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威严而又富有气势的声音出现,众人皆是一震,这声音分明就是皇上的。
果然众人循着那声音朝着后方望去,果然看见皇上怒气冲冲的在身后看着,快步走过来眼神阴狠地看着一直呆呆不动的玉贵妃,“玉儿是想让朕亲自来将你这手打落是么?”
玉贵妃如梦初醒,赶紧将手放下,众人全都起身出来做着跪拜状说着皇上万岁,孟玖也正要跪着却被乔隐扶起,柔声说道,“你莫要跪下,方才受惊了,若是朕晚来一步,还不知道你被这些人怎么欺负呢?”
孟玖抬起头来没有说话,心中所想却是你若是晚来一步,只怕你这个妃子要尝点苦头了。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看见大着肚子的珍妃极是不易,便继续扶着孟玖走过去,“珍妃有孕在身,这段时间就不要行跪拜礼了。”
随后这才让其他一干人等起身。他拉着孟玖坐在上座,皇后脸色铁青却也只能与孟玖一同坐在皇帝两边。
皇上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个个脸色紧张的妃嫔们说道,“如烟姑娘是我皇宫的贵客,今日她好心给珍妃过寿,你们还要百般羞辱她,难道朕的后宫都是你们这些成天勾心斗角的妒妇么?”随后他话音一转看向皇后,“皇后!朕放心地把后宫交给你,你就管理成这样么?”
皇后身子一阵只能说声恕罪。
孟玖轻轻戳着乔隐的胳膊轻声说声没事,乔隐却是不能这样算了,看着玉贵妃说着,“玉儿,你不是说如烟没有位分不配与你同座么?那么朕现在告诉你,朕已经与内务府商定好如烟的封号,只要她一肯点头,朕马上给她名分,以民间的婚假仪式娶她,从此之后她便是后宫中的一员,朕这样做,你有什么意见么?”
玉贵妃低着头说着,“皇上是一国之君,纳妃封嫔臣妾自然无权过问,如烟姑娘真是好福气,一下子就来了个嫔的位分,可是比后宫中熬了些许年才得来一个嫔位的妹妹们要幸运的多。”她一番话说的体面又规矩,艳遇里不敢有半分忤逆,皇上听了自然是满意,却是让孟玖越来越认识到这深宫大院是何等的可怕寂寥。
这些女人一辈子就为了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而活,整天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争风吃醋更是天天上演的戏码。而自己是受过幸福是由自己争取的教育的人,是一个知道人人平等的现代人,不论身处在哪里,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最可怜的便是珍妃了!明明过生辰是多么高兴的一件事情,可是自己大着肚子却要看着丈夫与这么多女人分享着自己的一点点快乐。
乔隐拍着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不要担心,孟玖看着他却觉得自己离他越来愈远,甚至是以朋友的身份什么都不能说的太深。
宫宴本来是件极欢喜的事情,因为皇上的加入,暗处里面却有着暗流涌动。
皇上贴心地为孟玖夹菜,尽是让御膳房端上来她喜爱的吃食,孟玖暗暗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暗是今天的主角可是珍妃。乔隐恍然大悟,拍拍手让身边的小德子取来今日早朝时西夏国刚刚送来的玉佩。
此玉名为香散玉,乃是西夏国的珍品,此玉通身成月牙状,有着雕花刻纹。外表晶莹剔透,内又是虹光萦绕,在白天都是那么冉冉生辉,是一块上佳的“虹光琉璃玉”,皇上指着那太监手上的东西说道,“传闻此玉是注入灵料进法器修炼制成,能添虹光,可抵邪魔,又能避瘴气。珍儿,如今你有孕在身,将此物戴在身上最适合不过了。”
小德子将玉佩交给珍妃,珍妃巧笑一声,接过赶紧谢恩,“臣妾谢皇上厚爱,今日如烟妹妹送一把血如意,皇上送我香散玉,珍儿还真是有福气。”
乔隐扭头看向孟玖,笑着小声说道,“原来我和如烟姑娘竟是如此有缘,就连珍儿的礼物都想到一块处了。”
孟玖皮笑肉不笑地捋捋汗什么话也没有水,安静地吃自己的饭。
皇后看过去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向珍妃赞叹道,“此玉还真是让本宫想起一句话来,通透无暇两面看,温香软玉入眼来。皇上,您说我说的对么?”
