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屋里,红木的雕花架子床上一对男女交颈而眠,被子随意搭在腰间,露出白皙的胴体。周母拿着扫把一脸不情愿的扫着地,光扫叶子的功夫她就往对面屋子看了八百回,迟迟不见人出来。“咳咳.……”她大声清嗓子,还特意往窗子底下挪了挪。屋子里,赵媛睡眼迷糊地醒来,眉心微蹙,眼里含着恼怒。这死老婆子一大早的就不知道消停。她心里暗骂,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情绪来,身后的男人也被惊醒,胳膊环上她的腰,赵媛眼波流转,一双藕臂搂住他的脖子,媚态横生,勾的周水安把人按在怀里亲热。两人磨蹭了好一会儿,周母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敲了敲窗子。“安子,阿媛醒了没有?”
“.……醒啦!”
屋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周水安先开门出来,脸上还有些不自然,“娘。”
赵媛更是双颊通红,眼角带媚,明眼人都知道两人刚才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周母心里有些吃味,但赵媛是她的亲外甥女,她把那股子恼意生生压了下去。“娘,我来帮您扫地。”
她慌忙上前接过周母手里的扫把,看了一眼周水安。“相公要去铺子里,要不娘您先去给相公做早饭,省得饿坏了相公。”
阿媛惦记他,周水安心里熨帖,含情脉脉的看了她一眼,赵媛害羞的低下头,拿起扫把就扫地。周母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只剩下一小块脏的地方,她却扫了好久。周母进了厨房,心里越想越憋屈,她养尊处优惯了,习惯了当甩手掌柜,这才干了半个月家务活她就撑不下去了。她也想把活交给赵媛干,但赵媛也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做个饭差点把厨房烧了不说,洗碗都能划伤手,把周水安心疼的不行,周母也不敢提让她干活的事了。毕竟是从小疼爱到大的亲外甥女,不是沈映雪这个外人,她不好随意打骂。但想到沈映雪住在娘家不知道回来,周母怒气上头气得破口大骂。“沈映雪那个小贱人,在娘家待了大半个月都不知道回来,家里的活都指着老娘干,没良心的贱货,老娘怎么就娶了她这么个懒货媳妇!”
“沈家好吃好喝的住着,姐姐肯定不舍得回来,就是可怜了娘和相公,整日想着她。”
赵媛在一旁煽风点火,果然周母怒气更胜了。“我呸!有种她这辈子都别回来!”
“娘您别这么说,万一姐姐真的狠心改嫁了,那相公.……”赵媛捂住嘴,眼里满是震惊,好像沈映雪已经改嫁他人了一样。“这个水性杨花的贱蹄子,这么久不回来,恐怕就是背着安子偷人了,她那个狐媚模样还不得把外面的男人勾地五迷三道的!”
周母骂的太脏,周水安听不下去,他蹙着眉给沈映雪辩解。“娘您少说两句,映雪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不是了?咱们这条街哪个大老爷们没被她勾搭过,要不是老娘看的紧,她早就跟人跑了!”
周母看不得儿子护媳妇,宁愿给周水安戴绿帽子也要诋毁沈映雪的名声。周母说得信誓旦旦,周水安虽然不相信沈映雪会这么做,但他心里还是有了芥蒂。“娘,映雪在沈家一直待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周水安想开口把人接回来,虽然娇妾在怀,阿媛娇媚但粘人,他也有些想念温柔体贴的妻子了,而且人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才放心。赵媛身子微僵,他们才甜蜜了半个月,周水安就变心了,她眼神冷下来,指甲陷进肉里,面上却笑得温婉大方。“是啊娘,姐姐走了这么久气也该消完了,就让相公把她接回来吧。”
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嘴上说的大度,周水安捏捏她的手,赵媛对他温柔的笑笑,周水安愈发爱怜她的体贴。“呸!那小贱人有什么脸面生气,不下蛋的母鸡死在外面才好!”
周母说得恶毒,但还是同意周水安去接她回来,毕竟家里的活她实在是不想干了。周水安吃过饭没去铺子里,拐道来了沈家,他还特意换了件体面的衣袍,衬得他玉树临风,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张婆子在屋里烧火,听到大门被敲响,放下烧火棍踱着碎步就出去。“来啦,谁啊?”
敲个没完,跟叫魂似的。周水安听到张婆子的声音心里慌乱,一脸局促,嗓子都打着颤儿。“娘,是我,我来接映雪回家。”
张婆子开门的手顿住,又把门栓往里插了插,眉毛上挑两眼一瞪,厉声问道。“早干嘛去了,赶紧滚,滚得远远的!”
“娘,您就让映雪出来吧,她毕竟是周家的媳妇,哪能天天在娘家住着,说出去别人怎么看她。”
周水安叫不开门,急的不行。“我呸!我闺女在娘家住着怎么啦,你们周家欺负人还不许她回娘家了?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老娘说出来都怕脏了嘴,还有脸叫我闺女回去,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张婆子声音洪亮,骂的周水安脸红脖子粗,嘴里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反驳。沈映雪听到动静走出来,看着张婆子堵着门脸上都是怒气,她疑惑的问道。“娘,您怎么不开门,外面是谁啊?”
“映雪是我!”
听到媳妇的声音,周水安激动大喊。“我来接你回家啦,你快让娘给我开门!”
沈映雪眼神亮了亮,殷切地看着她娘。张婆子怒瞪了她一眼,“回你屋去。”
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说两句话她心就跑了。“娘……”沈映雪脚步踟蹰,不愿离开。周水安知道她还在门后面,心里有了希望,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娘子,我知道错了,这几日我很后悔怎么就惹你伤心了,映雪,你就原谅我吧,回来跟我好好过日子,没有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映雪你回来好不好?”
他说得声泪俱下,字字句句都透着悔意,沈映雪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