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郊区
有一座被高大树阴遮掩起来,坐落于大树包围中间的别墅。
若不是仔细辨认几次,还真的无法确定那是一幢别墅。
这么隐蔽的别墅,难道是想用来做什么样见不得光的事吗?
此时,别墅见不得光的一角。
江尾牙被浑身冰冷酸痛的感觉刺醒。
她无力的低声哼了哼,掀开沉重迷糊的眼皮。
映入江尾牙眼帘的是黑暗冰冷的光线,透出一种森森的气息,就是房间内的物品也都是反射着幽幽清冷微光,透过顶上投落的一丝光线,江尾牙能隐约看出来摆放在房间内,她身边的那些工具,大多都是铁血无情的是毫无感情的各种铁链道具。
江尾牙皱了皱眉,动一下都觉得浑身酸痛难忍,多么难受,她是动一下手脚也无法,没办法,她只能低下头,用纯欣赏的视线看着把她五花大绑在冰冷黑色柱子的链子。
这尼玛的……八成是心里有病才会做出这种事来吧?转念一想,江尾牙心里一颤,明白自己被他们绑起来,看来他们是准备对她用刑逼供咯?
她记得跟他们一路走来,他们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中途喝了一杯水之后她就陷入黑暗中,她很小心翼翼的,当时明明看到他们喝的跟自己喝的全是一样的水,特别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辣么容易中奖,被他们成功摆了一道,简直恶心死了。
难道是盛静雅?她记得她要喝水时,她过来跟她打了招呼,那会儿她很生气也很不屑,所以扭了下脸,难道是那时候被盛静雅用身体挡住视线,偷偷下了药吗?
呵呵,这人心啊,真是难测,她早知道的。
江尾牙苦笑着扯了扯僵硬干涸的嘴唇,也没有想什么,反正都被他们关在这里,她不害怕,她在等着他们来折磨逼供。
说曹操,曹操到!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江尾牙才这么一想,紧闭的铁门哐啷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从门外照耀进来的亮光,白晃晃的,直接投落到江尾牙身上,忽然的亮光让沈相思不习惯,不由眯起双眼,待听到大门一被合上的响声过后才睁开眼睛。
房间的灯也全都亮了全亮了,虽然不是很明亮,但还是可以清楚的照亮着房间,灯光下,房间内各种各样的逼供道具应有尽有。
江尾牙对面,出现的那张黑色自动旋转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严肃不苟,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他冷竣消瘦的脸上是让人觉得浑身寒颤的死白,一双如鹰般的钩目,显得更是阴鹫冰冷。
江尾牙咽了咽干涸的口水,也不出声,直直盯着那个中年人,凄惨的小脸上一片惨白,浑身难受得快要窒息。
那中年人,正是盛家排名老二的二叔盛亚楠,神龙不见首尾般的人物,年轻时也曾是个让人不容小窥的狠角色,只是从盛家被盛凌风接手后,这个二叔便很少有消息,外界和媒体都在偷偷谣传盛家二叔人他已经死了或者有了什么变故,更有传闻他得了某种见不得人的病,不敢在公共视野里出现露面,当然,这些也只是谣传,并没有任何实锤。
盛亚楠动了动嘴角,把身体往椅背靠过去,他就这样盯着江尾牙,三秒过后,才扯了扯嘴角开口:“
“你就是最近被那老家伙找回来的遗落在外的孙女?果然跟你那死去的犯贱的妈长得一模一样,小时候算你命大,被人救了送到江家,不然你早就死翘了。”
盛亚楠阴沉的话在幽暗的房间回荡,令人背脊发寒,像是一股来至地狱的阴风,直直吹入心尖里头,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觉得凉飕飕的。
江尾牙最讨厌别人骂女人,尤其是骂她在意的人,以前她不知,觉得自己是被江家嫌弃的有娘生有爹养没娘疼没爹亲的可怜虫,自从师傅那里知道了真相,现在二叔骂她娘这句话刺痛了她的心,想起在师傅密室里爹娘的遗体,她狠狠紧咬着贝齿。
这个二叔话里有话,爹娘的死,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江尾牙不甘示弱的冷冷瞪着,不屑的应道:“你呢?你又算什么东西?看你一脸的不怀好意,是不是被赶出家门成了丧门犬,把罪怪到我头上了?”
“口气倒是挺大的,说这么多你就是被盛天佑那个老东西捡回来的野种吧,你妈贱,你比你妈还要贱!”
“你给我闭嘴,我娘贱不贱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般说别人贱的人自己肯定是更贱,更何况说一个女人贱的男人,他压根就不算是个男人,没用的废物一个。呵呵,还有我小时候的命大不大,被救下的事,似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很抱歉,我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就是个好的证明,证明我的命是老天给的,比你命硬,命好!”
江尾牙毫无惧怕的表情,坚定的话语在房间散开,传入室内的众人耳中,倒让人有些惊愕,不愧是正血统的盛家后人,这小小年纪,股气势的确难得。
“口气倒挺像你那没用的废物爹,光说而已,不知道这股气能维持多久。”二叔盛亚楠冷冷一笑,声音里有一丝颤抖的怒气。
不可否认,江尾牙的话击中了他心理隐藏的天大秘密,他是个没用的男人,这个让他几乎自杀的秘密,他已经痛苦了几十年,就因为他没用,cia让江尾牙那个废物爹跟她的贱娘剩下她这个盛家正统的孙子!
