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从昏迷中醒过来,被埋了三日,即使有系统在,沈宴清身在依然很虚弱。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看着众人。安逸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跪在病床前握住沈宴清的手,将脸埋在他的手心里。“爹!以后您别再去危险的地方了,有什么事都让儿子去做,好不好?”
若沈宴清真出了事,他要如何跟娘交代啊。沈宴清和姜妙的感情全大燕的人都看在眼中,那是离了对方就不能活的亲密,作为他们的儿女,安逸更是清楚。沈宴清摸摸他的头,眼神带着愧疚,他张了张嘴,艰难出声。“爹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这次就是个意外,他平时最是小心谨慎,哪里会以身涉险。“嗯。”
安逸重重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就算他已经十五岁还哭得一把鼻涕,安逸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他爹能平安回来,就算让他哭个三天三夜,他也没有异议。安逸还想问沈宴清的情况,被韩煜拉了一把,“让师傅先休息,等他好了你再问。”
“哦哦!对,爹你好好休息,有我和煜哥在,别的事情你都不用管。”
他拍着胸脯保证,沈宴清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欣慰。“好,爹相信你们。”
孩子们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这次正好是锻炼的机会,沈宴清大胆放手让他们去做。只是在两人走后,沈宴清特地叫来了刘猛,将一些重要的事吩咐给他。“两个小主子那里你多上些心,他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就多提点一些。”
“是!”
刘猛欣然答应,他本来想跟沈宴清说说郑琅的事,但看他一脸疲惫,刘猛将嘴里的话咽下去。算了,等大人身子好了再跟他说吧,省得让大人跟着操心。府衙。郑琅在自己的房间忐忑不安,一直围着房门走来走去。他的小厮不懂为何主子这样慌张,难道是因为沈宴清出事,作为沈家的商户,主子害怕自己利益受损,靠山没了?小厮问了一句,郑琅怒目而视。“你懂什么!”
他巴不得沈宴清死了才好。可是,沈宴清出事不能跟他扯上关系,不然沈家的那些侍卫定会怀疑他。想到沈宴清被埋进雪里时,自己从后面推了他一把,正好被沈宴清身边的刘猛看见,只要想到刘猛的眼神,郑琅就双腿发软。完了!刘猛绝对不会放过他。尤其现在沈宴清醒来,更是秋后算账的时候,郑琅想到自己的下场,只觉得人生一片昏暗。不行,他得逃!护国公引以为豪的儿子不过是个懦夫,经不起一丝的考验。郑琅没碰过权力,自然不知道权力的滋味,这些年护国公拥护新主,但一直装与世无争,而景王一脉在京城也并无权势,郑琅虽想成就大业,可内心不过就是个小小商户,真遇到事了,他跑的只会比谁都快。所以等刘猛找过来时,郑琅已经带着亲信跑了。他这一跑简直就是坐实了想要杀害沈宴清的身份,刘猛脸上满是怒气,“给我追,抓住他给大人偿命!”
沈宴清遭了那么多罪,郑琅的下场一定不能太轻易。“是!”
沈家的暗卫朝郑琅离开的方向追了回去,刘猛安排完一切正要回医馆,就看到一群百姓走了过来。“刘大人!”
“刘大人,沈大人呢?”
刘猛是沈宴清身边的红人,西南的百姓对他都面熟了,见到刘猛和见到沈宴清一样尊敬。他们只见到刘猛,没见到沈宴清,异口同声的问道。刘猛虽然脸皮冷酷,但对百姓态度很好。“大人刚醒还在医馆,多谢你们惦记了。”
“这是应该的,沈大人为了百姓差点伤了身体,我们心里都过意不去。”
“是啊,沈大人那样的好官就应该长命百岁才行!”
一群人叽叽喳喳,祝福着沈宴清,程秀才挤在中间,垫着脚想伸出头去,但他个子太瘦小,实在是挤不出去。“刘大人!我是程雪的爹程秀才,沈大人为了救我女儿被埋在雪中,我做爹的理应当面给沈大人道谢才行,还请刘大人带我过去。”
听到沈宴清已经醒过来,程秀才就兴奋了。沈宴清救了程雪,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他家程雪的好日子要来了。程秀才想的很美好,然而沈宴清当朝首辅,怎么会是谁想见就能见的,程秀才的希望终究要落空了。“不用了,大人作为父母官,救百姓是应该的,他不需要你们的谢,只要百姓日子过得好,大人就满足了。”
刘猛这话赢得百姓一片喝彩,“我就说咱们沈大人一心为民,是个难得的好官,果然没看错人!”
“要是天下的官都是大人这样的,那咱们百姓的日子得多好啊。”
西南之前的地方官欺男霸女,为祸乡里,仗着天高皇帝远,没人能拿捏他,做了许多的坏事。幸好沈宴清来了之后,将人换掉,换了个好官,西南百姓的日子才好过了。“是啊,所以咱们一定要保佑沈大人平安健康,多为百姓做实事做好事。”
众人的话题转移过去,又开始计划着去城外烧香,给沈宴清祈福。程秀才被裹挟在其中,本来以为可以借着其他人的口见到沈宴清,但发现根本没人理他,就连之前骂他们父女白眼狼的人也不管他了。“你,你们!”
程秀才指着走远的众人,狠狠拍了拍大腿。他们都走了,自己怎么敢跟刘猛说话!“你还有事?”
刘猛见他还待在这里,表情冷酷的问道。程秀才看着他人高马大,腰间还戴着刀,整个人脸都白了,哪里还敢说什么。“没……没事,没事,我这就离开!”
当面跟沈宴清求亲是做不到了,程秀才决定回去再想办法,实在不行让程雪亲自到医馆里伺候沈宴清,毕竟沈宴清是因为救她才掉进雪窝里的。想到这,程秀才觉得自己想到了个好办法,脚步匆匆的往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