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浅正想开口主动打招呼,就有人走出来,说三叔在书房等她。
如此甚好,正合意。
江浅浅还是客客气气的跟大厅的人打过招呼,然后从林叔那里打听到三叔的名字,大大方方去书房。
出乎意料,三叔的态度很好,看起来也很和蔼可亲。
“不要太紧张,三叔找你过来,是想跟你谈谈你跟凌风的事情,我也知道你跟他不是真的。”
哦?这么厉害?
“嗯?难道你还想跟三叔隐瞒什么?放心吧,三叔没有任何恶意。”
“所以,三叔你今天找我过来,是因为什么?”江浅浅没有点破,但是坦白的问了。
“可能听起来不太友好。”
“说,既然三叔你都这样说话了,我也不能直接拒绝你,反正你也明白我应该没有拒绝的必要,才会这么坚定开口。”
盛家宴微微摊手,看起来很是无奈,“浅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三叔呢,三叔应该是比你说的还要无耻,不然你也不能被三叔忽悠进来这里听这些话,还要给自己做出为难的选择。”
江浅浅看盛家三叔这样,当真是觉得他有一些自己说的那样无耻,不过她真没什么心情跟盛家三叔再这样讨论谁对错。
“我时间有限,我必须要在半个小时之后回去,三叔你看……事情该说的就说了吧。都为难成这样子,难道还需要顾虑什么吗?”
盛家宴点头,“说的也是,要是别家女孩,我还真不敢说出来或者谈合作。但是三叔知道浅浅你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不一样?她能有什么不一样?
这么抬高她,在给她狠狠一刀什么的,简直不要太酸爽。
“别扯了好吗三叔,我可不会听你夸一夸,就鼻孔朝天,我之所以愿意跟三叔你进来,那是因为这件事情跟我的确有关,也因为你是他的三叔。”江浅浅说的很明白。
江浅浅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神就没有任何变化的看向盛家三叔。
“怎么看起来,真是三叔不利落了。”盛家宴挑眉呼出一口气,认真的看着面前比自己更要淡定的女孩,接着开口道:“需要你从盛凌风身边拿一样东西。”
江浅浅嘴角,忽然笑了。
从盛凌风身边拿东西?就说吧,怎么可能是好好的答应一件事就能将事情解决好。
所幸,她并没有带着任何希望等待盛家三叔嘴里听到的事情,是什么好事儿。
否则,那真是要失望死人了。
“你先不要反对,你看看三叔给你的东西,你看过之后,有话或者问题你在说出来。”
在江浅浅站起身拒绝做这件事情之前,盛家三叔很聪明将手上拿着的文件递过来。
这不是让江浅浅不愿意,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吗?
她是心里真不舒服的,即便是盛家三叔。
转念一想,她还是不想讲事情往更坏的方向。
虽然盛家宴这样有点无耻卑鄙,但到底盛家三叔也是迫不得已,还暗中多次提醒她,也算是良心未泯。
江浅浅这个人呢,有时候缺点之一就是比较公私分明,所以她还是接过盛家三叔手里的文件,就当是为了自己和那个家伙吧。
反正她现在身上的事情本就不少,暴风雨也不多这点儿了。
盛家三叔说的这件事情迟早也是要解决,这也是考虑的原因之一。
“你坐下来,将文件好好看清楚之后在跟三叔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接受。三叔不强迫你,行吗?”盛家宴眼神有些急迫,他在隐忍着不让自己激动。
盛家三叔这是知道她就算不看文件,也不会真拒绝,才会做这种保证吧?
虽然吧,这听起来真是让人觉得更无耻,但江浅浅没有应答他的话,将视线落在拿出来的文件里。
文件上白纸黑字,说得清清楚楚,也不是很复杂的事情。
他想假借她江浅浅的手,从盛凌风身边将他保险箱里面的一个玉盒拿出来,转交给盛家宴带回去交任务。
听起来,还真是跟盛家三叔说的那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困难复杂的。
毕竟流程这么简单粗暴,就是要她江浅浅做个卧底小偷呗。
字面上的意思,大概也就是这一回事了。
“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能不能有权利知道?”江浅浅没有直接答应,只是看着盛家三叔,抬头反问。
盛家宴皱眉,为难的看了看她,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告诉她。
“如果三叔你自己都不知道,或者是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还要在他身边呆着,东西如果对盛凌风来说至关重要,一丢失他立刻就会察觉的,我真不会将自己置身处地与这样的危险中,退路都没有,还想让我做这件事?”
