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玖坏笑着拍着他的肩膀,“我以为你一身薄衣,不会冷呢!”
易寒哈哈笑着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下来想要裹在孟玖身上,她却早已撒退跑到很远,冲着他做鬼脸。
“两位客官,楼上雅间请。”一进门,那小二看着易寒的尊贵打扮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穿过拥挤的人群引着他们上楼。
孟玖满意地看着四周的环境,稍微伸头还能看见楼下的景色,“想不到在西凉找到这样的好地方,易寒,你过来。”易寒凑过来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孟玖却是伸出手过来掐着他的脸蛋,随后才点点头,“我真不是做梦,这里和外面实在是两个世界。”
孟玖和易寒看着屋内有些书香的摆设很是古朴,有着大漠风光的粗犷和豪放,窗户那边放着一些移植过来的绿色植物看着让人欢喜,墙上面挂着的几副字画也是很有来头。靠近他们身边还放着一小火炉,屋子里面点着熏香,温热而又让人放松很是舒服。不得不说这家客栈实在是周到。
小二已将小菜上齐,都是店内的招牌菜,小二一一介绍,有鹿肉,骆驼肉,还有各色的野味,配着一壶珍藏十年的雪花酿,整个桌子变得丰富起来。
孟玖挥挥手,大气地说着,“知道了!”
易寒瞥了一眼小厮,那人许是受不住他探究的目光,一遛烟地跑了。倒是孟玖哈哈笑着拍着他,给他倒酒,“人家一上来,你便盯着他看,若是个姑娘,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呢呢!易寒,你是想让我这个正宫吃醋么?”
易寒一笑,继续着刚才路上的话题,“我打听到这西凉有一位很厉害的道长,百姓们说他可以保西凉太平,有了他这里的雨水都降的多了,名声也很响,我们若是有机会去他那里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孟玖埋头塞在菜里,胡吃海喝,这骆驼肉沾了简单的盐碱却也能吃出不同的味道。
易寒摇摇头看着她,将自己面前一碟未动过的菜食放在她眼前自己只是吃一些素食就着酒水吃,“你别顾着吃,天气冷喝喝酒暖身子。我刚才说的想必你也没有听到吧。”
孟玖听后笑了笑,“我听到了,刚才逗你开心呢。你说我们如何进的那道士的宅子里面?”她抬起头来正襟危坐仔细听一番了。
易寒放下筷子,“我觉得那道长并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宅子里面总是有着什么东西盘旋在西凉的上空,今日这雨下得不对劲,所以才吸引着我。”
孟玖舔了舔嘴唇,点点头,刚才喝的酒水后劲很足,她此时已经有些东倒西歪,靠着右手支撑着,眼神也越是迷离。
只见楼下的人虽如行云流水一般,却还是有不少少女驻足抬头望着靠近窗边的易寒,面若惊鸿,华冠丽服,不动声色却能发出一丝幽寒之气,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轩昂之气。
再看对面那位姑娘,头发随意捆绑着,前面的发丝都快遮住脸,脸颊通红,对着那儒生比划着,眼看着东倒西歪。底下的人想着,想来是这位公子的小丫头吧。
楼下小酒铺里,披着黑袍的人喝着小酒,眼睛却从未离开过楼上的两人。
他的脸被大半的黑纱遮住,只露出狭长的眼睛转着,也不管旁边站着的小跟班嘀咕着什么。
“主人,你已经在这里看了大半天,究竟要找谁?”那站立在旁边的小厮奇怪地问着。
那黑袍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又坐在桌子上,小心地不让自己的脚碰到融化的泥水,“无焚,记住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了解了么?”
