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您今天既然带着人过来了,就再检查一番,看看我从郡主手上接过来的店面,还有没有问题?”
齐天说话时候专门提及平山郡主。
张玄意缩了缩脖子,更不敢多说,立刻点头道: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场众人交头接耳。
“平山郡主的店?”
“齐天他爹不是西伯侯吗,现在又跟皇室扯上关系,看来背景深厚啊!”
“我还以为这小子不靠谱呢,原来是看走眼了。”
乱糟糟的交谈,将消息迅速散播了出去。
京城内数百间客栈中,伺机而动的各路盐商很快接到了消息。
确认这一趟的稳妥后,几十支车队,上千号人纷纷出现在大街小巷中。
朝着兵粮街蜂拥而至!
他们的手上拿着一捆捆沉甸甸的银票,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店门前,张玄意涨红了脸澄清完毕,转头对齐天道:
“齐大人,这样你看行吗?”
“可以了。”
“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齐天懒得和张玄意纠缠。
这小子的级别还不够,为难他,太让齐天掉价了。
得到准许,张玄意赶紧一溜烟的跑开。
“还站在那看什么,准备接货!”
“哦……好!”
齐天对着远处喊了一声,一群盐商立刻反应过来,不要命的朝前挤过来。
“排好队。”
在齐天和手下人的维持之下,众人终于整理好队列。
远处工厂的马车,也开始缓缓地朝这里运送。
有一些等不及的,则是直接去工厂拿货。
很快,齐天面前的桌子上就摆满了银票。
桌子下面的抽屉,已经塞满了,只能放在上面。
见到了这么多钱,齐天的心中也颇为激动。
明年回防西关,自己肯定要去。
正好梁帝说要赚些钱在大梁境内进行建设,这些钱就可以用在修桥补路上。
到时候西关的路顺了,他们的战争也就更好打。
正当他神游天外的时候。
一道声音打断了齐天思绪。
“齐天!”
来人是谢锦溪。
今天过来,谢锦溪满脸喜色。
几日不见,他好像是吃胖了不少。
可能也是因为过年期间,朝廷中的官员陆续都回家休假了。
谢锦溪也早就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务,现在应该是在家里好吃好喝了几日。
“谢兄,又是几天不见,在忙什么呢?”
听到齐天的问候,谢锦溪笑道:
“你最近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啊,哈哈!”
“怎么样?”
齐天猜到了他应该已经将精盐的制法传信到谢家。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准备到了哪一步。
正当他心中寻思时。
谢锦溪随后说的一句话,却迅速让齐天愣住了。
“已经卖了西北三十六座县城,现在正在朝着北关那边的一些县城卖。”
“怎么这么快?”
齐天有些震惊。
自己这好几天时间,才终于搭起了班子,找好了店铺开始售卖。
没想到他们已经推广出去了那么多!
“我们仓库里有粗盐,手下还有工匠和劳力,做的自然快,而且我不是之前和你说过,我爹自己花钱修了铁轨吗……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谢毅身为西北巨富,眼光和境界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之前谢锦溪还说自家爹实在是太败家。
看朝廷的铁轨好用,自己也想来一条。
耗费巨资修建起来,平时也只是运一些货物。
但现在却能运盐。
关键这还是快消品,消耗迅速,经常有需求。
这下才直接将他们的铁轨使用效率拉满。
“谢叔叔是个能人。”
齐天都有些佩服这位大商人了。
“今天过来找你是有事儿,我们已经结算了一批了,我爹说第一次合作,让我先把东西结算给你,还有你说的那些账册,他也都是按照复式记账法算的。”
谢锦溪招了招手。
身后走来了几个护卫。
将厚实的账册和一沓银票放在了齐天面前。
“好,等我回去核算一下。”
齐天点点头,便喊人先带着谢锦溪进店喝茶了。
剩下的东西,等他忙完了这一波再说。
……
下午时分,皇宫里已经有不少人都陆续离开。
年前他们将手头上的事务处理完,便要开始休息了。
但在众人都陆续休息的时候,几个人却正围坐在一个宫殿中议事。
主位上的人是梁帝。
下面以此坐着没让走的,是杜涛,张静之,李有年和吏部的几个负责核对俸禄的官员。
“陛下,北方诸县已经拖了三个月的俸禄没发了。”
杜涛挠了挠头,将最后的账目跟梁帝呈上。
梁帝眯起眼,有些不耐的看了一眼账册。
“七十万两白银,怎么这么贵?”
北方近些年生产水平不高。
一直都没有办法补贴朝廷,反倒是一直需要朝廷补贴。
但未曾想,现在越补越多。
这就让梁帝很是奇怪。
大殿内火盆冒着热气,杜涛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惧怕,脑门上也冒出了一股细汗。
“陛下,北方的县城……都没发。”
“都没发?”
“是的,光是维持生产,都已经费了很大力气。”
……
梁帝沉默了。
他来年还有宏图壮志,想要将大梁建设一番呢。
却未曾想,年末的核算,就出了不少问题。
自从齐天推行复式记账法以来,很多账册都能很好的彻查。
这也就让问题不断地暴露。
今年的年末,北方的穷苦更是赤裸裸的摆在了梁帝面前。
叹了口气。
梁帝最终还是拿起朱笔,在杜涛的账册上批了红。
见到杜涛被准许。
张静之也赶紧走上前道:
“陛下,南部的农田正在安排人重新整顿,预计也需要三十万两白银。”
“东南的海寇频繁,今年扩招了一批士兵,每月都要军饷……西关的士兵也已归京,明年的军费预算,最近兵部也报了上来……”
“行了,说个数!”
梁帝听见张静之的絮叨就觉得内心烦躁。
于是便打断了他的话。
“一百五十万两。”
张静之吞了个口水,眼巴巴的开口。
“你怎么不把朕都抢了?!”
梁帝闻言,瞬间心痛的站起身愤怒的看着张静之。
但随即,他又无奈的坐下。
这些都是必须要办的事。
转过头,看着摩拳擦掌的李有年问道:
“你呢?”