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还要多谢郎君救了我。”
姜茹脸色染上红晕,她倚在男人怀里,看他的眼神像带着钩子。拓跋明戈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果然这姜茹和传闻中一样,水性杨花、放荡不堪。虽然西夏的女人行事也是不羁,但她们性子爽朗,绝不是姜茹这种矫情做作的样子。拓跋明戈喜欢中原女子温柔小意,姜茹完全不是他的喜欢的那种,但为了报复姜柘,他还是故意接近她。“小娘子下次还是小心点,出门身边得带着丫鬟护卫才行。”
姜茹听着男人的关心,脸色更红了,“嗯,我知道的。”
除了皇上,她还没跟其他男人接触过,拓跋明戈身上的男子气概让她不自觉臣服,捏着他的衣角满眼的羞涩。可落在拓跋明戈眼里,只觉得这个小娘子太过矫揉造作,他将人往外推了推,姜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男人怀里。“咳,你叫什么名字,今日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让我爹答谢你。”
拓跋明戈自然不能说出他的真名,他面具下的半张脸俊朗锋毅,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娘子叫我荀生即可,本就是举手之劳,道谢就不必了。”
荀是他的小字,除了亲近的人没几个知道,拓跋明戈不怕自己身份暴露。“荀生.……好,若有机会再见,那我亲自答谢你。”
姜茹念着他的名字,只觉得哪里都好听。拓跋明戈轻笑,“一定会有再见的机会的。”
他声音低沉暗哑,姜茹耳根一热,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这个男人长相声音都是她喜欢的,然而可惜了,她的身份注定要嫁给皇亲贵胄,这样身份不明的男人只能是过客。姜茹虽然心动,但她脑子清醒的很,想要上位,必须攀附上权贵。拓跋明戈还在暗暗心喜,姜茹临走的眼神说明她心已经丢在他身上了,只要他努努力,说不定很快就把人勾到手,到时候有了姜茹里应外合,大燕朝的军事机密还不是手到擒来。“主子?”
那个从马上摔下的男人换了身打扮走到他身边,拓跋明戈眼尾上扬。“处理好了?”
“回主子的话,死马已经被拖走了,巡逻的官兵并没有产生怀疑。”
原来这一切都是拓跋明戈设计的,疯马撞人好让他英雄救美接近姜茹。“走吧。”
他看了一眼姜茹离去的方向,心中成算满满,他拓跋明戈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小桃跟在桑奴和连翘身后,看着她进了一个小院,这院子隐秘的很,周边都没几户人家,而且从外面看,也看不出里面的名堂。她问了旁边的几户人家,都说没见过里面的主人出门,小桃在外面守了半天,什么也没等着,只能回府。“娘子,桑奴住的地方离咱们府上就只有一条街,按理说她穿着打扮都不俗,而且还用上了丫鬟,应该是攀上高枝儿了,但她住的地方又这么简陋.……”小桃想不通,姜茹却能猜出原因来,她眼中讥讽,开口说道。“这还用说,肯定是她身份见不得人呗,被藏在小院里养着,一看就是哪个老男人养在外面的外室,没想到离开将军府,她竟然堕落到这地步。”
“桑奴本就是楼子里出来的,被人养着总比千人枕万人尝好。”
小桃撇撇嘴,心里有些嫉妒,这贱人仗着有张脸,不用伺候人,她嘴上瞧不起,但心里都开始冒酸水了。“你说的是,这就是她的老本行,说不定现在就是当暗娼了呢,等哪日咱们也去会会她。”
原本无聊的日子又找到了新乐子,姜茹心情都变好了。她回来后去赵姨娘屋里转了一圈,赵姨娘还躺在床上,额头上覆着个帕子,眼中满是幽怨。听到门响,她连忙望去,见到是姜茹,她脸上划过一抹失望。“是茹儿啊.……”她还以为是姜柘回来了呢。都快两个月了,姜柘都没回来过一次,赵姨娘起先还能骗自己是军营有事,但都这么久,她心里满是恐慌,到底是哪个小贱人把他勾走,竟然连家都不愿意回了。“姨娘身子好些了吗?”
姜茹倒没觉得姜柘是外面有人了,他军务忙很正常,就赵姨娘心思重,想得多。“夫人心中郁气难散,大夫开的药喝了都没用,要是娘子平日能多来陪陪夫人说话就好了。”
总归是母女,嬷嬷不想让两人生了嫌隙,赵姨娘心思重,有姜茹开解,也能早点好起来。“姨娘该多出去散散心,这边关虽不比京城繁华,但铺子里也有不少的新鲜物件儿……”姜茹看了眼她苍白憔悴的脸,继续说道。“您整日躺着脸色都变差了,就算下次爹回来,见了你心里指不定怎么嫌弃呢。”
赵姨娘听她这么一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嬷嬷,给我拿镜子!”
她难道真的变丑了?她能留住姜柘的资本就是这幅容颜,若是没了好相貌,她还拿什么跟外面的女人争。嬷嬷为难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怨姜茹多话,赵姨娘心情本就不好,她还故意说这话气她,要是有个好歹该怎么办?“我给你拿。”
姜茹看不惯她伤春悲秋,从梳妆台上把铜镜递过来。赵姨娘接过,见镜子里的女人真的憔悴了很多,脸上不仅长了皱纹,眼袋也变大了,整个人双眼无神,看上去老了十岁。“啊!”
这不是她,她没这么丑!赵姨娘心里无法接受,里面那个丑陋的女人怎么会是她呢。“夫人,您这是生病了,等身子养好了气色自然就好起来,要不老奴给您上妆,一点不比小娘子们差。”
嬷嬷抢过镜子,抱着她安慰,姜茹尤嫌不够,继续刺激她。“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爹就算外面没人也得嫌弃上你,要知道男人哪里不贪新鲜的,我今日出门还见了那桑奴,她被将军府发卖出去,转头就被人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