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嘴角噙着笑容,“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我自己的意愿,不想让你们过去罢了。”
孟玖看着一旁和巨物战斗的易寒继续说道,“老人家,其实你并不想杀人对不对?我听你的笛音宁静而又祥和,明明是一股祥和之意。”
那老人眸子一深,孟玖见他表情有着微妙的变化,继续说道,“你的笛子很漂亮,声音也很是清脆,想必它的主人应极爱惜它。”
老人不免惊讶看着她说道,“你怎么知道这笛子另有主人?”
孟玖继续上前两步说道,“因为你看这笛子的时候好像在透过它看一个人似的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她是个女子吧。”
老人微微一愣,沙子在他稍显凌乱的发丝边扬过,老人摸着笛子,看着孟玖的脸摇摇头说道,“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没错,它的主人确实是一位女子,只不过,她容貌没有你绝美,心思却是坏透,你若是不提起她还好,女人最是无情,你一样,她也一样。”
孟玖皱着眉,看着老人灰白的头发,他的发丝遮盖着他大半面容,看不真切,老人看着孟玖打量她的目光,笑着说道,“对,她第一次见我时就是这种眼神,充满怜悯,像是看见一只卑微的虫子,想要踩死我可是又不忍心,或许更多的是不屑……”
此时那边的易寒使出一招“归雁四海”,将手中的剑猛力下斩。
那巨物虽是躯体庞大,然身子笨重,不过这一招却是被它侧身避开。
易寒当下反身过来,喝声将手中的剑直奔那巨物脖颈而去。只听咣地一声响,巨物竟是安然无恙。
玉夫人放好乔染之,将她安置在安全地带,帮着易寒赶上再一刺,只听叮当有声,然而那巨物甚是庞大,她也不能刺入半分,反而被那坚硬的躯壳震得手疼。
易寒看着孟玖接近那老头不知在说什么,心中自然一片担心,然眼前巨物缠着它,它片刻也不能分身,看来着巨物比起那皇宫中的巨蟒又是厉害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巨物只想解决它后去救孟玖,然而这巨物全身坚如磐石,即便是自己手上的剑也是伤不得。
易寒见兵刃无用,便与玉夫人飘然退后,他让玉夫人走远一点,自手间发出一灵气,金黄色的光发出一记耀眼光束射到那巨物身上,玉夫人被那光芒刺的捂住眼睛,身上却是一阵刺痛,原来这灵气却是用符咒来做引子,是专门对付这些妖怪的着,只是威力颇大,易寒刚才就是怕殃及玉夫人这才没有使出来。
只听一声巨响,万道雷光尽皆落在那巨物身上,只让他翻身打滚,像是受到极大的痛苦。
孟玖看着易寒,心中自是一番喜悦,看着老人说道,“你就快要输了,你的猛兽就要被易寒杀死了。”
那老人只是眼睛随意地撇了撇才说道,“无用之物,自是留不得,没有一点思想的怪物,自然是该被消灭掉的。”
孟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再看看那已经再垂死挣扎的巨物看着老人说道“您果真是这样的人么?这巨物可是你的手下,你不在乎它的生死?”
老人只是笑笑,手上的笛子转来转去,孟玖一语中的,“这笛子是你心中一直喜欢着的女人送的吧。”
那老人眼中怒火一烧,前进两步,一手抄起孟玖的脖子说道,“你说什么?我喜欢的女人?”他冷哼一声,沧桑的声音里带着哀凉,一阵风吹过,撩起他的头发,孟玖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不由惊异,老人抓紧了力道笑着说道,“怎么,吃了一惊?还是我不如你想象的那么苍老?”
远处的易寒看到孟玖,对着受伤的玉夫人说道,“玉夫人,这边我来解决,你去救孟玖。”
玉夫人点点头,就要往这边跑着。
孟玖看着他天生双瞳,虽是打扮地邋里邋遢,眼神似是无光,那不知何时修剪的胡子和头发让他看似像个老人一般他的面容分明就是个中年人无疑,可是为何头发?
孟玖的脸憋的通红,脚尖晃动着,直直地看着他说道,“你爱她,对……不对?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么?”
那老人的眼神突然惊惧,手慢慢地放松了力道,孟玖从他手中滑落,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他抱着头落寞的样子,抓紧地上的土说道,“既然爱她,就该去找她,守在这一方城池有何用?”