乔隐笑着看向珍妃说道,“不错,珍儿一颗七窍玲珑心,当得此玉,与她最配。”
整个宴席又恢复了正常,孟玖吃的最是不顺心,与这些表里不一的人吃饭实在是难受,只想着宴会结束自己赶紧解脱才好。
就在这时,她觉得感觉到心头一阵紧缩,眼前一片金光出现,孟玖知道这是自己派出去的灵碟的征兆,想来是那些灵碟有什么新的发现,看着言笑晏晏的众人,心里自然是急不可耐,惦记着自己的父母,还有想办法通知易寒才好。
宴会散后,皇上本是叫她一同来御书房陪着时,孟玖声称自己有些不舒服,想要去回房休息一下,乔隐虽是担心想要为她去请个太医给她看看,孟玖只说自己睡一觉便好。回去房间后,她立即在宫中开始秘密的勘察。
再说那易寒,三日前约好了公主乔染之,今日一大早便等在兴隆客栈前面,他一身玄色衣服,佩戴着宝剑,相貌气质自然是非等闲之人可比,路过的姑娘们都偷偷地看着他,他充耳未闻继续等着那乔染之。
就在这时,像是听见了身后有人叫他,易寒转身一看,却只见那公主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扑到自己身边时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乔染之拍着胸脯说道,“不好意思,昨天睡得太晚,今日一早便迟到了,你没生气吧?”
易寒平日一双寒气的眼睛此时倒是满满的温和,微微摇着头,“我也刚到没多久,先进去喝杯茶,缓一缓。”
乔染之点点头,深呼吸着,她可不好意思告诉易寒昨日自己兴奋地一夜睡不着,直到天快亮了才小小地眯了一会儿。所以自然没有来得及吃早饭,此时歇息是最好的。
易寒本是要了两杯茶,看着乔染之一直看向领桌的饭菜时便知她定是没有顾得及吃饭,便叫来小二点了几个清淡的吃食,乔染之本想矜持一下,奈何她一个公主,从小到大就没有感觉到这股受饿的滋味,自然是在饭菜上来后顾不了些许,开始吃起来。
易寒看着她的样子,便想起孟玖吃起饭来也是没有女孩子的样,可是却是显得那么率真可爱,不知她现在在宫里过的怎么样,宫里不比外面,守得规矩实在是太多了。
“你在想什么?”乔染之看着他发呆便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易寒回过神来看着她笑了一下,“你慢点吃,我不会和你抢。”
乔染之先是脸红一下,后来便不好意思,吃东西也开始细嚼慢咽起来,问着易寒兴奋地说着,“你想逛这京城的什么地方,我全都可以带你去。”
易寒看着她,她的眼神里像是一摊湖水,柔情无限,而又期许着些许期望,他知道那是乔染之希望自己可以给她回应。可是自己不能,不能这样让这个女孩子越陷越深,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说清楚。
“公主,你便带我去个有水的地方。”易寒说着话,乔染之向他诺诺嘴说道,“易公子,出来你便不要叫我公主了,叫我染之便好。”
易寒一怔说道,“我还是叫你乔姑娘便好。”
乔染之撇了撇嘴,舀了一大碗汤,快速的喝下去擦擦嘴,赶紧站起来说道,“我吃饱了,咱们等会儿再去有水的地方,现在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乔染之在这京城生活了十八年,自从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后便开始整日在宫外游荡,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可以找到,她牵着易寒的手,走过大街小巷。清晨的都城已经开始苏醒,晨折射着街道边的小摊点,乔染之闻闻这个,兴致勃勃地介绍着都城的名贵吃点,这里永远是人满为患,两边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茶馆,客栈,布庄,钱庄,当铺,摆摊的,……街道两旁,汇集四海八方的小贩们在沿街叫卖自己的货物。有卖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饰的,字画的,还有看风水算命的,卖风筝的,香囊的,易寒看着那个精致的香囊包,仔细打量这香囊实在是做工细致,那老妇看见易寒,笑着看着身旁的乔染之说道,“公子,这香囊呀是对鸳鸯绣,你若是喜欢,便买两个吧,送给你喜欢的姑娘自然可以长长久久。”
乔染之红了脸,易寒却是浑然味觉,只是想着这香囊若是挂在孟玖的腰间自然是极合适的,又看着那老妇满经风霜的样子想起自己的爹娘,便掏出一锭银子,那老妇不敢接连忙摇手,“不敢不敢,你这可以将我整个摊子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