最基本的利益保障都没有,她不会冒这种险。
再说了,她也没有答应说一定将东西弄到手不是?
她很明白,能被盛凌风放到保险柜的东西,对他来说一定至关重要。
不管是事业,还是盛凌风私人,不能被公开的秘密,她都有权利和义务去帮他保护好,怎么可能轻易就帮别有目的的人偷了。
表面是表面,私底下她是绝对不会做对盛凌风真正不利的事情。
盛家宴还在犹豫,他脸上带着的笑容,是江浅浅觉得熟悉的无奈表情。
对某个人没有办法的时候,盛家三叔就是这种眼神。
“三叔,我相信你是个有想法的男人。你自己做出来的决定,是什么样,你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你不会跟他们那样,用手段来对付我吧?”
盛家宴愣了两秒中,然后大戏笑,随着他笑声,被盛家宴放在衣袖里的白色药丸,被他直接仍在桌面上。
“还是浅浅你心细,三叔这下子想要对你使用一点不该准备的坏事儿,都没有办法了是吧?”
江浅浅勾唇,并没有戳穿盛家三叔脸上带着的尴尬,她很淡定的目光,望向玻璃茶几上放着的白色,无色无味的东西。
别小看这些纯洁的东西,那可是让人上瘾,将人一辈子都被毁掉,疯疯癫癫,皮包骨瘦不成人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嗯?浅浅你为什么一直都在看这个东西?不是盛家三叔吓唬你,这东西别看像奶粉,你要是碰了,这辈子很有可能就这么被毁掉。”盛家三叔边说便将东西重新收好,好像怕她看久了就会被影响。
“三叔,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你竟然碰这个玩意儿?盛凌风和老爷子他们知道吗?”
面对江浅浅那双清澈透底的眼神,盛家宴转开面容,有些淡漠的否认:“我没有碰这个东西,但三叔在国外呆了这么长时间,这种东西那是经常见的。”
“三叔,我相信你是个有判断力的人,什么东西该碰不该碰,你比我和他有太多人生阅历和长见识,我就相信你没有碰这个害人不浅的东西,现在,我们还是继续说刚才那件事吧。既然要我当小偷,又不想告诉我是什么东西的话,那就将幕后那个人告诉我,如何?”
“这个,可不行!”
没有给江浅浅继续追问下去,盛家三叔快速将东西收起来,看着江浅浅的眼神,带了几分威严。
“既然三叔都这么说,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我就当没有听到这件事情。三叔你要相信,我江浅浅要真是不长脑子,估计已经阵亡无数次。”挑眉的江浅浅,已经将话说得足够坦白了吧?
如果盛家三叔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那就也只能这样了。
“真让你这么为难吗?你在盛凌风身边,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不用说你们有多么相爱?”对江浅浅的话,盛家三叔似乎不太满意。
江浅浅也没有在盛家宴面前显得很狼狈,她勾唇,笑容冷了几分,面容绝色中透着薄情的淡漠。
她似笑非笑,比起盛家三叔心中想的紧绷感,她的标签冷静淡漠,真是好了太多。
“三叔,你这是对我太有自信了,还是将盛凌风想得太没用?我相信,三叔你一定是还有别的想法,对吧。”
“浅浅,你这是在跟三叔玩脑筋直转弯?”
江浅浅看着盛家三叔,笑了笑,摇头,“不是,我就说着玩玩。既然事情现在已经说清楚,我无法给三叔一答复。我不做这种事情,即便我处于弱势。”
盛家宴听罢,人也跟着站起来,“浅浅,看在三叔的面子上,你能不能跟三叔在谈谈?不然等三叔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盛家三叔是真的很着急,这件事不可能跟她想的一样,只是因为那些背后的人想害她和盛凌风,趁机对盛凌风现在拥有的一切成就。
想得到是挺美的,还知道从她整理下手,真当她江浅浅这么好拿捏吗。
这种被人在暗中当成悲剧利用的感觉,怎么都不会让人觉得舒服。
“盛家三叔,我是因为看在他的面子上留下来,但三叔你要说的事情我已经拒绝说做不到,我的条件三叔你和对方也不能接受,事情就算没有达成共识,无法成立了吧?”
怕盛家宴说没有听清楚,江浅浅说完,还没有任何压力的倒背如流,重复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