那人握紧手心,笛子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他空洞的眼神看向远处,那是已经开始的晚霞,孟玖只听一声苍凉的声音响起,“她死了!”
天空红的像血一般,孟玖的心抽搐了一下,看着那人自眼角缓缓滑落的眼泪,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一分惆怅。
玉夫人扑到在她身边,扶起她警惕地看着那人,再看清他面容后也是一震,这男子,即便是已经褪去了少年的浮华,却还是有着让人为之一振的容貌,她看着孟玖问道,“孟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易寒乘着那强光闪的那巨物不得动弹,见他侧躺着,身上皆是巨壳无处下手,再看那巨物没有眼球的黑骷颅,当下心中有了想法,毫不犹豫地举起剑,飞身一跃一剑猛地刺入它右眼眶中。
那巨物疼得大叫一声,双爪直爪着过来。易寒早已跳开,将它的四肢固住,冲上前去手起剑落,巨物左眼也是血流如注,他的双目已盲,眼中流出紫色妖气,身上也不似刚才那般坚硬,易寒登时便将它劈作两半。
易寒立即飞到孟玖身边,看着那人即刻便把剑抵到了他的脖子上,冷冷说道,“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那人转身过来,易寒只见他不俗的容貌和轻狂的气息,那人右手仍是抓着笛子好笑地说着,“你可以杀我么?浮云山的高人,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求方式但求一死,如果你能赐我一死,便是给我最好的解脱。”
易寒眼神微咪看着他皱眉说道,“你这样求死,我成全你!”
孟玖说着不要,易寒伸出去的剑及时收回,不料那男人却是自己冲上前来,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闷哼一声,嘴角却是溢出鲜血。
众人也看到他身体内流出的鲜血,易寒赶紧拔出剑,却见那男子张开双手,他前胸的伤口刚才还是浓郁的血,如今却是慢慢地恢复。
他的手轻轻一挥,只见地上又要凸凸地冒起一些如地狱来的鬼怪。
四人戒备着,只见那伤口就在众人的惊异之下恢复如初,唯有残留的血迹证明刚才那一幕发生的是真实的。
易寒孟玖还有玉夫人一阵惊异疑虑,乔染之素来没有见过这等奇事,竟是说道,“你刚才所说的不死之身原来是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是有这番本事?”
那人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四人说道,“天下人哪个不想长寿,哪个不想永生,然而他们永远也无法体会到你身边的万物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消失,你所爱所恨的人都一个个消失,那真的是幸运么?”
不等众人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道,“不,你们永远也无法体会到不能坠入轮回道地痛苦,那是彻底的不幸,彻底的痛苦与挣扎!”
孟玖看着他的神色极是痛苦,却仍旧说着,“可是你拥有寻常人求之不得的不老,既然可以好好活下去,为何要这样,那些无辜的生命,难道他们就该死么?生死城明摆着就是有妖魔在作祟,你阻止我们进去不就是想要我们离开么?”
那人不再言语,众人看着孟玖,她猛地指着那人手中的笛子说道,“你这样做,若是你心爱的人知道了,她就算是在底下也不会安宁的。”
那人看着她,“她不会的,她根本不爱我,都是在骗我利用我,又为何会在乎我?”他的脸色呼地一转,情绪变动地很厉害,“可是她为何会死呢?我还来不及恨她呢?她为何就死了?”
他慢慢地走向四人,一脸疑惑,于孟玖看来,他不过是一个为爱痴狂口是心非的家伙。
众人不再言语,孟玖看着他的神色拔出手中的薄水剑说道,“若是我可以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愿意放我们过去么?”
那人头猛地一抬,双手抓住孟玖的肩膀,“可以么?你不是在骗我?”
易寒将他的手拨开疑惑地看着她说道,“孟玖,我们如何能回到过去?”
孟玖叹气小声说道,“我临下山之前,白叔曾经告诉我,我这剑不仅仅是可以封存人的记忆的。这把剑可以以人的血气穿透记忆可以让我们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只是这一切并不是我们回到过去,而是靠着事发人的记忆探索的引子,虽是不能真正回到过去,不过倒是可以找出你心中的女人因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