他周遭蓦然冷却的空气不由让小二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语。
那人看见易寒从二楼打量的目光转到他身上,赶紧低下头,又吃起自己的酒菜来。
易寒看着已经有些恍惚的孟玖笑着正喝着茶时,楼下门里却进来一批身穿青色长袍手持利剑的人,只见他们个个戴着面纱排成两排整齐地站着。易寒不由对他们感了兴趣,这帮人又是何人。
只见在客栈里坐着的一些粗布汉子已经作势要拔剑,那门口的人看到对方快要出鞘的剑,也是把自己的软鞭亮了出来,双方看似剑拔弩张,易寒喝茶后稳稳地放在桌子上。
只见那群青衫让出一条路看着门外,易寒颇感兴趣地想要看这来人到底是谁。
“哈哈哈……”还未见到其人,就听到几声爽朗又豪气的笑声,只见店里有的斗嘴之人刚才还在说着什么如今也停了下来,那塞着一口肉的汉子也是忘记了正在口中的肉,一口吞下看着来人到底是什么人物。
易寒想着此人不简单,知道孟玖最爱看热闹,若是让她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幕定会觉的遗憾,便使了一些灵气将她弄醒,对她小声说着不要轻举妄动。
刚才那人的声音如此宏亮有力仿佛就在眼前,可他明明就在几十米之外,实力不容小觑。
再看刚才楼下披着黑袍的男子站起身来轻轻笑着,在场众人皆是恭敬地等着来人,那黑袍也是不例外,待一个满脸大胡子,一身粗布麻衣脚蹬一双破草鞋的汉子出现时,除了黑袍和易寒稳如泰山,在场其他人皆是大跌眼镜,孟玖更是将口中的茶一口喷在桌子上,险些发出笑声说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易寒没有及时拦住,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二楼,易寒笑着说道抱歉,孟玖吐了吐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歉。
孟玖在楼上雅间看去,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人,只见他皮肤粗糙,皮肤黝黑,露了精壮的膀子看着很是有力。她不由心生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众人虽是惊讶倒是很稳的住气,只见那大汉爽朗的笑声又一次响起,一挥袖子显得大侠风范,摆摆手说道,“不必,女娃娃心直口快,再说了,我这身打扮确实像个要饭的,只是平日闲散惯了懒得打理自己,今日倒是让小姑娘见笑了。”
“前辈果然是雷厉风行的段如风段大侠心宽不计较,在下佩服,我们坐下说。”黑袍男子并未在意楼上的一切,引着那大汉到客桌上坐着亲自斟酒。孟玖皱了皱眉,这男子虽是看不清脸,可光听那撕拉沙哑的声音便觉得让人难受,想来相貌好不在哪里去。
“你消息倒是灵通,我阴阳阁的人前脚才来这西凉,你便已经打探到我们的消息了,实在是让段某佩服。”黑袍端起酒杯向段如敬去,自己也端着准备喝下去,不料却被段如风拦住说着,“我自然知道你的嗓子有恙,不宜饮酒,怎可在老夫这里坏了规矩,你以茶带酒便是。”易寒目光炯炯的盯着男子,总觉得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旁边的孟玖揪了揪易寒的衣袖,“怪不得我觉得他的声音很是奇怪,原来是受了伤的缘故。”
说完先将自己酒杯中的一饮而尽,后来又拿起黑袍男子的酒杯同样喝下,一头鹤发更是显得他率真有趣。孟玖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两个有趣的人,说话也极是有趣。
黑袍男子素闻这段如风向来不拘礼节行事潇洒便也接受了他的好意以茶代酒,两人坐下看似相谈甚欢,可惜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内容在,这一点倒是让孟玖很是惆怅。
那黑袍男子看着满地的阴阳阁众人,向汉子发出邀请,“前辈,你瞧你这些个人这么多,想要在这西凉落脚也不是个易事,这样吧,你且住在我那里,如今师父也在,地方大,又清净,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了。”
大汉眼睛转了转,听后站起身来谢过段如风,后又坐下说道,“不劳清灰道长如此费心,我们已租了这一客栈的后院,地方倒是足够,而且阴阳阁如此张扬住在你们那里于西凉也是于理不合,还是不要这样的好。”
“这……”黑袍男子一脸惋惜,随后像是笑着同意。
那段如风见他面色有些为难笑着说道,“你的好意,小老儿心领,只是我阴阳阁人数太多弟兄们难免水土不服,恐是叨扰。改日自然会登门拜访,到时候小老儿便可以陪着清灰道长秉烛夜谈一番。”
“如此说来甚好。”黑袍男子满意的笑着,声音仍是嘶哑。
孟善听两人细谈,与易寒相视一笑,着两人不是一般人,想必中间会有什么有趣的故事,既然如此,孟玖敲了敲桌子,叫着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