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之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孟玖听到乔染之的话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对乔染之行了一个礼:“公主殿下。”
太后看到乔染之也有一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乔染之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孟玖,看她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撒娇道:“母后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过来看看您?我刚刚在外面看到好多的人参燕窝,这是那个有心人送的?”
太后听到乔染之的话沉着脸没有说话,但是周围的气息微微软化了一些。
孟玖站起来笑的温婉的说:“公主殿下,这是我带过来的。虽然太后娘娘不缺这些,但是这也是我的一些心意。”
乔染之装作和孟玖不太熟的样子笑着说:“原来是如烟姑娘带过来的啊,真的是有心了。母后年纪大了,我看外面的人参年份也绝对不少,到这种年份的人参在宫里也不是多见之物呢,我在这里替母后谢谢你了。”
太后冷哼了一声:“这是她应该做的事情,我无论怎么样都是她的长辈。”嘴里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看向孟玖的目光却没有刚刚那样挑剔了。
孟玖看着乔染之三言两语就改变了太后态度,也立刻体会到了她在太后娘娘心中的分量。
“母后,我最近找到一种特殊的玉,成色极好,块头还不小,并且这玉还散发着异香。您的生辰快到了,我特地求着大师把玉雕刻成玉佛,就等着生辰的时候送给您呢。”乔染之坐在太后身边摇着太后的衣袖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
太后眼前一亮:“散发着异香?这样的玉我还真的没有听说,染之你也有心了。”
乔染之从荷包里面拿出一块玉:“母后很好奇是不是?我这里有一块比较小的,可以先给母后看看。”
太后从乔染之手中接过那一小块玉,对着阳光看了看赞叹道:“真的是极好的玉,触手生温,对着太阳通透的感觉像水一样。”
太后凑近了闻了闻一脸惊奇的说:“果真是有一种异香,闻到还颇为清爽。”
乔染之得意的说:“是吧,我感觉这香味特别的让人安心。等做好了母后可以把玉佛放在寝室里面,一定可以帮助母后安眠。”
太后温柔的摸着乔染之的头发:“我的染之真的是有心了,找到这东西一定是废了不少心思吧。”
乔染之笑的乖巧的说:“母后喜欢就好。”
一直在旁边的孟玖看着太后手中的玉,突然说:“太后娘娘,可否将手中的玉接我一观?”
太后微微一愣,然后皱眉说:“你要这个干什么?”
乔染之也有一些惊讶,但是还是说:“母后,就给如烟姑娘看看吧。”
太后点点头,然后把玉交给了在旁边的崔嬷嬷:“拿去。”
孟玖不以为意,从崔嬷嬷手中拿过玉然后微微闻了闻然后笑出来说:“公主殿下还真的是找到了好东西,这玉可真的算得上难得一聚。”
乔染之看着孟玖好奇的问:“如烟姑娘知道这玉是什么?”
太后在旁边不以为意,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奇物。但是她还是说:“你知道什么?且说说。”
孟玖微微一笑:“这玉其实只是成色非常好的玉,它能出现这种味道是因为它所处的环境。”
“什么环境?”乔染之好奇的问。
太后淡淡的说:“玉都是出自玉矿,这有什么特殊的环境?”
