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伶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有看走眼的时候。
但这太离谱了！
那少年也是怔愣了下，“我、我为什么会是这么个造型？”
“？？？”
温伶难得地出现了错愕，她蹙眉问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形？”
“不知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秦随那趴着了，而且有强大的恨意在驱使我，但就像你说的，我又有股念头在拉扯，阻止我去害她的命。”
“这股念头应该才是你本体的灵智，我就说怎么会有难得一见的……”
温伶说话间，又拿灵力去探他。
这一探，她到嘴边的话又立马收回，“鬼修？你真的是鬼修？”
不得不说，温伶自打穿成苏伶，顶替她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以来，她极少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她这具身体虽然没有开化，可她的能力还在。
修炼了几千年，基本上的眼界还是有的。
可她竟然在这千年老鬼身上栽了两次？她简直不能接受！
翻车也不带这么翻的。
她震惊，千年老鬼比她还懵。
他看着温伶，问道：“你说，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暂时还无法推论，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不记得。”
“那你跟着秦随，跟了多久？”
“半年左右吧！”
温伶点点头，“果然，她近两年的倒霉，并不全出自你手。”
“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只是别人拿来对付她的棋子之一，至于你为什么从厉鬼变成看似由怨气成煞的倒霉鬼，这点还有待我研究。”
“连你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的法则，跟我所处的修真界，有很大的不一样。”
温伶蹙眉，道：“我们那会，可没有异能一说。”
“那我现在怎么办？”
“你这一身白花花的看起来还挺人模人样的，我暂时给你起个名字叫月白？”
“像个女人名儿。”
“你还挑呢？那你自己想。”
“……算了，就这吧，都做鬼了有什么好挑的。”
说罢，月白便潇洒地甩了甩手，宽敞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挥舞了下，看起来着实很有古人风韵，看得温伶脑子里闪过了好几道人影。
唉，看到月白，她有些想师父师兄们了。
温伶神色黯淡了下，紧接着便恢复正色，她对月白说道，“我的法器还在做，我画一道藏身符给你，将你附身在符纸上，放进包里随身携带，等我法器做完，就可以让你进去养魂。”
“好。”
月白也很爽快，他能做出跟随温伶的决定，就证明他的思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之前的犹豫，也是在那些怨煞之气的影响之造成。
换句话说，他这么只千年厉鬼，跟秦随压根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恩怨。
背后操纵的人，知道月白是只千年厉鬼吗？
温伶琢磨着，估计是不知道的。
否则，早就过来收服月白了，又怎么能轮到她？
想到这里，温伶便笑了笑，盯着月白说了句，“果真，你我有缘，注定会有这么一场主仆缘分。”
“？？？主仆？”
月白有些不满，“结契代表的是合作关系，什么时候成主仆关系了？”
温伶挑眉道：“我说是主仆，就是主仆！难不成，你觉得主动权在你手上？”
月白：“……”
他怎么觉得，自己被忽悠着，上了贼船？
温伶笑得很得瑟，却也是直话直说，“你替我办事，我教你修炼得道，彼此看似交易，但前提是你得把事儿给我办好，对吧？这不就是变相的主仆关系吗？你得听我的呀！”
“呵！把无耻表现得这么理直气壮清新脱俗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都千年老厉鬼了，居然连我这么简单粗暴的人都没见过，你这见识不够啊！”
“……”
月白发现了，跟她说什么，她都能把对方说得理亏。
他叹了叹，道：“画符吧！”
温伶被他这副“无语子”的表情给逗笑了，“驱除掉你身上的煞气跟怨气，你倒是显出了几分可爱。”
月白抽了抽嘴角，对温伶的形容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嫌弃。
温伶摸摸下巴，盯着月白从上到下打量。
月白被她这探究的表情看得头皮发麻，不自在地挪开了一步，“你还想说什么？”
“没，我就是单纯的有些感兴趣，你身为魔修，还能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活到现在，更让我意外的是，你虽然是魔修，还没怨煞之气缠身这么久，可你身上竟然没有氤氲半点的鬼气。”
说到这里，温伶还露出了几分惊艳之色，“而且，看起来还白白净净挺人模人样的。”
月白：“……”
他无语了下，才道：“谁说魔修鬼修就得黑不溜秋？”
“我认识魔界跟鬼界的人，他们身上都会散发着黑气，你完全没有，估计这就是我之前察觉不出来，那怨煞之气下，还有你这内核撑着的关系，果然是大意了。”
“你这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早知道这倒霉鬼皮下是你这种千年老厉鬼，我何必等到现在？”
月白：“……”
怪我咯！？
他已经不想再跟温伶掰扯下去，生无可恋地说道：“画符！我想静静！”
温伶瞪了他一眼，从包里摸出一道符，打了灵力进去后，又改了符上的咒文，这才对月白说道，“行了，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月白就化作一道白光，“嗖”地就钻进了纸符里。
温伶将纸符叠成个三角形，放到钱包夹层里，又放进包内的隔层拉链小袋里，这才拍了拍包包，笑道：“稳了。”
“你这是给我加几重监狱呢？”
“怕这符丢了，到时候被有心人捡去把你炼化了，你哭都没地儿哭。”
“我俩都结契了，你当我傻呢？”
“但这符丢了，寻你也会有些麻烦，你也不想有任何变故和危机吧？”
说到这里，温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有几分错愕，“没了怨煞之气的干扰，你的灵智跟常人无异？”
她这话一出，连月白都有了短暂的沉默。
他语气严肃，这还是温伶和他接触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冷冽的语气说话。
“温伶，替我找回记忆。”
温伶笑笑，道：“好，我会尽我所能。”
“……谢了。”
闻言，温伶嘴角的笑意更深。
这可是实打实的傲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