“你敢动宝书一下试试!”
也就是在此时,赵婶儿冲进来,当头就给了柳翠桑一下:“你个老不死的,一把岁数了,到老了连小娃子都欺负了是吧?”
柳翠桑没有防备,被赵婶儿打得哀嚎一声,转头红着眼睛就和赵婶儿掐架。
赵婶儿力气可不比柳翠桑小,且这时顾家门外的邻里都围了上来,得知柳翠桑欺负云露孤儿寡母,纷纷指着她鼻子骂。
堂屋里,顾大树和顾雄夫妻也跑了出来。
柳翠桑被骂的有些抬不起头,突然被赵婶儿一推,倒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哭着骂:“是她那个贱蹄子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我身为婆婆教训儿媳妇关你们啥事?”
被云露护在怀里的宝书好像也被激出了血性,在她怀里拼命挣扎,朝柳翠桑伸长身子,捏着小拳头要去打她:“欺负阿娘,你欺负阿娘!打你,宝书要打你!”
这么丁点大的奶娃子拼命想要护着亲娘,赵婶儿瞧得心头一阵酸软,云露更是抱着宝书,不断安哄:“宝书别怕,阿娘没事,阿娘没事。”
宝书气喘吁吁,眼圈发红,她像被吓坏了,看着云露被扯得变形的头发,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阿娘……不不许欺欺…欺负阿娘……”
明明一开始宝书害怕柳翠桑怕得躲到云露身后,可柳翠桑要打云露的时候,宝书却可以变得这么勇敢。
云露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像个盖世英雄一样为了保护她拼尽全力跟人拼命的人,会是这么一个小奶娃,她鼻子发酸,不受控制红了眼眶。
宝书哭得太伤心了,周遭围观的人瞧得都有些眼睛发酸,纷纷指责柳翠桑不要脸。柳翠桑被骂得抬不起头,最后还是顾大树将她扶起来,连连向云露道歉,顾雄让云露和宝书回屋,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赵婶儿跟着云露和宝书进屋,云露抱着宝书坐下,那一阵劲儿过去,她也平复下了心情,再见宝书哭成这样,她莫名发笑,抱着宝书坐下,她一边擦着宝书的眼泪,一边哄着娃儿。
一旁赵婶儿也跟着哄,云露看着赵婶儿,面露感激,今晚的事也多亏了赵婶儿。
提到柳翠桑,赵婶儿心头就来气,这老妪妇,越老越不为尊。
赵婶儿:“那老太婆,给脸不要脸!下次她要是再敢动手,你就让人去找我,我打不死她!”
看着赵婶儿气愤不已的模样,云露瞧得好笑,“赵婶儿,谢谢你。”
赵婶儿摆手:“我今天就是凑巧,过来想问问你俩娃入学的事情咋样,就看到柳翠桑竟敢动手打人,顾骁真应该好好管管那老婆子了!”
云露也没打算再瞒着顾骁,上次遇到顾骁,他说他这次外派任务结束就回来,也就是说现在就算让陈洲去找他也找不到他,云露也不着急,等顾骁回来,她再将这事告诉他也一样。
宝书趴在云露怀里,一开始还抽抽噎噎的哭,云露抚着她的脑袋安抚她,小娃子大概是哭累了,最后就这么在云露怀里睡着了。
见宝书睡着了,赵婶儿没再逗留,起身离开。
云露将宝书抱到屋里,塞到炕上,给她盖好被子才退出堂屋。
站在院子里,她冷着脸看着大堂那边的方向,那边隐约还传来柳翠桑骂骂咧咧的声音,云露露出冷笑,举步就往厨房走去。
她扯了个袋子,装了一袋米,拎着那一袋米就朝大厅走去。
柳翠桑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正拿江爱荷和顾大树出气,忽然就见云露面无表情走进来,手里拎着一袋不知道什么东西,猛地砸到她怀里。
柳翠桑被砸得一懵,但火气上来,她蹭地就站起来,身上那袋米‘砰’的掉到地上。
柳翠桑瞥了地上的米一眼,皱着眉怒道:“云露,你啥意思!”
这天是每个月又轮到云露给柳翠桑做饭那十天的第一天,云露毫不示弱,直勾勾盯着柳翠桑:“这是您今晚的晚饭。”
柳翠桑瞪大眼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云露猛地捏起拳头,用力砸在桌上,她像不会痛一样,呼吸急促,双眼猩红,她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但柳翠桑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看到了顾骁的影子,本能一怵。
云露:“柳翠桑,看在你是顾骁亲娘的份上,我平常才叫你一声娘,但你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娘是因为我怕你,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我的女儿们,她们爱读书读书,爱干嘛干嘛,跟你没一毛钱关系,你没资格管,更不配管!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们娘儿的事,跟你没关系,你敢动她们一下,我和你拼命!”
云露说完,冷冷看了柳翠桑一眼,头也不回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