他隐藏起来见不得光的秘密,如今在众人面前被提出来,让他心里最后那跟防线瞬间崩溃,如那枯萎的草,瞬间焉掉。
江尾牙讥讽的看着二叔,冷笑道:“我爹有没有用,相信二叔比我更能清楚吧!能让二叔你像条狗一样苟且偷生,我认为有点自知之明的人都猜得出来二叔口中我的废物爹到底能二叔你多么恐惧害怕。”
“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毛没长齐的丫头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回我七分,不想变残废就给我乖乖闭嘴。免得下去连见你那无头的爹娘。”
二叔盛亚楠赫的站起身子,狠狠捏起江尾牙白皙小巧的下巴,冷绷阴沉的脸警告她,他本以为是盛洛儿那几个饭桶没用,看来并不是他们没用,而是江尾牙太难搞定了。
要不是因为她身上有他要的东西,他早就让她五马分尸,人头落地了,哪还容她在这里一在的羞辱他。
江尾牙下巴被捏得快要碎掉,疼痛的感觉让她不由皱着秀眉,却一声也没吭,狠狠的嘲笑二叔:“二叔的意思,是被我说中你心中的痛楚了?”
“贱人!看你骨子还硬到什么时候,你是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还是想一个一个去享受酷刑给你的快乐?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别怪我不留情面,要怪就怪你死去的爹娘,怪你那个伟大的爷爷和哥哥去。”
二叔盛亚楠忽然松开手,过大的力度让江尾牙被捏起的下巴回过来原来的位置,又一阵拉扯的疼痛。
尼玛!江尾牙暗咒一声,得到呼吸的自由后她也不在回着话,只是勾着嘴角直直看着二叔,那充满了嘲笑不屑的笑,刺了盛亚楠的眼。
她的笑,让他想起她父母的幸福和甜蜜,想起他们不止打破了家族的沉闷,带着大家过上焕然一新的生活环境,还把本属于他的位置抢了去。
他恨,他恨他们,他们别以为死了就算了,他偏要狠狠折磨他们死也不放心瞑目的女儿,他要让江尾牙生不如死,把受到的所有耻辱发泄到她身上,让她知道,这全是她父母惹下的祸根,怪不了他。
他要让他们连死也不能安心。
他无法忘记那天在选举上,他一票都没有的羞辱场面,更讽刺的是江尾牙的父亲,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微笑携着爱妻,要把盛家的位置让给他,他只想要带着爱妻离开。
这无疑更是当众羞辱过后在给他狠狠几巴掌般的难受,所以,他要夺回所有的一切,他要让他们的子女体会那种心如死灰般的绝望,让他们家破人亡,把他受到的耻辱和痛苦加倍奉还给他们。
这一切带给他的良方羞辱,彻底让他疯了,他受不了这过大的刺激,选择了销声匿迹,就为等着机会重卷而来,夺回一切。
他能逼着他们残害兄弟,逼着他们去死,就算有后人又如何,他也可以把他们折磨得痛不欲生,生死不如,在狠狠的让他们亲眼看着他的辉煌。
他现在,就等着看他们的结局,看他们如何痛苦不堪。
能笑到最后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想要阻挡他的,杀!
眼前的江尾牙,还在笑。
刺眼的笑,毫无悬念,更是深深讽刺着二叔。
盛亚楠一闪身,一巴掌狠狠煽到江尾牙小脸上,暴怒的吼着,“小贱人!让你笑,给我闭嘴。”
响亮的一巴掌声刚刚落下,暴怒中的二叔又扬起手,却被江尾牙的笑硬生生把扬起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江尾牙扬着无比灿烂的笑,苍白的小脸被笑容蔓延,合着嘴角缓缓流出的血丝,在这黑暗的地下室,显得让人夺心,可她的双眼却是露出血红的颜色,画面异常的诡异。
江尾牙在笑,笑着血丝的小嘴,冷冷的看着二叔,“打呀!你是个男人你就把我打死,你要不打,你还他娘的不是个男人。”
“我奉告你,别把生气的人惹火,否则后果不止是几巴掌这么轻易而已。”二叔放下手,别过脸,不在看着江尾牙,紧握着拳头,退开步子,狠狠的回着话。
“哈哈!你真好笑,我看你是不敢吧?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或者?”江尾牙的话,从背后狠狠的刺入转身的二叔心上,他阴白的脸更是一片惨白无色,死一般的灰白。
她说的没错,他还真的不是个男人。
盛亚楠不在看江尾牙一眼,她身上有一种莫明让他心慌的感觉,他快速转身往大门走去。
走到门口,盛亚楠转回身子,看着在暗灯下,嘴角流着血丝,一脸诡异微笑的江尾牙,“去把人叫来,给我狠狠的教训她,记得别教训死人就可以。”
盛亚楠转身,原来还人影重重的房间,随着重重关上门的声音,又一片死气沉沉,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梦魇。
江尾牙疼得秀眉皱起,浑身酸痛难忍,脸上火辣辣的疼和疲惫不堪让她身体一软,要不是被绑着,她此刻,一定会直接晕厥在地上…
她不知道,二叔临走前的那句话,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