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我不由得一惊,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从这意识空间脱身,回到现实。
念头及此,我的眼前一花,等到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小庙院子里的桌子前,面前放着的是黄符纸,自己手中还提着蘸着朱砂的符笔。
侯三爷和黄璐璐都在注视着我,表情各不相同。侯三爷脸带欣慰之色,黄璐璐则是带着几分好奇和崇拜。
“怎么了?”我心里有些发毛,担心刚才自己在意识空间里的时候,身体在外面有了什么奇怪表现。
“你刚才是观想入定了吧?”侯三爷咧开嘴直乐:“你小子这天赋真是没得说,画个符也能入定,趁着入定的感悟还没忘,赶紧画。”
听到侯三爷的话,我心中一动,右手提着的符笔落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在黄符纸上笔走龙蛇,画出了那个神纹图案。
一次就成功了,我也有些没有想到,刚想要庆祝,想到是两个铅盒,就在另外一张黄纸符上再次运笔,又画了一张。
两张黄纸符画好,我顿觉一股疲倦之意涌上心头,整个人的脑袋都有些发晕,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就像接连通宵了一个星期一样。
侯三爷赶忙上前搀扶住了我:“歇歇,赶紧坐下歇歇,新手能画成一张符都吃力,你这居然一次画成两张,还是这么复杂的。”
我被侯三爷搀扶着坐在了一旁的蒲团上,开始闭目养神,过了片刻之后,眩晕和疲惫感才慢慢消失。
侯三爷把我扶坐下之后,就开始对着那两张黄纸符啧啧称奇:“小峰你画的这个符篆,我还真的从来都没见过,这上面是个什么图案?”
“我也不太清楚叫什么,只知道代表炙热、火焰和战斗。”
“有点意思,我贴上去试试。这可不能再耽误了。”侯三爷说着,把两张黄纸符贴在了铅盒上面。
我此刻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闻言立刻睁开眼睛看着侯三爷的动作,心也忍不住悬了起来:要是用这道神纹画的黄纸符也镇不住,那可就麻烦了。
黄纸符被贴在了青灰色的铅盒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发生,没有像之前那些贴上的黄纸符一样焦黄燃烧,我的心却再次悬了起来,生怕这是没有用的废纸。
用符篆驱邪镇煞,归根到底是两种能量的较量,正方胜了,那么符篆自然能镇住对方。
反之,邪煞的力量太大,符篆里蕴含的能量不足,就会让符篆燃烧。所以,符篆燃烧肯定是没镇住对方。
可符篆没有变化,并不意味着胜利。因为如果画的符本身没有能量,就不会引动两种力量的交锋,贴上去的纸符就会像死物一样不会有丝毫变化。
毕竟这种邪煞之物本身是一种负面能量,又不是真的烙铁,不是什么纸张贴上去都会焦黄燃烧的。
最好的情况是这两张黄纸符贴上去后,微微泛黄,或者铅盒里冒出大量黑烟,最终黄纸符坚持下来,那么一切就算是搞定了。
眼前这情况,黄纸符和铅盒都毫无反应,让我真的担心自己画出了两张废纸。
正当我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贴在铅盒上的黄纸符终于有了变化,黄纸符上画着的朱砂图案,在阳光下的映衬下,微微泛着红光,像是呼吸一样,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三爷,我眼花了吗?怎么感觉……”我看向了侯三爷。
“你没眼花,真的起效了,这黄纸符挺厉害的呀,比我画的纸符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侯三爷一脸惊叹的说道。
我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次是赌对了,这神纹真的能镇住那古语咒文。
只不过,我心里隐隐还有一种感觉,这神纹能镇住古语咒文,不是完全依靠力量,而是天然属性克制,要是拿这两张黄纸符去镇鬼驱邪,不一定就比侯三爷和外公的黄纸符强。八壹中文網
侯三爷又盯着贴着黄纸符的铅盒看了好一阵,有些感慨的说道:“总算是完事了,今天老头子我差点阴沟里翻了船,让你们两个小辈看笑话了。”
我赶紧送上了马屁:“三爷,看您说的,不是您请几位老爷指点,我怎么会想到画符?归根到底还是您的功劳。”
侯三爷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哪里学的耍嘴皮子的本事,平时没少哄女孩子吧。”
说着,他转头看向黄璐璐:“以后你可要盯紧小子,免得他在外面招蜂引蝶的。”
黄璐璐的脸顿时羞红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侯三爷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调笑我们两个,而是小心翼翼的将两个贴了黄纸符的铅盒拿起,用一块画着八卦的黄布包好,把小庙门槛下的一块大青砖抽了出来,露出了露出下面的深坑,将包好的铅盒放了下去。
“这样就行了,有几位老爷帮忙看着,我每天做功课也会消磨它的煞气,过个三年五载,应该就没事了。”
侯三爷把青砖重新放回去铺好,继续道:“电脑什么的,放在我这里过两天,我会让那边自己过来拉回去,就不用你们两个操心了。你们两个小年轻赶忙忙自己的事情去,留在我一个糟老头子这里像什么话?”
侯三爷到了这会儿还不忘给我和黄璐璐牵线搭桥,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和黄璐璐是被他半推半哄的赶出小庙的,从小庙所在的小区出来,我就傻眼了:手机没了,这要怎么回去?
智能机的普及的确让生活变得相当便利,也让大家太过于依赖手机。
现在没了手机,就有些寸步难行了,想要打车,想要付款,全都没了办法。
好在黄璐璐作为女孩子,习惯随身背着包,她的钱包和银行卡还在,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我们两个直奔最近的手机卖场。
我现在要啥没啥,无奈之下,只能吃了一次软饭,让黄璐璐帮我付了买手机的费用。
接着我们又去了营业厅补办了手机卡,总算是恢复了现代人的生活。
手机卡装上,就是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提醒,还有短信提示,打开一看,全都是黄颇之前的那个号码打来的。
看了一眼呼叫时间间隔,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每隔四分钟,那个号码就会打来一次,这两三个小时下来,已经拨打了几十次了。
好在这频繁的接连呼叫,在一个小时前忽然停止了,算一算,应该就是黄纸符贴在铅盒上,又被埋在小庙门槛的地砖之下的时间。
看来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力气,这邪门的鬼来电总算是给搞定了。
正当我准备把所有的通话记录都给删除清理掉,免得这通话记录留着碍眼,手机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我顿时愣住:是殡仪馆那边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