意思就是说孟玖故弄玄虚,就是为了引起注意。
孟玖神色不变:“太后娘娘请听我细细说来。这玉的确是是成色很好的玉,它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其实是一种叫僳苜的植物的味道。僳苜通常都是成片而生,它是一种香料,香味的散发集中在根部。
僳苜的香味有安神静气的效果,这玉我猜测是因为开采的地方有大量的僳苜,并且应该这玉留在僳苜的根部开采出来的。僳苜根部极深,可以延绵很长。这块玉应该是被僳苜的根部交缠起来日积月累所以香味就浸透在了里面。此玉形成的环境苛刻,并且这香味能浓郁到这种地步真的是是非难得。
所以我说公主殿下的确是得到了好东西。”
孟玖说的头头是道,太后听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之前对孟玖的不满也没有了。
乔染之眼睛亮亮的说:“你说的真准,那个掌柜在我买玉的时候还说这玉被一种根系很长的植物缠绕着,他们清理了很久才清理出来的。”
孟玖微笑着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的说:“只是曾经看杂书的时候不小心看过这个而已,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已经被浸染出这样异香的玉,公主殿下也着实让我长见识了。”
乔染之听到孟玖的话转身撒娇的摇着太后的胳膊说:“母后,如烟姑娘学识如此的渊博我可不可以带她去我的寝宫聊天?”
太后皱眉没有说话,乔染之摇的更厉害了。软着嗓子撒娇到:“母后……”
最终太后还是随意的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我正好也累了。你自己慢慢折腾去吧。”
其实太后也不太想把孟玖留下来,看着就头疼。之前说的话无论怎么样都应该在她心里留下一些痕迹,那就这样吧。
乔染之得到了太后的允许立刻开心的说:“谢谢母后。”
然后跑到孟玖面前悄悄的眨眼,孟玖不紧不慢的给太后行李:“那如烟就先告退了。”
太后随意的点点头,乔染之就拉着孟玖离开了。
出了太后的寝宫,孟玖微微松了一口气:“真的是谢谢公主殿下了,不然我今后的命运真的是难以预测。”
乔染之摆摆手笑着说:“我们两个人之间何必说这个,其实也有你自己的关系,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还知道这些。我还准备硬着头皮把你要走呢,但是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母后还是找茬的话,你就让小蝶传话给我。”
孟玖点点头,然后目送着乔染之离去。小蝶在外面等了很久了,看到孟玖出来立刻急急忙忙的问:“主子,您怎么样了?太后娘娘有没有为难您?”
孟玖摇摇头不太想多说:“没事,有惊无险。我们先回去吧。”
到了寝宫就看到乔隐身边的一个太监站在门口,看到孟玖立刻行了个礼然后说:“如烟姑娘,皇上说您那么长时间不过来估计有事,所以晚上到您这里来用晚膳。”
孟玖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也的确是有些累了,听到太监的话强打起精神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就谢谢公公了,蝶儿。”
蝶儿立刻取下荷包将荷包交给太监。
“姑娘这是折煞奴才了,奴才怎么敢收呢。”太监立刻推开了银子。
“姑娘还是先准备着吧,皇上过一会就来了。”说完太监就离开了。
孟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没有挽留,转身进了寝殿准备休息一下。
在身边的小蝶忍不住问:“主子,待会皇上要过来。您不要准备一下吗?”
孟玖随意的挥手说:“我今天很累,先让我休息一下,等皇上来了叫我。”
小蝶点点头,进了自己的房间,孟玖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国师的警告,皇上的态度,太后的刁难,真的是一件事情此一件事情麻烦。
或许是刚刚的事情太耗费精力,孟玖看着床幔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孟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孟玖起身,小蝶听到声音就进来了:“主子,皇上来过了。看到您正在睡用膳之后就离开了,不过有的时候有点不太高兴。”
孟玖不以为意的说:“没事,备水给我沐浴吧。”
“是。”
孟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披着湿漉的长发坐在自己的床上。
从床头的荷包里面取出当初易寒交给她的那个荷包,里面还有为数不多的几只灵蝶,孟玖熟练的把蝶蛹取了出来,放置在桌面之上,口中默念咒语,手指虚空划出浮图,很快的,那蝶蛹周身便发出淡淡的蓝光,孟玖把今天的事情大概的描述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吐去一句:“去。”
灵蝶振翅而飞,小小的身体上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在寝殿环绕了一圈然后飞向了一个方向。
孟玖看着灵蝶的离开,想到易寒那温柔的眼神,心中就忍不住一片柔软。她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